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勇鼎突然发出阵阵轰鸣声,似乎在呼唤某种尘封的记忆,礼鼎突然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赤红如血的液体 —— 那是鼎器千年来吸纳的华夏子民的礼义之血。血色在半空凝结成无数个 “礼” 字,每个字都化作手持圭臬的古代士大夫虚影。
“ 礼鼎认主,以血为引,承接鼎灵!”勇鼎传来一道信息。
陆小川毫不犹豫咬破舌尖,陆小川用鲜血在虚空写下一个大大的‘礼’字,‘礼’字书写完成,迅速射向礼鼎。礼鼎的裂纹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鼎身铭文全部泛起血色光芒,与勇鼎的赤炎纹路遥相呼应,在空中勾勒出一幅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的古老画卷。
伊藤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不可能!这鼎明明己经被我们用邪术污染了百年 ——”
“华夏礼法,如江河行地,不可断绝。” 陆小川站起身来,双鼎之力在体内奔涌。他感觉识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眼前浮现出三皇五帝时期铸鼎的场景:先民们以黍稷祭祀,以龟甲占卜,以金石刻礼,最终铸成的九鼎,从来不是单纯的神器,而是亿万华夏子孙 “有所为有所不为” 的精神图腾。
“礼鼎?礼法天威!”
陆小川抬手挥出,礼鼎化作万丈巨鼎虚影,鼎身投射出金色文字。那些被邪术异化的骸骨在文字洗礼下纷纷化为齑粉,伊藤的骨牢如同纸糊的灯笼般轰然崩塌。紧接着,勇鼎的战鼓轰鸣与礼鼎的钟鸣同时响起,形成震耳欲聋的 “金声玉振” 之音,这是华夏文明中 “武以止戈,文以载道” 的终极回响。
伊藤的邪神像在这声波中寸寸碎裂,他本人更是七窍流血,骷髅铃散落一地。当陆小川手持双鼎虚影踏来时,这个不可一世的大乘期修验者终于跪地求饶:“饶命!我们只是奉命镇守鼎器 ——”
“奉命?那就付出代价吧。” 陆小川的声音冷如冰铁。
礼鼎突然自行升空,鼎口对准伊藤喷出一道金光。这金光并非灼烧,而是温和地笼罩住他的身体,却让伊藤发出比受刑更凄厉的惨叫。陆小川这才看清,金光中竟裹挟着无数被扭曲的 “礼” 之碎片 —— 那是东瀛百年来从鼎器中偷学的伪礼仪,此刻正如同附骨之疽般被强行剥离。
“你们偷得了形式,偷不了内核。” 陆小川挥手召回双鼎,“真正的礼,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天下大同’的胸怀,你们永远学不会。”
首里城废墟的硝烟尚未散尽,陆小川进入地书空间。“本源透支,神魂受损。”陆小川检查着自身的情况。强撑着盘膝而坐,目光投向悬浮的双鼎。
勇鼎的赤炎纹路中,无数华夏将士浴血奋战:长平战场上的白起武安君、崖山蹈海的陆秀夫、抗击倭寇的戚继光;礼鼎的鎏金铭文中,则浮现出孔子问礼于老子、张骞凿空西域、鉴真东渡传法的场景。两种力量看似对立,却在地书的阴阳鱼图中形成完美闭环。
“武以定乾坤,文以化天下。” 陆小川喃喃自语,忽然福至心灵。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 “勇”“礼” 二字,只见勇鼎喷出战鼓虚影,礼鼎吐出编钟光影,两种声波在识海中相撞,竟化作一枚阴阳鱼形的道纹,缓缓融入他的眉心。
剧痛与狂喜同时袭来。陆小川感觉自己的识海正在重构:左侧是刀光剑影的战场,右侧是杏坛讲学的书院,中间则是贯通两者的九曲黄河。当战纹与礼纹在体内完成交融时,他猛然睁眼,瞳孔中竟有金红二色流光闪过 —— 那是双鼎之力彻底融入血脉的征兆。
“‘金声玉振’。” 地书书页翻飞,露出一段上古铭文,“此境需以勇气为刃开道,以礼法为盾守心,方合华夏文明‘刚柔并济’之道。”
陆小川起身检视自身,发现之前因燃烧寿元而透明的右手己恢复如初,体内更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动,如同同时点燃了战鼓与编钟。他试着运转法力,只见勇鼎与礼鼎的虚影在背后浮现,竟隐隐有融合为一体的趋势。
“大乘期中期……” 他喃喃自语,感受着境界突破带来的威压。在地书空间中不知时光流逝,双鼎之力己臻至圆满。
陆小川飞出地书空间,返回卧虎山,此时陆小川专用的通讯器传来几则消息 ——
“东瀛大乘期修士伊藤鬼彦陨落。”,“倭国阴阳寮发出警告,称华夏修士窃取‘冲绳神物’!”,“扶桑三岛出现天地异变,疑似上古禁制松动!”
龙国某处深山古刹,晨钟绕梁,香烟袅袅。七位白须修士围坐于银杏树下的石桌旁,道袍上的云纹随山风轻摆。他们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最低者亦达大乘初期境界,而为首的枯荣真人更是气息莫测 —— 其真元如深潭古井,时而与山岚云雾相融,时而随松涛竹海共振,竟似与这方天地法则达成了某种微妙共鸣。
“诸位可知,东海之上近日现九鼎虚影?” 枯荣真人轻叩石桌,指间溢出的真元在桌面凝成一幅华夏地图,“战国之后再未齐聚的神器,竟在千年后重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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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富士山下,一座千年神社突然崩塌,露出地底封存的青铜巨碑,碑上 “琉球守礼” 西个汉字被凿去一半,仅剩斑驳痕迹;而在联合国总部,东瀛代表正言辞激烈地指控 “华夏破坏地区稳定”,其背后的修士势力更是蠢蠢欲动。
陆小川轻抚双鼎,“有些账,该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