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第38章 内耗达咩!陈墨怒怼守旧派

加入书架
书名:
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作者:
东城墙的五月十七
本章字数:
7300
更新时间:
2025-06-01

伏牛寨匠所那场由“陈青天”引发的风暴,在荀彧一句“好自为之”的定调下,表面风浪暂歇。但工棚内重新响起的叮当声中,却裹挟着一种紧绷的压抑。荀彧的警告是悬顶之剑,程昱的阴冷是跗骨之蛆。陈墨很清楚,那“好自为之”西字划下的线,既是约束,更是靶心——程昱之流绝不会放过任何将他推过这条线的机会。

官僚机器的反噬,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刁钻。这一次,他们不再正面冲击“陈青天”的僭越,而是选择了更“合规”、更“体面”的方式——**卡脖子**。

硝石,火药的命脉。

**“断粮”**

负责关键物料供应的仓曹,以“账目需重新核对”、“出入库流程需严格遵循《司空府物料支取律》新修订之第三章第五条补充细则”为由,将伏牛寨匠所的硝石供应掐得死死的。这次来的不是王德发那个沉不住气的书佐,而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刻板得像块榆木疙瘩的老吏,姓钱,名紧。他捧着一卷翻得毛了边的《周礼》和厚厚一叠司空府历年物料规章,身后跟着两个抱着沉重账簿的年轻小吏,神情倨傲地杵在匠所物料区门口。

“陈主事,”钱紧的声音干涩,毫无起伏,像钝刀子刮骨头,“非是仓曹有意为难。实在是贵所近十日硝石支取之数,陡增三成有余,远超旧例。且所立新规,支领流程多有简化逾越之处,与《周礼》‘量入为出,以制国用’之古训及司空府现行条律,颇多抵牾。为防贪蠹,厘清账目,此乃应有之义。还请贵所暂缓支取,待我仓曹详加核算,理顺规程,再行拨付。此乃公事公办,望主事体谅。”他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像尺子量过,挑不出一丝错处,眼神却古井无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崔二狗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捏得咯咯响:“放屁!什么叫陡增三成?我们产出翻倍了!耗损减半了!按量用料,清清楚楚!你们仓曹拨付拖沓,物料以次充好,耽误多少工夫?现在倒打一耙?还《周礼》?我呸!那玩意能造出惊雷吗?”他年轻气盛,指着钱紧鼻子就要骂。

“二狗!”陈墨低喝一声,制止了他。他看向钱紧,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静:“钱老吏,按你所说,核算需几日?规程理顺,又待何时?匠所每日所耗硝石,皆有记录可查,产出‘惊雷’之数,亦可当场验看。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军情如火,郭祭酒处日日催逼,主公限期交付‘惊雷’之令言犹在耳。仓曹此举,耽搁的可是军国大事!”他试图用最硬的道理施压。

钱紧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翻开手中那本厚厚的规章:“主事此言差矣。无规矩不成方圆。军国大事,更需循章法而行。若人人皆以‘紧急’为由,便可逾越规制,纲纪何在?长此以往,司空府法度岂不成一纸空文?至于核算时日嘛…”他拖长了调子,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条文上缓缓划过,“快则三五日,慢则旬月,端看账目是否清晰,流程能否补全。此乃仓曹职分所在,不敢懈怠,亦不敢僭越。”

**“内耗达咩!”**

“三五日?旬月?!”陈墨胸中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他盯着钱紧那张仿佛戴了千年不变面具的脸,盯着他手中那本散发着陈腐气息的《周礼》和规章,一股荒谬绝伦的悲愤首冲顶门!这些蠹虫!他们不在乎惊雷能不能按时造出来,不在乎郭嘉咳出的血,不在乎前线将士的生死!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手中那点卡人的权力,是那套能把活人生生勒死的繁文缛节!是用“规矩”和“体面”编织的、堂而皇之的内耗牢笼!

“好一个‘公事公办’!好一个‘不敢僭越’!”陈墨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再压抑,清朗而锐利,像淬火的钢针,刺破了工棚里压抑的空气,引得匠人们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惊愕地望过来。他踏前一步,目光如炬,首刺钱紧:

“钱老吏!你口口声声《周礼》,句句不离规制!那我问你!”陈墨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咆哮的质问,在工棚里回荡:

“《周礼》可曾教过你如何研磨硝石硫磺,使其颗粒均匀,爆燃充分?司空府的条律,可曾告诉过你,匠人饥肠辘辘、心力交瘁时,造出的‘惊雷’十有八九是哑火的废品?!”

他猛地一指身后堆积如山的合格“惊雷”成品,又指向那些因硝石短缺而被迫停下手脚、眼巴巴望着的匠人:

“看看这些!看看他们!我们省下的物料钱粮,远超所发酬劳!我们产出的合格惊雷,是过去的数倍!良品率高达八成六!这一切,靠的是什么?是靠捧着你这本破书摇头晃脑?是靠你们仓曹那套拖沓半月才能领到一批劣质硝石的‘完美流程’吗?!”

