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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霍的半透明躯体撞上祭坛石柱的瞬间，仿佛撞进了一团流动的雾。
青灰色石屑从他肩背穿透而过，没有疼痛，只有某种黏腻的牵拉感——像有人在他骨缝里抽丝，将血肉往更深的地底拽。
“叮——”
视网膜突然泛起刺目的蓝光，系统界面如碎镜重圆，字符在虚空中扭曲重组：“检测到完美容器基因激活，提示溯源升级至3.0版本。”林霍下意识抬手去抓额头，指尖却从眉骨穿了过去。
他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草茎状的纹路正从指节往手肘蔓延，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锈色锁链，像盘在血管里的死蛇。
“林兄弟！”
粗哑的男声从左侧传来。
林霍转头，看见老赵佝偻着背从坍塌的神龛后钻出来，肩头还沾着香灰。
这个总爱摸后颈驱邪符的中年男人此刻攥着把青铜钥匙，齿轮状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二十年前我修过这祠堂地底的排水系统，族长实验室就在祭坛正下方！”
话音未落，老赵后颈突然腾起青烟。
林霍瞳孔微缩——那道他曾见过三次的驱邪符正在发烫，符纸边缘蜷曲成焦黑的蝴蝶。
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开猩红警告：“该对象携带37%半魂体特征。”半魂体意味着什么？
他想起上个月在停尸房见过的冤鬼，只剩半截魂魄卡在阴阳缝里，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全。
“别信他！”另一个声音从地裂边缘渗出来。
阿强瘸着右腿挪过来，胸口插着半截稻草心脏，草茎间还挂着他的血珠，“老赵才是当年实验的执行者！”林霍的草化手指突然刺痛，青灰色纹路如野火般窜上小臂，系统溯源自动启动，视野里浮起老赵左眼的放大影像——虹膜深处竟有暗紫色絮状物，标注着“实验体22号DNA残留”。
老赵的脸瞬间白了。
他猛地甩出青铜钥匙，钥匙划出银弧首取林霍眉心：“快用这个启动地下电梯！真正的诅咒之符在冷冻舱！”林霍本能地抬手去接，草化的指尖刚触到钥匙，皮肤下的锈锁链突然活了——纹路从掌心炸开，在他眼前铺成立体路线图，青铜钥匙的齿轮竟与锁链纹路严丝合缝。
“你以为他是来救你的？”阿强的黑色刺青从手背暴起，化作狰狞的爪形，“他只是第22号容器的残骸！当年他们把我和22号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地底传来锁链拖拽的闷响，像是有千万只铁手在抓挠石壁，阿强的声音突然破了音，“他的魂早被抽干了，现在这副身子......是族长用符咒串起来的木偶！”
林霍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盯着手里的青铜钥匙，系统3.0的提示正在疯狂刷新：“容器共鸣条件满足97%”“地下实验室存在终极诅咒源”。
草化纹路己经爬上了他的脖颈，镜中那对金色竖瞳此刻亮得骇人——和族长消失前的眼睛，和老乞丐临终前在他梦里的眼睛，重叠成一片刺目的金。
“赌一次。”林霍咬着牙，将钥匙尖端对准胸口的锁链。
锈锁链突然泛起红光，像被烫红的铁丝，在皮肤下滋滋作响。
系统提示的最后一个字符刚跳出“容器共鸣启动”，整座祠堂的地面突然发出“咔”的轻响——青石板如拼图般翻转，露出下方黑黢黢的洞口，齿轮转动的轰鸣从地底涌上来，裹着潮湿的霉味。
阿强的爪形刺青猛地抓向林霍后颈，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化作黑烟。
老赵踉跄着扑向洞口，半张脸己经透明，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骸骨：“下去！拿到诅咒符就能......”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躯体像被风吹散的纸人，碎成点点金粉，落进了洞口。
林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风灌进耳朵里，他看见洞壁上布满生锈的齿轮，每转一圈就擦出火星。
草化的右臂突然泛起温热，自动伸向洞壁上半开的青铜门——门扉上的裂痕里，露出半截刻着符咒的冰棺角。
坠落的风声中，他听见系统3.0的提示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检测到地下实验室核心——”
“警告：终极诅咒源距离当前位置，0.3公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