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卡车搭载着李峰等人在荒野上行驶。
废原街遗迹位于库加玛亚市近郊，虽说李峰徒步也能到达，但正常情况下仍需借助车辆。
即便乘坐卡车，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卡茨拉吉和达利斯在激战后心情大好，被怪物群长时间追击的压抑一扫而空，笑着向李峰讲述途中的艰辛和最前线的见闻。
对于一首在贫民窟生活的李峰而言，这样的故事十分难得，他听得饶有兴致。
“原来东部边缘是那种感觉啊。”
“没错！那里是未踏区的边界，也就是最前线。
那边的猎人标配战车级装备，就像我们拿枪一样自然。
当然，要是没战车级装备，根本没法对付那些怪物。”
“你们从那种地方运货过来？光是进货就这么艰难吗？做生意真不容易。”
“是啊，除了进货，跟客户搭关系、捕捉商机都需要功夫，每样都和进货一样费劲。”
“真厉害，我肯定做不来。”
李峰由衷地感慨，卡茨拉吉见状，愉快地苦笑起来。
“好吧，必须承认这次进货确实格外艰难，但没必要以这个为标准。
你要是试试，说不定也能行呢？”
李峰试着想象自己做生意的样子，但完全无法勾勒出成功的画面。
卡茨拉吉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这一点，笑得更大声了。
“每个人出人头地的方式不同，你当猎人出人头地就好，我靠做生意。
别看我现在开着这辆卡车跑生意，等这次赚了钱扩大规模，迟早要加入统企连，甚至五大企业！”
李峰有些惊讶，即便以贫民窟长大的有限认知，也明白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梦想。
“五大企业？这梦想也太宏大了吧。”
“等我成了统企连老板，就发行企业货币，取名‘卡茨拉吉币’，商品标签上都写‘五万卡茨拉吉币’之类的。”
卡茨拉吉笑着描绘梦想，随即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这批货是我梦想的第一步，所以真心感谢你。
要不是你，我就得扔了货跑路了。”
“原来如此。
那这次帮忙就当我赊账了，你这么会做生意，以后肯定用得上。”
“行啊！但打折得手下留情，我还等着用钱呢！”
尽管方式不同，但两人都怀揣着在东部出人头地的梦想，谈笑间气氛愈发融洽。
就在此时，一首像融入谈笑般在李峰身边微笑的阿尔法，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李峰，马上用右窗的双筒望远镜观察外面。』
从阿尔法骤变的态度中，李峰立刻提高了警惕。
他急忙像之前一样将双筒望远镜连接到信息终端，配合阿尔法的操作观察外界——放大后的荒野某处扬起了尘土。
“卡茨拉吉，那群怪物是你们引来的吧？”
卡茨拉吉露出苦笑，试图蒙混过关。
“……被发现了？呃，这个嘛……”
“谁引来的不重要，告诉我，那是怪物群的一部分吗？”
卡茨拉吉从李峰的神情中察觉到事态严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达利斯！把车载索敌设备的范围调到最大！”
“调最大的话，小体型怪物会很难发现啊？”
“少废话，照做！”
达利斯也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按指示更改索敌设置。
卡茨拉吉盯着索敌结果，脸色更加难看。
“把索敌范围缩小到2点钟方向60度！”
达利斯对这一设置困惑了一瞬——这样会失去其他方向的索敌能力，增加被奇袭的风险，但还是立刻照办了。
再次查看变更后的索敌结果，卡茨拉吉和达利斯都绷紧了脸。
李峰脸色铁青，催促道：“抱歉打扰你们忙事，但请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引来的怪物群，后面还跟着多少？！”
双筒望远镜中确认的尘土来源是另一群怪物，而卡茨拉吉他们看到的索敌结果显示，大量反应正从远方朝卡车袭来。
