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澜口中全是药汤的苦味,被逼出眼泪,吞下了口药后,咳嗽起来。
鲁镜池将碗递到她面前,“自己喝还是我帮你?”
羽澜抬眸,泪眼盈盈,冲他急声道:“要你管!”
鲁镜池唇角带笑,将碗放在她唇边,羽澜接过碗闭上眼,心一横,大口将药喝下去,苦得舌头发麻。
羽澜将空碗放在一边,鲁镜池起身为她倒来清水。
他将茶盏放在她唇边,示意她漱口,羽澜侧首,不愿理他,抬袖擦去唇边药汁。
鲁镜池面覆冷色,“你是三岁小童吗,如此幼稚。”
羽澜气极,抬眼与他对视,“我幼稚关你什么事,银子付你了,你快走!”
鲁镜池站了一会儿,放下茶盏,离开房间。
归元寺外。
裴正章和一众人隐在暗处,他注视着不远处的出口,那里站的谢临找的商人,他此次的目的是出高价收购粮食。
不一会儿,出口处来了几个和尚,裴正章定晴看去,正是住持大师。
几年前,他路过归元寺,暂住几日,与住持有过接触,没想到他满嘴佛礼,私下里竟做起长公主的爪牙。
裴正章有些走神,想起几年前那件事,他一首在找那女子,两人在那种情况下有了肌肤之亲,不知她身在何处,找到她定要好好补偿。
远处的火光将他拉回当下,住持和商人说了几句后,西周巡看几次,转身回了寺门。
商人跟着他一同进入寺里,裴正章带着几人从小道处离开。
归元寺的后山处有山洞,裴正章带人守株待兔。
半盏茶后,住持带着几个和尚还有商人来到此处,住持小心观察西周,打开洞门,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众黑衣人,争先恐后进入洞中,不一会儿,他们抬着粮食搬出洞口。
低处是一条河,那里停着十几艘船,从外面看极其普通,住持命人将粮食搬到船上。
商人用刀捅开麻袋,里面全是粮食,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装得差不多了,裴正章一声令下,一众人上前缉拿。
住持手持火把,看此情景,扔下火反,转身便跑,裴正章弯弓搭箭,空气中咻然而响,住持腿部中断,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裴正章走过去,拣起地上的火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住持,“别来无恙,大师。”
住持疼得昏死过去。
裴正章命人将他架上马车,带回寺里。
此番动静怕是很快会传到长公主耳中,裴正章连夜审讯,住持眼看大势己去,吐露实情。
住持写下罪状,按了手印,裴正章叠了罪状揣入怀中,将住持打入死牢,严加看管。
处理完这件事,裴正章心里一松,接下来,他要做的是带萧玉竹和君宝回京。
裴正章出现在萧玉竹面前,己是三日后,她在饭馆正忙,江小风在后院帮着石头翻烤竹子。
萧玉竹不经意间扭头,看到江小风和石头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唇间泛出笑意,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了,还瞒着她。
裴正章进来,萧玉竹还在兴致盎然地看着后院的两人,嘴上却说:“客官想吃什么?”
裴正章启唇,“老板上随便上。”
萧玉竹听到是他的声音,回首,冲他一笑,“捣什么乱!”
这嗓音清甜温柔,带着几分妩媚,裴正章心中一震,他走过去。
“忙完了吗,我想和你说些事情。”
萧玉竹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放下手里的活计,“说吧。”
“把这里的生意处理了,跟我回京城。”
萧玉竹听了睁大眼睛,她抬手拂下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裴正章抓住她的手,“你没听错,我要你和君宝跟我回京。”
原来他那天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啊,萧玉竹此时却退缩了,让她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不情愿,她抿唇道:“我不想走,这里挺好的,我和君宝都习惯这样的生活。”
裴正章一听,脸色微变,普天之下,她除了跟他走别无选择,但他还是想她心甘情愿跟他走。
“京城更繁华,你去那里开饭馆更有前途,一切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萧玉竹垂眸,她现在的生意确实很好,每天客人都排队来吃饭,过节时要提前预约,她也曾想过扩大店面,可是要她离开这里,从头开始,她心里有些不适。
裴正章了解她的想法,“你什么都不用管,我己命人在京城租下比这里大十倍的店面,你只管大展拳脚。”
萧玉竹眼睛一亮,随即又想,他出手阔绰,家里人知道吗,如他是瞒着家里人,到时候又会生出是非。
裴正章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萧玉竹唇边的话没有说出口,想了想说:“容我想一想。”
裴正章不愿逼她太急,轻轻点点头。
他拿起桌上的套娃,这是王天明送给君宝的礼物,他手指着,漫不经心地问:“王天明暂时不离开了吗?”
萧玉竹说不知道,她这几天一首在忙,王天明估计也在镖局忙,两人并没有见面。
王天明还在等着她去找他,拿带给君宝的礼物。
两人沉默,江小风从后院进来,“裴公子来了。”
江小风端着烤好的竹筒饭,示意两人过来吃饭,顺便问萧玉竹,“姐,一会儿我想出去一趟。”
萧玉竹想打趣她,问她去哪里,她说买点东西。
萧玉竹问她自己去吗,江小风犹豫一瞬,支吾半天没回答,萧玉竹暗自发笑,还想瞒天过海。
江小风脸一红,跑出去,没一会儿,石头也过来要请假外出,萧玉竹一笑,爽快答应。
裴正章看出其中门道,对萧玉竹说:“你可以带上他们去京城,和在这里没有差别。”
萧玉竹打开竹筒饭,落坐,裴正章也坐了下来,两人各怀心事,吃得并不轻快。
裴正章夹了颗虾仁放到萧玉竹竹筒饭里,“莫要让我等太久。”
萧玉竹咬着筷箸,若有所思。
“我有些想君宝了,过几天想去看看他。”
“不是刚从书院回来吗,儿大避母,以后莫要粘着君宝,对他的成长不利。”
萧玉竹瞥他一眼,夹了颗菜放入口中,狠狠嚼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