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提醒你了哦。”裴莺慢悠悠地道。
林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秒。
问:“是周叙白要做什么吗?”
裴莺眨了下眼,没说话。
林深瞧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越看她,越觉得心头火簇簇往上升。
他逼近几步,讽刺,“你能耐得很啊。”
到现在,还能搅得周叙白为她大动干戈,要对一个植物人动手。
裴莺冷哼,“反正我己经跟你说过了,林叙哥哥是你亲弟弟,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作势要走。
林深拉住她手腕,“你引我过来,就为了这个?”
“什么叫我引你过来,我干什么了?”裴莺似笑非笑。
林深看着她,没说话。
裴莺走近一步,“我就是看了哥哥一眼,你自己闻着味儿追上来,关我什么事?”
眼波流转,羽毛一样刮在林深心底。
极少的。
她极少会和他这样说话。
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要不然就是视而不见。
像被蜜蜂蛰了下,林深心底麻麻的。
他无意识地了下她的手腕,笑道:“好,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顿了顿,又道:“真没别的事?”
裴莺瞥了眼他的手。
然后仰头,盯着他因为克制而隐隐收缩的眼睛,“林深哥哥,我想了下,你之前提的建议,好像也没有太坏。”
香气萦绕在鼻尖,林深的意识其实有些恍惚。
“什么……建议?”
裴莺皱眉,“你忘了?”
她不高兴了,往后退,“忘了就算了。”
电光火石间,林深捕获到什么。
迅速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桎梏在假山和他之间。
“没忘,你答应了?”
帮她处理那十个亿的个人担保债务,她就跟他。
裴莺嘴角噙起若有似无的笑,“有点想法,但……我不敢。”
长相清纯柔美,小仙女一样。
偏偏眼睛灵动狡黠,随时都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就是这种矛盾感,像小钩子,勾得人七上八下,心也跟着浮浮沉沉。
林深被蛊惑。
他低头,鼻尖几乎同她的相碰,“为什么不敢?是怕周叙白吗?”
裴莺笑了声。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是怕哥哥你……不行。”
林深眉目转幽,握着她手臂的手往下滑,落到她腰上,暧昧的抚摸。
“行不行的,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裴莺笑意更深。
她又重新站稳,按住他的手。
声音陡然冷酷:“我说过了,林木由你爸把持,林深哥哥你没有话语权。”
“上次他放我的丑闻,哥哥你事先就知道的吧?”
林深眉心跳了下。
他抽出手,唇线抿白。
裴莺讽笑,“果然知道。”
林深嘴唇翕合,想解释,却又无可辩解。
“但你什么都做不了,对吧?”裴莺眸色转厉。
“所以,就算哥哥有钱,钱也不属于你。林伯父一句话,随时可以收回去。”
她嘴角微勾,“我怎么敢用?”
“我怕你爸爸他……弄死我。”
林深眸中戾气逐渐集聚,胸口起伏愈烈。
他抿紧唇,没有说话。
“林深哥哥,我真同情你。”裴莺秀气眉头拢在一起,怜悯的样子。
“林伯父年纪也没有很大,再掌个二十年权也不成问题。”
“哥哥空有林木大公子的称号,其实什么都不是。”
“哥哥你啊,可真可怜。”
“裴莺!!”林深捉住她的手,把人抵到假山上。
他整张脸冷得结冰,“挑拨离间是吧?”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生什么气?”
林深死死盯着她。
真恨不得把她嚼碎了,吞吃掉。
真的坏透了!
可偏偏她说的,恰中他的要害。
许久,裴莺又弯唇。
声音放柔,“林深哥哥,你们林木最近想拿城南规划区的项目是吗?”
“你想说什么?”
“周叙白也想,你觉得,你们林木能争得过他吗?”
林深的眼睛微微眯起。
裴莺笑意愈浓。
十分钟后,她推他,“起开,我得走了。”
林深没动。
裴莺皱眉。
林深看出她的不耐烦。
一说完,就不耐烦应付他?
怎么这么可恨!
他猛地把人扯到身前,低头去吻她。
裴莺掐他,他也不管不顾。
早就想了。
从游轮那次之后,一首都在想。
林深捧住她的脸,含着她的唇,激烈舔吻。
裴莺拗不过,索性不再动弹。
就在这时, 假山侧旁响起动静。
她脸色大变。
林深也察觉到,往后退开。
两个人走出去,恰好与一张震惊失色的脸相对。
“周总,今天多谢您的慷慨。”宴会厅,几个妆扮雍容的贵夫人满脸是笑,朝周叙白举杯。
周叙白抬杯,温和有礼,“绵薄之力而己。”
贵夫人们又转向林雨,同样是道谢。
又说起她今天拿出来拍卖的画,自然少不了一顿夸奖。
恭维的话听多了,是个人都会飘。
林雨也不例外。
她己经开始享受成为一群人中的焦点,享受被人捧着的感觉。
她觉得愉快。
正说笑着,周叙白开口,“你们聊,我失陪一下。”
也不等几人反应,他转身离开。
林雨望向他的背影,眼里有一瞬暗淡。
是去找她了吧?
“人呢?”
周叙白眉目沉静,穿梭在人群中。
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
谭助跟在他后面,回:“不在宴会厅。”
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裴莺沉着脸穿过庭院,朝宴会厅方向去。
忽然,看到什么,她脚步顿住。
正前方,竹林一角,周叙白站在那儿。
周叙白走近,扫了眼她过来的方向,“去哪儿了?”
裴莺垂在身侧的手蜷了下,“随便逛了逛,透透气。”
周叙白审视般看着她。
裴莺面上很淡定。
几秒后,她哼了声,“这里无聊得很。我先回家了。”
说完,错身准备离开。
周叙白拉住她胳膊,把人扯到近前。
他贴着她的面,“我的手表呢?”
裴莺飞快看了眼前后。
离宴会厅没多远,很容易就有人过来。
“问你话呢。”周叙白像是没瞧见她的慌张,贴得愈近。
他都不怕被人撞破,裴莺还管什么。
她仰头,无辜道:“叙白哥哥的手表,干嘛要问我?”
“丢在酒店套房,酒店说没找到,不是你偷了,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