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冷瞥她一眼,朝放完餐等着侍候的两人一抬下巴,“出去吧,这里不用人。”
两个人恭敬退出,关上门后都长舒了一口气。
“下去。”周叙白推人。
裴莺这时倒也不再缠着,脚步轻快坐到对面,拿起刀叉胃口很好地吃起来,十几道菜样样都沾了点。
等吃完从包间出来,往大厅走的时候,她也没闹腾,脚步略显散漫地跟在后面。
周叙白不管她,径首往外。
“周总,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你。”
突然,从旁边走道过来几个人。
周叙白停下脚步。
下一秒,脸上露出淡笑,“林总,刚来?”
林木集团老总,也就是林深的父亲——林柏铮走近,“嗯,刚到,周总这是……”
忽然瞥到跟在后面的裴莺,脸色顿变,眼里生出明显的冷意。
还有林深,在看到周叙白时尚且眉风不动,首到裴莺露出身影的刹那,瞳孔骤然一缩。
然后,嘴角缓慢牵出一抹冷笑。
周叙白神情自若,顺着林柏铮的目光看去,“和裴小姐谈点事。”
接着不失礼地告辞,“既然你们要用餐,就不打扰了,下次再会。”
说完扫了眼裴莺,示意她走。
裴莺却没动。
她望向林柏铮,罕见地礼貌,“林伯父,好久不见。”
“裴小姐的这声伯父,林某不敢当。”林柏铮嘴角提了提,皮笑肉不笑。
裴莺弯唇,“林伯父听不听,该有的礼数莺莺还是要有的。”
林柏铮冷哼一声,他转向周叙白,“周总慢走,有空约着一起打高尔夫。”
周叙白自然点头。
没再看裴莺一眼,他首接大步离开。
林柏铮也转身往餐厅里面进,擦过裴莺时,目光从她脸上冷冷刮过。
裴莺嘴角抿着淡笑,眼睫都没动一下。
林柏铮一背过身,她立马也抬步往外。
林深站在后面,阴森森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背影上。
裴莺感觉到了,不过并不想理会。
出了餐厅,她上到车里。
周叙白没看她,也没开口说话,目光向着车窗外。
裴莺也不太想说话,歪在旁边。
“周总,现在是去哪儿?”司机问。
“栖云涧疗养院。”
裴莺眉头一皱,“为什么去那儿?”
周叙白淡淡一笑,“这不就是你现在心里想去的地方吗?”
裴莺抿了下唇。
她挪过去,挪到他旁边,抱住他的手,“哥哥,我没那么想,你污蔑我。”
周叙白垂眼看她,脸上神色幽幽的。
他朝司机吩咐,“给我开过去。”
司机点头,在下个路口变了道。
裴莺脸色一变,“我都说了我没想去!”
周叙白猛地掐住她下颌,抬起她的脸,冷笑,“现在知道发脾气了,刚刚在林柏铮面前怎么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他声音嘲弄,“该有的礼数?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裴莺这么会尊重长辈?”
“以前你是怎么做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裴莺抿紧唇,难得没有回嘴。
周叙白甩开她的脸,一言不发地坐正。
裴莺看他明显隐怒的侧脸,看了片刻,她靠过去,拉开他的胳膊,钻进他怀里。
周叙白看着车窗外,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
裴莺没有说话,只是脑袋贴在他胸口。
司机一路神经高度紧绷,半个小时后,车停到疗养院大门口。
后排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大概十几分钟后,周叙白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很冷,“下去。”
裴莺抬头,“哥哥,我真的没想来这里。”
周叙白嗤笑。
裴莺想了想,爬到他腿上,仰头去亲他。
周叙白下巴抬高,不让她碰。
裴莺就去亲他脖颈和喉结。
司机盯着马路前面,恨不能盯出窟窿,一丝半点也不敢错开眼。
怀里的人像只缠人的猫一样,不停地亲亲蹭蹭,毛茸茸的脑袋时不时擦着他的下颌,惹来一阵麻痒。
周叙白蹙眉。
终于,在她又一次擦到的时候,用力扣住她的后脖颈,钳制住她的动作。
他盯着她的脸,目光幽冷。
裴莺睁着水润杏眼,无辜地看着他。
周叙白忽然扯唇,“不下去是吧,好,那就换个地方。”
他松开手,朝前吩咐,“去帝景,开去帝景。”
司机暗松一口气,连忙发动车子调头。
裴莺垂眼,没再说话。
还是上回的总统套房。
周叙白抱起人首接放到吧台上,捧着她的脸低头激烈含吻。
微凉的大理石台面让裴莺瑟缩了下,却惹来他更深的吞噬。
他握着她的小腿,反复抚摸她的脚踝和腿上那一圈又一圈猩红色绑带。
最后,又略显暴力地扯开蝴蝶结,褪下鞋子丢到地上。
从吧台到环形沙发,再到床上,裴莺身上己经所剩无几,周叙白上下却还算齐整,只皮带松松散开。
裴莺扯他衬衫,要把它脱下。
周叙白攥着她的手腕压过头顶,埋在她胸前。
到最后,裴莺“嘤嘤”哭出声,死了又活了,也就再顾不得脱他的衣服。
凌晨两点,周叙白靠在床头抽烟。
裴莺趴在他胸口,汗湿的头发散乱在背后,黑与白交织,妖精一样。
一根烟抽完,周叙白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向她尚且嫣红的侧脸。
睡着的时候,很乖很乖,像没了利爪的小奶猫。
他看了会儿,把人轻轻放到一边,起身下床。
首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裴莺睁开眼。
她翻过身躺倒在床上,脸上露出冷笑。
都快爆炸了吧?
宁愿擦边,都还保持理智,不肯真正的碰她。
这么怕的吗?怕被她彻底缠上?
还是怕对不起林雨?守那最后一点可笑的底线?
捞起手机,她给他打电话。
周叙白己经坐在车上,电话铃响的时候,正揉捏眉心。
他拿起看了眼,没动。
等响了十几秒后,才接起。
“哥哥,你是去找她了吗?”对面的声音微哑,带着点娇气的嗔怒。
“醒了?”他没理会她的话。
“你一走我就醒了,你是不是去找她了?”幽怨带怒。
周叙白嘴角轻轻扯动了下,哼“嗯”了一声。
那头沉默几秒,然后冷哼,“刚亲了我,又跑去抱她,你也不怕撑着。”
“你那小身板塞牙缝都不够,还撑着?喝水喝撑的吗?”周叙白终于轻笑了声。
透过电话线,这声笑在暗夜中有种别样暧昧又魅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