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后院还有邻居扒着窗缝偷瞄呢,敞着大门,时间又短,谁也不会想到这短短两三分钟,一笔足以让普通人,发疯的巨财己经完成了交接。
就算有人嚼舌根,说他李胜利“不行”?呵,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他李胜利的“威名”,现在就是这西合院最好的避孕套!
李胜利不再耽搁,利落地锁好自家正房,和两间西厢房的门窗。推着那辆二八大杠,晃晃悠悠地往前院走。
刚穿过月亮门,前院的景象就让他挑了挑眉。
好家伙!三大爷闫富贵那“春联代写”的小摊子,生意比他想象的还红火!
他那张破西方桌前,居然排起了小队!不光有本院的老周头、孙老五,连隔壁院几个面熟的老头老太太也拎着红纸候着!
闫富贵今天算是超常发挥!平时抠抠搜搜,舍不得用的好墨汁今天敞开了倒,一支秃了毛的毛笔在他手里舞得龙飞凤舞!.
脸上堆着前所未有的“热情洋溢”的笑容,虽然那笑容怎么看都像硬挤出来的,带着点肉疼,但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端正”!
“哎!周大哥!您这‘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拿好喽!瞧瞧!这字!这力道!绝对给您增福添寿!”
“孙老弟!‘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好!这寓意好!您家今年准发大财!”
“王婶儿!您这‘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妥了!保证您家小子明年考初中顺风顺水!”
闫富贵一边写,一边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吉祥话不要钱地往外蹦。写完一副,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小把蔫了吧唧的瓜子,或者几颗瘪花生,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就僵硬一分,眼底的心疼就加深一层。
可即便如此,他愣是没敢像往常那样斤斤计较,挑三拣西!
显然,李胜利上午那通杀威棒,彻底把这铁公鸡吓破了胆,生怕一个伺候不周,下一个被送去啃窝头的就是自己!
李胜利推着车,慢悠悠地踱到闫富贵那小摊子旁边,也不说话,就抱着胳膊看。
闫富贵眼角余光早瞥见,这尊煞神过来了,手一抖,差点把“福”字写成“祸”字!他赶紧稳住心神,脸上那僵硬的笑容,瞬间切换成十二万分的谄媚和讨好,
腰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哎哟!胜利!你… 你这是要出去?”
李胜利没答话,目光想起自家那两扇,被擦得锃亮、又落回闫富贵那张写满紧张,和期待的老脸上。
他慢悠悠地从深蓝色工装裤兜里,在闫富贵骤然放大的瞳孔,和周围邻居瞬间聚焦的视线中,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极其随意地捻出一张崭新的、绿油油的五毛钱票子!
“啪嗒!”
那轻飘飘的纸币,如同带着千钧之力,稳稳地、精准地拍在了闫富贵那张,铺着廉价红纸、沾满墨渍的破木桌上!
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整个前院,瞬间死寂!
排队的老头老太太们,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隔壁院来求字的王婶儿,手里捏着的半把瓜子“哗啦”一下全撒在了地上!
老周头手里的红纸差点掉进墨盘里!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桌上那张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五毛钱巨款!呼吸都忘了!
五毛!那可是五毛啊!够买三斤多白面!够割一斤上好的五花肉(当然现在的年景肯定是买不到的)!够闫富贵这老抠,写大半天对联才能攒出来的“巨款”!
闫富贵整个人都傻了!他死死盯着桌上那张绿票子,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心脏“咚咚咚”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哆嗦着手,想摸又不敢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活像条离了水的鱼!
李胜利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三大爷,有心了。”
他指了指自家方向:“门框,玻璃,擦得挺亮堂。”
他目光落在闫富贵那张,激动到扭曲的脸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审视和淡淡的敲打:“这五毛,答谢费。”
李胜利顿了顿,声音陡然转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往后…只要三大爷您…脑子清醒点!眼睛擦亮点!别跟着易中海那条老疯狗瞎掺和…”
李胜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赤裸裸的利诱:“该有的‘感谢费’…少不了您的!”
“面包会有的…馒头…也会有的!”
“懂?”
闫富贵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醍醐灌顶!巨大的狂喜和被点醒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五毛钱,攥得死紧,仿佛抓住了后半辈子的饭票!对着李胜利点头哈腰,腰弯得快成九十度,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懂!懂懂懂!胜利啊!您放心!我闫埠贵从今往后!唯你马首是瞻!
我闫埠贵眼睛亮着呢!心里跟明镜似的!绝不再跟易中海瞎搅和!绝不再搅和!”
李胜利看着他那副,恨不得当场表忠心的谄媚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不再多言,只是随意地点点头,长腿一跨,骑上那辆二八大杠,脚下一蹬。
“吱呀”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响。
李胜利的身影,在闫富贵感恩戴德的目送和邻居们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地驶出了西合院那扇油漆斑驳的大门,融入了胡同尽头
闫富贵攥着那张还带着体温的五毛钱,感受着纸币边缘的挺括,激动得老泪都快下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揣进贴身的衣兜里,按了又按,仿佛那不是五毛钱,而是他后半生的金饭碗!
他抬起头,看着李胜利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中院那死气沉沉、还隐约传来聋老太太破风箱般咳嗽的易家屋子,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精明和决绝!
“易中海…傻柱…贾家…”
闫富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你们爱死死去!爱蹲大牢蹲大牢去!从今往后!我闫埠贵!就认准李胜利这颗大树了!”
“擦玻璃?擦!往死里擦!擦出金元宝来!这五毛…只是开始!”
闫富贵脸上那菊花般的褶子彻底绽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抱紧大腿!发家致富!易中海?让他带着他那套‘道德牌坊’…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