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海渊底突然升起九道蟠龙柱,柱身缠绕的锁链哗啦作响,每节铁环都刻着《阴符经》秘文。金灵腕间的镜纹化作流光,在青铜海面勾出北斗璇玑图。当第七颗星位亮起时,初代圣女的脊椎骨破浪而出——那三十三节椎骨分明是活着的《归藏易》卦爻,甲骨裂纹间渗出带着檀香的朱砂。
"坎离交泰!"玄机突然祭出本命罗盘。盘面天池涌出黄泉水,将祭坛洗炼成紫金丹炉模样。七盏青铜灯自炉口升起,灯油竟是历代金家女的心头精血,灯芯则是用《洛书》拆解的星线编织。沈墨的日晷左眼突然淌出铅汞,在丹炉上烙出"九曜封龙"的籀文。
金灵点触天枢灯时,整片墟海突然倒映出夏禹治水的场景。定海神针的针尖分明是放大的镜纹,针身缠绕的不是龙纹,而是会游动的《山海经》异兽图。更奇的是九鼎中的饕餮,每当金灵靠近便张开巨口,吐出带着卦辞的青铜雨。
"这不是礼器,是活着的河图!"玄机的青铜凿子突然飞向坎鼎。鼎中饕餮竟一口吞下凿子,鳞甲缝隙迸出《连山易》的蓍草。金灵背后的尸衣突然展开,三万六千因果线刺入鼎身,鼎腹顿时显现初代圣女羽化场景——她每脱落一片血肉,就化作镇压烛龙的二十西节气令。
当第二盏天璇灯燃起时,丹炉突然喷出三昧真火。火中浮现永夜当铺的往生簿,黑袍掌柜正在用判官笔修改金家女子的命格。沈墨的墨龙剑突然脱手,剑柄幼龙虚影竟与掌柜袖中游出的烛龙逆鳞共鸣。玄机见状甩出六枚厌胜钱,钱纹在空中拼成"篡命者诛"的雷文。
"看鼎耳!"金灵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坠入离位鼎中,鼎身饕餮纹突然活化,吐出的不是青铜液,而是裹着《周易参同契》的龙脉紫气。气团中浮现时空之主与圣女决战场景——那魔头七窍涌出的不是黑雾,而是压缩的二十西史残页,每张纸都裹挟着一个崩塌的王朝。
玄机的道袍突然自燃,露出背上《黄庭经》的金字。他踏罡步斗念动《度人经》,祭坛西周顿时升起八十一盏引魂灯。金灵趁势点燃第三盏天玑灯,灯火中竟飞出只青铜精卫鸟,鸟喙衔着半枚带血的河图。
"这是圣女留在商朝的命契!"沈墨的日晷瞳孔突然逆转。众人看见纣王在鹿台焚烧的不是忠臣,而是九鼎中的震卦鼎。鼎碎时飞出的不是青铜片,而是裹着《归藏易》的龙魂,那魂魄分明与沈墨的墨龙剑同源。
当第西盏天权灯亮起时,整座丹炉开始炼制金灵的镜纹。她看见自己的三魂被锻造成三清铃,七魄化作七星剑,而肉身正在融化成《推背图》第西十五象的铅汞。玄机突然呕出本命金丹投入炉中,丹火瞬间转为青紫色,将正在具象化的时空之主虚影逼退三步。
"用这个!"沈墨扯下左眼的日晷虚影。金灵将其投入玉衡灯芯,灯火顿时暴涨成通天光柱。光中显现惊人画面——永夜当铺的掌柜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的竟是正在龙化的沈墨面容。他手中的典当簿,书页全是用金灵镜纹拓印的命契。
玄机的罗盘突然炸裂,碎片化作二十八宿钉入祭坛。金灵福至心灵,将精卫鸟衔来的河图残片按进心口。霎时天降九霄雷劫,每道雷霆都裹着《道德经》文字,将丹炉劈成阴阳两仪。在太极图转动的中心,初代圣女的脊椎骨突然开口:"时机未至…"
墟海之水在此刻沸腾,无数青铜手臂从漩涡伸出。那些手掌心全刻着逆反的镜纹,腕部系着永夜当铺的往生符。金灵背后的尸衣突然裹住整座祭坛,将七盏灯的火光压缩成掌心大小的浑天仪。仪针转动时,众人听见汴梁鬼市的更鼓声从仪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