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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选乙.....”
郭芙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用弹指神通远远地.....”
“聪明的选择。”
杨过点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但你要考虑三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纸包。
露出里面的桂花糕。
“第一，你的准头够不够？”
“第二，会不会暴露你的位置？”
“第三......”
“你怎么确定附近没有他的同伙？”
他拈起一块糕点问道。
郭芙盯着糕点。
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她无意识地往杨过身边靠了靠。
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是不是该选丙了？”
“丙选项倒是值得玩味。”
杨过忽然轻笑一声：“路见不平一声吼.....”
他模仿着郭芙的嗓音喊了一嗓子。
惊得树丛里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
“但你要确保......”
他忽然压低身子：“吼完之后，你跑得够快。”
郭芙偷笑了一下，但马上又捂住嘴。
她看着最后一个选项，小声嘀咕：“丁选项也太.....爹爹可不许我这么做.....”
“郭伯伯的确不允许，但这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
杨过突然正色：“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送信，绕路、换装、甚至......”
他郑重了起来：“等他们完事再过去，都是选择。”
郭芙瞪圆了眼睛，突然抢过杨过手中的信抱在怀里：“那......那女子怎么办？”
杨过沉默片刻，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第一枚可以雇附近的樵夫去报官，第二枚能买通酒保散布消息，可以让其他妇女有所防备，第三枚......”
他将铜钱高高抛起，杨过道：“给那女子，事后足够让那女子自己逃命了。”
“江湖不是擂台，芙妹。”
杨过忽然柔声道，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根草叶：“活着的侠客，才能救更多人。”
杨过拾起地上的铜钱。
在指尖轻轻着。
他声音低沉而温和：“我知道你想救人，若是在桃花岛这般安宁祥和之地，你的善心自是难能可贵。”
忽然。
杨过抓起石头，丢到湖面上，激起三圈涟漪 ，他接着道：“但江湖不是桃花岛。”
“十个人里，九个半都在算计着怎么让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在阳光的照耀下。
杨过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往往因为你一时心软，做了一个看似侠义的选择...”
他突然转身，食指轻轻点在郭芙眉心：“就会在这里，多一个血窟窿。”
郭芙下意识地捂住额头。
“存着这般天真想法，在江湖上活不过三天。”
杨过收回手：“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郭芙问道：“为什么？”
杨过回答：“因为我懂得该怂的时候要怂，该苟的时候要苟，在没有遇到郭伯伯之前，我便是这么过来的！”
“这不是懦弱。”
他突然将糕点一分为二：“就像这桂花糕，明着吃一半...”
另一半不知何时己经消失在他袖中：“暗里藏一半，永远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郭芙盯着他空荡荡的手掌。
眼睛瞪得圆圆的。
“但这不代表我们要作恶。”
他正色道，将剩下的桂花糕塞给郭芙：“只是在本事不够的时候，别急着逞英雄，等你练到五绝的境界...”
说到这里。
杨过突然顿住。
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就算到了五绝的境界，该苟还是得苟。黄岛主当年.....呵呵.....”
他忽然收住话头，拍拍郭芙的肩膀：“芙妹，现在你应该知道了该怎么选了吗？”
郭芙虽然觉得。
杨过的这堂课比爹爹教的任何剑法都要难懂。
但此刻的她。
却也懂了个大概。
“嗯！”
郭芙重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告诉我，若是你在送信的途中，再度看到武师非礼，你该如何抉择？”
杨过认认真真的问道。
“头也不回，首接跑路！”
郭芙义正言辞的朗声道。
杨过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看着郭芙那副正气凛然说要“首接跑路”的模样。
“好！好！”
杨过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芙妹果然天资聪颖，一点就透！”
要说不得意，那多多少少还是沾点。
这才教了几天。
就能把郭伯伯好几年灌输的侠义观念给扭转过来。
自己这个师兄当得可真不赖。
虽然这小师妹模样俊俏，今后势必“祸国殃民”！
但至少。
她不会因为鲁莽行事而连累到自己。
一想到有一个“郭芙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的师妹从自己手中走出。
杨过愈发愈期待郭芙长大后的模样了！
正当杨过沉浸在“教导有方”的喜悦中时。
郭芙突然瞪大眼睛。
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
杨过正想调侃她眼睛抽筋了。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杨！！过！！”
一声怒喝如炸雷般在身后响起。
杨过浑身一激灵，转头就看见柯镇恶那张铁青的老脸。
老瞎子虽然目不能视。
但此刻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枯瘦的手指把铁杖捏得“咯吱”作响！
“大公公？您怎么来了？”
杨过强作镇定，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步：“哎哎哎...大公公您干什么？把拐杖放下...”
“混账东西！”
柯镇恶气得胡子首抖，铁杖“咚”地砸在地上：“谁让你给芙儿灌输这些歪门邪道的？！”
要知道。
在上岛的时候。
自己一个劲的叮嘱一个劲的叮嘱。
不曾想。
如今还是被杨过找到了“可乘之机。”
你一个人如此也就罢了。
为何还要牵连芙儿？
话音未落。
那根沉重的铁杖己经带着风声横扫而来。
杨过身形一晃。
轻飘飘地后撤三步。
铁杖堪堪擦着他的衣襟掠过！
“大公公息怒！”
杨过嘴上讨饶，脚下却不停，一个轻巧地跃上湖边假山：“我这是在教芙妹江湖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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