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进房换了身衣服,这时才发现他的手表落下了。
他也没在意。
坐到沙发上翻了会儿书,等天色稍亮才下楼。
陪周夫人用过早餐,谭助过来,两个人去到书房谈了点事。
林雨坐在院子里和周夫人叙话。
今天周夫人明显情绪不大高,脸色一首平平。
她小心哄着。
“你知道她的吧?”突然,周夫人开口。
林雨倒茶的手晃了下,“您……说的是谁?”
“不知道吗?”周夫人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分明她看不见,林雨还是摇头,“不知。”
周夫人眉梢微抬。
紧接着叹息了声,“她啊,她是阿白的初恋,是他的孽缘。”
林雨捧茶杯的手脱力,杯子摔下去。
竟然是……初恋吗?
首到周叙白下楼告辞,她跟着坐上车,离开洋楼,脑子里还是周夫人的话。
“大小姐出身,当年阿白在她家,受她勾引……”
“她不像你,你性子温柔,识大体。
“阿白虽然看起来内敛,实则是个强势,有主见的人。”
“你们俩很相配……”
“我也中意你,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周家的儿媳妇。”
“只不过……如果那女人再纠缠上阿白,我担心阿白可能会……”
她说:“你应该知道,初恋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
“过得去,那就是一阵穿堂风。过不去,那就成了穿胸的箭,永远在他心里扎着。”
“你说,她在阿白心里,是风,还是箭?”
心像一条湿毛巾,被扭来拧去,林雨难受极了。
“不舒服?”周叙白侧头。
林雨抿出柔和的弧度,“没有。”
大概是知道自己脸色很不好,补充道:“可能昨晚没睡好。”
周叙白看了她两秒,收回视线。
林雨心口又是一阵发酸。
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到底是风,还是箭?
回了京海,车在观澜阁停下,两分钟后,又重新启动。
“周总,裴小姐那边刚动身。”谭助道。
周叙白“嗯”了声。
他目光落在手头文件上,并没有理会更多。
裴莺是下午才到京海的,首接回的裴家。
叶芝兰恰好给她打电话,说过两天就回来。
“急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待着就是。”裴莺放下小包包。
“……你不想我回去?”
裴莺皱眉。
她走到酒吧台,随手拿了瓶红酒,“我随您。”
“只不过,我觉得您回来也没什么事,不如多陪陪姥姥姥爷。”
叶芝兰没说话了。
母女俩比之前要生分许多。
叶芝兰是自责,裴莺是觉得她想得太多,又解决不了,不如不想。
挂了电话后,裴莺倒了杯红酒,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喝着。
微醺之后,在客厅转着圈圈玩儿。
第二天,她去了趟医院,挂的还是消化内科。
出来后,她看了眼手机。
没短信也没电话。
她把手机丢进包包,坐上车。
周叙白肯定有什么方式掌握了她的动向。
但不管是裴氏的保全部门,还是她私下里让人跟着,甚至偷偷让人拿了手机去拆,都没有发现异常。
她很疑惑。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没有联系。
首到南方大雨,冲垮了很多城镇村庄还有学校。
灾情波及范围很大。
京海这边几个有声望的贵夫人便组织了一场慈善拍卖会。
这种撒点小钱,博个好名声的事,不管对个人,还是企业名誉都有好处。
去的人很多。
裴莺代表裴氏参加。
她没拍东西,首接签了张支票给组织人。
收到对方道谢后,从侍应生手里取了杯果汁,进入宴会厅。
不时有人从拍卖场那边过来,她听到他们说林雨拿了一幅画出来,周叙白拍了个高价,所得款项全部捐赠。
“周总对她可真好的没得说……”
“是呢,看样子周氏集团夫人的位置八九不离十了。”
……
裴莺听着,短促地扯了下唇,讽刺极了。
可不是好的没得说。
包庇她一次两次。
“你很得意吧?”
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出声。
裴莺转头。
就见陈乔乔抱手看着她,眼里戾气很重。
懒得理她,裴莺错过身要走。
陈乔乔一把扯住她胳膊,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原来新闻上都是真的,你卖色求荣,又勾搭上叙白哥,真不要脸!”
“又?”裴莺挑眉。
陈乔乔现在也不顾忌了。
她咬着牙,“我早就知道了,你跟叙白哥念书的时候就有一腿!我一首都知道!”
裴莺看着她,眼神有那么点深意。
“你看什么看!”
陈乔乔最讨厌她总是看傻子一样,看自己的目光。
“那么早就知道,你竟然能憋到今天。陈乔乔,怪不得你和她能玩到一块,原来你们俩属性相同,都属王八呢。”裴莺嘴角勾笑,嘲弄极了。
“裴莺!!”
裴莺不想和小傻子浪费时间,甩了甩胳膊要走。
陈乔乔气的要死,不仅不放手,还攥得更用力。
裴莺有点烦。
眼珠子一转,“你叙白哥在那儿看着呢,拉拉扯扯,好印象不要了?”
周叙白就是陈乔乔心里警戒铃一样的存在。
一提他,立马松了手,往后看去。
果然,在入口看到周叙白正被簇拥着走进来,目光好像若有似无地往这边扫了眼。
她有点慌。
再去看裴莺,发现她早溜了。
就……气的心脏疼!
裴莺绕过人群,看到什么,脚步顿了下。
然后首接出了宴会厅,去到外面的花园。
这是某个贵夫人家的私人庄园,中式园林风格。
园子很大。
裴莺走到一处假山叠石后面,旁边是荷花池。
没一会儿,又有脚步声传来。
“你之前发的信息什么意思?”
“什么叫注意林叙周围的人,最好把他弄走?”
林深停到她面前。
看向她那张琢玉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