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橡堡的城墙由整块符文黑曜石雕凿而成,表面流淌着暗紫色的能量脉络。这座边境要塞本该是抵御外敌的屏障,此刻却成了镜魔军团的大本营——城墙的每一个垛口后都站着镜面卫兵,他们的铠甲接缝处渗出黑色镜液,滴落在墙根形成一片不断扩张的腐蚀区。
雷恩的炽魂剑插在百米外的土丘上,剑格龙瞳倒映出城墙的能量流动——那些符文根本不是防御性质,而是空间锚点,正在将黑橡堡改造成通往倒悬城堡的传送门。
“阿尔蒂娜比我们快了一步。”凯里安的光耀之剑右臂指向城墙某处,“看主城门。”
城门中央镶嵌着一块正在生长的棱镜,内部隐约可见伊瑟莉亚被镜链束缚的身影。
“她在强行抽取精灵公主的月瞳之力。”索尔森的机械心脏泵出警告火花,“等棱镜长到一人高,传送门就会——”
话音未落,城墙上的所有镜面卫兵突然集体转身,面甲下的镜眼同时锁定西人。
......
第一波箭雨袭来时,莉芮尔的水晶箭在空中划出月弧,引爆了大部分镜矢。但那些碎裂的镜片落地后立刻重组,变成无数巴掌大的镜面蜘蛛,腿足如刀锋般刮擦黑曜石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别碰地面!”索尔森用龙爪抓起雷恩跃起,“符文是活的!”
太迟了——凯里安的光耀之剑己经触地,剑尖与黑曜石接触的刹那,整片城墙的符文脉络暴亮。地面突然软化,数百只漆黑的手臂破土而出,抓住众人的脚踝就往地下拖。
雷恩的炽魂剑左刃插入地面,银蓝火焰顺手臂烧灼,却让那些手臂增殖得更快——
“反魔法属性!”莉芮尔射断抓住自己的手臂,“用纯粹物理攻击!”
索尔森暴吼一声,机械臂弹出旋转的锯齿刃,将周围手臂绞成黑雾。但每摧毁一只,就有两只从更深处钻出。
凯里安突然将光耀之剑刺入自己晶体化的右肩:“赌一把。”
光刃吸收了他的血液,爆发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纯白烈焰。
......
纯白火焰所过之处,黑曜石符文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那些手臂像曝晒的蛞蝓般蜷缩汽化,但凯里安的代价显而易见——
他的晶体化开始向心脏蔓延。
“王室的禁术……”他咳出金色晶渣,“‘焚血破界’。”
雷恩抓住他的左臂:“你这样会死的!”
“早就该死了。”凯里安咧嘴一笑,露出同样开始结晶的牙齿,“从发现自己是‘祭品’那天起。”
城墙上的棱镜突然加速生长,眨眼间己高达两米。镜面映出的不再是伊瑟莉亚,而是阿尔蒂娜——她正将骨杖刺入精灵公主的月瞳。
“没时间了!”莉芮尔的水晶箭瞄准棱镜,“必须破坏传送锚点!”
索尔森突然扯开自己的机械胸甲,露出里面濒临爆炸的熔炉核心:“我开路,你们冲进去!”
......
矮人国王冲锋的姿态像一颗坠落的流星。
镜魔的箭矢贯穿他的肩膀、大腿、机械义眼,但无法阻挡那颗咆哮的熔炉核心撞上城墙。爆炸的瞬间,黑曜石城墙被撕开一道缺口,而索尔森的最后一句遗言通过机械心脏的传讯装置响彻战场:
“告诉格罗姆……他的锻炉配方……老子改进了……”
冲击波将雷恩三人抛向城墙缺口。凯里安的光耀之剑插入裂缝稳住身形,雷恩则在空中调整姿态,炽魂剑右刃的黑雾侧首次完全释放——
“Fus Ro Dah 镜!”
龙吼裹挟着暗影能量轰入缺口,与熔炉爆炸的余波对撞,炸出一条首通棱镜的焦黑通道。
......
棱镜前,莉芮尔的左眼突然流血。
“月瞳共鸣……”她跪倒在地,“公主在……求救……”
镜面映出的画面骤变:伊瑟莉亚挣脱一根镜链,用染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写下精灵文字——
“杀载体,断锚点。”
凯里安的光耀之剑突然被棱镜吸入,剑尖从镜内世界刺出,离伊瑟莉亚的心脏只有寸许。
“她让我们杀了她?”雷恩的炽魂剑也在嗡鸣,“这算什么——”
阿尔蒂娜的脸突然挤占整个镜面,她的左眼(那块蚀月镜碎片)疯狂旋转:“你们根本不明白!她在镜子里镇压的是——”
莉芮尔的水晶箭贯穿了棱镜中心。
世界在碎裂声中陷入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