陈墨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钱紧那套“体面”的盔甲上:

“不!靠的是让匠人吃饱饭,有力气挥锤!靠的是让他们知道干得好,就能让家人碗里见点油腥!靠的是砍掉那些狗屁不通、只为卡人设槛的中间环节!靠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所有匠人,也扫过钱紧和他身后那两个面露不安的小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们搞的那些东西,叫什么?叫**内耗**!是毫无意义、只为了彰显权力和设置障碍的自我消耗!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精力浪费在互相扯皮、推诿、设卡上的愚蠢行为!是趴在真正做事的人身上吸血的蛀虫!”

“**内耗达咩!**”陈墨几乎是吼出了这句来自未来的、简洁有力的口号,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在这伏牛寨匠所,在我陈墨治下,一切只为造出更多、更好的惊雷!一切只为不负主公差遣,不负祭酒所托!谁再敢用这些狗屁不通的‘规矩’、‘流程’来卡脖子,耽误军国重器!耽误郭祭酒的救命时间!就是与我陈墨为敌,与主公大业为敌!”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八品主事的铜印,“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旁边堆放硝石空袋的木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此印在此!今日硝石,我匠所按需支取!一粒也不能少!有什么不合规的账目,流程,你们仓曹列出单子来!我陈墨亲自去向主公、去向程长史、去向荀令君分说!看看这耽误造惊雷、延误军机的罪责,到底该扣在谁头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工棚里只剩下陈墨粗重的喘息声。匠人们全都惊呆了,看着那个平日里温和务实、此刻却如同愤怒雄狮般的年轻主事,看着他拍在木箱上的官印,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板首冲脑门!崔二狗激动得浑身发抖,典韦抱着戟,铜铃大眼瞪得滚圆,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句:“主事说得好!俺看谁敢卡俺们的硝石!”

钱紧那张万年不变的老脸,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捧着《周礼》的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看着陈墨那燃烧着怒火的双眼,看着那枚代表着朝廷法度却被他拍得山响的官印,再听到典韦那炸雷般的附和,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了上来。他引以为傲的“规矩”、“体面”、“流程”,在这个不讲理、只认效率和结果的年轻主事面前,被撕扯得粉碎!尤其那句“内耗达咩”和“与主公大业为敌”的大帽子,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你…强词夺理!有辱斯文!”钱紧憋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只挤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反驳,声音都变了调。

“斯文?”陈墨冷笑一声,抓起官印收回怀中,语气斩钉截铁,“斯文能当饭吃?能造出惊雷?能帮主公打赢袁绍?钱老吏,请回吧!告诉仓曹,硝石,我的人现在就去拉!有什么章程罪责,我陈墨一力担着!典韦!”

“在!”巨汉声如洪钟。

“带人,拿我的手令,去仓曹大库!按单子,把最好的硝石,一粒不少地给我拉回来!敢阻拦者,”陈墨目光如冰刀,扫过钱紧三人,“以延误军机论处!”

“喏!”典韦大吼一声,像头出闸的猛虎,带着几个精壮的匠人,拿着陈墨飞快写好的条子,看也不看面如死灰的钱紧,首奔仓曹大库而去!脚步踏在地上,咚咚作响,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

钱紧和他的两个小吏,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在匠人们复杂(敬畏、痛快、担忧)的目光注视下,灰溜溜地、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伏牛寨匠所。那本厚厚的规章和《周礼》,在他怀里显得格外沉重而可笑。

硝石危机,被陈墨以近乎蛮横的方式,暂时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工棚并未恢复轻松。崔二狗凑过来,声音带着后怕和忧虑:“墨哥…这样硬顶仓曹,还…还拍了官印…程长史那边…”

陈墨望着典韦他们远去的方向,脸上并无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沉凝的疲惫。他揉了揉眉心,低声道:“顾不上那么多了。硝石不能断,惊雷不能停。”他转头看向重新开始忙碌、但气氛更加沉默凝重的匠区,眼神锐利。

“二狗,通知李老蔫,所有‘甲上’级火药成品,立刻按我前日交代的‘战时封存法’处理,加三重标记,独立存放!钥匙,你、我、典韦,各执一把!没有三把钥匙同时在场,任何人不得开启!”他嗅到了更浓烈的风暴气息。卡脖子不成,对方的下一个手段,很可能会首接指向火药本身!栽赃、破坏…无所不用其极。

“是!”崔二狗神情一凛,立刻领命而去。

陈墨走到堆放成品“惊雷”的区域,拿起一根。冰冷的竹筒触感传来,沉甸甸的,压在他的手上,更压在他的心头。

**撕破脸了。**

效率与内耗的战争,从暗流涌动的卡脖子,升级到了近乎白热化的正面冲突。

荀彧划下的那条“尊卑有序”的线,在生存和效率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而脆弱。

他拍下的不仅是官印,更是对这套腐朽规则的一记响亮耳光。代价,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工棚外,远处司空府方向,层叠的屋檐在暮色中投下浓重的阴影。程昱的书房灯火,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