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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公，没事吧？”
见到李莫愁的离开，郭芙上前，扶住了柯镇恶，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柯镇恶可顾不上郭芙的担忧。
拐杖“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柯镇恶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虽双目失明，却能清晰感受到方才那一战中澎湃的内力激荡。
那浑厚如海的掌力。
那收发自如的招式。
竟是从这个他向来不待见的少年身上发出的？！
“这...这...”
老瞎子嘴唇颤抖，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拐杖，指节都泛出青白。
要知道。
方才李莫愁那凌厉的杀招。
自己拼尽全力都难以招架。
这还是李莫愁以一敌三的情况下。
旁边。
还有武三通武三娘辅佐。
他们尚且如此狼狈。
可是。
杨过却...
“两掌...”
柯镇恶喃喃自语：“仅仅两掌就逼得赫赫威名的李莫愁狼狈逃窜...”
不是.....
杨过这小子。
什么时候实力这么强了？
不仅是柯镇恶。
一旁的武三通更是瞠目结舌。
他原本奄奄一息的模样。
此刻也都被面前的一幕惊得清醒了几分。
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降龙......十八掌？！这娃娃好生了得.....”
武三娘扶着丈夫。
她看着杨过年轻得过分的面容。
又看看那面被掌力轰塌的砖墙。
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好....好强....”
这哪是什么少年？
分明是个披着人形的小怪物！
巷子里一时寂静得可怕。
只有夜风卷着烟尘在众人之间穿梭。
郭芙感觉到大公公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正想开口，却见柯镇恶稍稍推开了她搀扶的手，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过儿，你这一身本事.....”
思索了一会儿。
柯镇恶这才委婉的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公公怎么不知道？”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却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骇人的功力？
那降龙十八掌的造诣。
竟是首追郭靖而去！
杨过才来桃花岛多久？
“两年半.....练习时长仅仅两年半.....”
柯镇恶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自然知道杨过天赋异禀。
也自然知道杨过远超一般人。
郭靖与黄蓉二人眼光何其之高？
游历江湖己久。
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
可饶是他们。
也都对杨过赞不绝口。
对于这些。
柯镇恶其实也都知道。
同时。
他也能大致的“估算”出杨过的实力几何。
可问题是。
他印象中的远超“一般的人”，这一般的人也仅仅只是局限于与杨过同龄的十一二岁的少年啊！
充其量超过十六七岁，天才少年的修炼时间。
可如今。
你跟我说赤练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王德发？
赤练仙子何许人也？
那可是让江湖诸多高手闻风丧胆的李莫愁啊！
可在杨过面前。
也仅仅只是两掌的事！
自己，武三通，武三娘加起来都不是赤练仙子的对手。
那岂不就是说。
杨过的本事。
比自己还要强了？
柯镇恶的思绪突然回到多年前。
那时他偶然听到郭靖与黄蓉的谈话：
“蓉儿，过儿的天资实在惊人，我那套掌法他三天就学会了要领......”
“靖哥哥，这孩子确实不凡，我教他的打狗棒法，他半个月就掌握了七成......”
当时他只当是夫妻二人在夸赞后辈。
如今想来.....
这哪是夸赞？
这是事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柯镇恶突然觉得口中发苦。
回想起杨过平日间那副怂样。
打得过挫骨扬灰，打不过脚下生风。
不....
甚至没有“打不过”这一选项。
杨过啊杨过。
你是个狠人呐~~~
你藏得比谁都深呐！
他一首以为自己对杨过的实力有个大概的估计。
无非是比同龄人强出一大截。
可现在...
唉....
不提也罢！
“想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
柯镇恶叹气连连，他喃喃自语道：“竟连一个十二岁孩子的深浅都看不透？”
“大公公，你在说什么呢？”
听到柯镇恶的喃呢，郭芙在一旁问道。
“过儿呢？让过儿过来一下！”
“大公公有事问他。”
柯镇恶回过神来，闭着眼睛的他想让郭芙唤杨过过来。
“哦，杨大...”
郭芙抬起头，正要呼唤。
忽然。
她扫视周围一圈。
此地哪还有杨过的身影？
“唉？杨大哥呢？”
郭芙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好像去追李莫愁了！”
程英站了起来，她糯糯的说道。
............
另一边。
李莫愁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来到溪边。
她紫袍染血，发髻散乱。
哪还有半点赤练仙子的风采？
“咳咳...”
咳嗽了两声，方才慌乱之际，脚也崴了。
感受着脚踝的疼痛。
李莫愁额头生出了细汗。
恰好来到了溪边。
溪水不大，也就不过半米宽。
她颤抖着褪去绣鞋，将玉足浸入冰凉的溪水中！
“嘶.....”
溪水冲刷着足踝，带走些许痛楚。
她低头看着水中倒影。
那张绝美的容颜此刻苍白如纸。
“杨过...”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突然。
她浑身一僵。
溪水下游，一个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正俯身捧起一汪清水。
“哗啦——”
少年双手合并，将水送入口中。
喉结滚动，似乎在漱口。
“噗。”
他漫不经心地吐掉漱口水，转头看向李莫愁：“水不错。”
李莫愁如遭雷击。
猛地从溪中抽回玉足。
身形暴退三丈！
“是你！”
她声音都变了调。
拂尘瞬间出鞘。
紫袖无风自动。
溪水被她突然的动作激起一片水花。
杨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白衣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随手掸了掸衣袖，似笑非笑：“李道长，跑这么快做什么？”
终于。
杨过“开口”了。
这还是李莫愁第一次听到杨过的话。
还别说。
磁性的嗓音蛮好听的....
不对。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