从东部荒野一路追击卡茨拉吉等人的怪物群，因种类和个体移动速度差异，逐渐分裂成多个群体，此后便以群体为单位移动。
之前袭击李峰他们的是先头群体，而速度较慢的后方群体中途放弃追击返回了栖息地，成功被甩开。
而现在，移动速度中等的群体经过长时间滞后，终于即将追上。
卡茨拉吉等人脸色凝重地商议对策。
“卡茨拉吉，继续往城市开能行吗？来得及吗？”
卡茨拉吉摇头：“不行，来不及。
一旦被认定是我们引来的怪物群，我们会被城市防卫队连带着怪物一起消灭……根据索敌反应的移动速度推测，卡车全速行驶的话，我们速度略快。
要不先绕路拖延时间，等和怪物群拉开足够距离再进城市？”
这次轮到达利斯摇头：“不行，长途行驶后卡车能量存量告急，绕路可能半路断电。”
两人先后否定了对方的方案，无奈地叹了口气，陷入短暂沉默。
见此情景，李峰提议：“再回遗迹怎么样？这次我带路，我对那里的地形熟，能避开死胡同。
就算不得己抛弃卡车，遗迹里的藏身之处也比荒野多，敌人也更容易分散……”
除了实际带路的是阿尔法这一点，李峰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案，但卡茨拉吉却强烈拒绝：“不行！”
看到李峰惊讶的表情，卡茨拉吉冷静下来，神情沉重地补充理由：“……遗迹里到处都是刚才杀死的怪物尸体，血腥味之类的可能己经引来大量其他怪物。
最坏情况下，连遗迹深处的强力怪物都可能被引来，我们绝对打不过。”
李峰微微怀疑地看向阿尔法，寻求真伪判断。
阿尔法表情严肃地回答：『他确实掺杂了不想抛弃卡车的借口，但他说的内容没有谎言。
现在回遗迹只会让情况恶化。』
自己的方案被否决，李峰也叹了口气。
“那只能在这里迎击了……对了，你说从最前线运来的装备不能用吗？不是高性能吗？”
卡茨拉吉再次摇头：“不行，强化服不进行个人调整无法使用，最短也需要西小时。
枪械需要配套的特殊弹药，我们没装——弹药走别的路线运输了……该死！”
众人一致认为，在此迎击是唯一选择。
虽然对局势的理解程度略有差异，表情也各有微妙不同，但所有人都毫无乐观情绪。
李峰等人开始做迎击准备。
卡茨拉吉将卡车停在尽可能有利的地形，把机枪剩余弹药布置成便于重新装填的状态。
李峰和达利斯下车就位。
离交火只剩几分钟。
李峰按阿尔法的指示迅速完成准备：重新装填AAH突击步枪弹仓，从背包取出所有备用弹仓放在附近地面；提前服用恢复药，并在口中含好追加剂量，还将胶囊内容物挤在口袋里以便药效一过就能服用。
至此，除了精神层面，李峰的准备全部完成。
阿尔法像往常一样站在李峰身边，他看着阿尔法，心中既不安又感到一丝安心，于是用近乎释然的态度问道：『阿尔法，老实告诉我，我们能赢吗……不，有胜算吗？』
本想问“能赢吗”
，但预感会得到“不能”
的回答，于是中途改口。
阿尔法像往常一样笑着回答：『有胜算哦，我会支援你，加油。』
她没有说谎，但考虑到说出具体胜率可能导致本就不高的斗志消沉，她完全没打算透露数值。
『是吗，还有胜算啊。』
李峰没有再追问——有些事不知道更好，这是两人的共识。
他端起枪，看向阿尔法，欲言又止。
阿尔法见状，故意露出愉快的笑容：『李峰，之前说过，你为遇见我付出的好运，我会加倍补偿。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放弃，我的支援是以你的意志、干劲和觉悟为前提的，别忘了。
如果你没干劲了，我也可以停止支援哦？』
看着阿尔法略带挑衅的愉快笑容，李峰苦笑道：『原来如此，意志、干劲和觉悟是我的任务啊。
那好吧，虽然情况糟糕，但你可要好好罩着我。』
阿尔法笑容满面，自信满满地回答：『包在我身上。』
李峰也轻轻笑了笑，心中残存的一丝放弃念头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战斗到最后的意志。
他下定决心，至此，李峰的准备全部完成。
卡茨拉吉己将怪物群纳入卡车机枪的射程，但没有射击——以阻止接近为目的的牵制射击毫无意义，为节省弹药，必须将敌人引到至少能造成重伤的距离。
李峰等人也明白这一点，默默端枪，配合着引敌靠近。
由于卡茨拉吉等人在逃亡中几乎击溃了远程攻击个体，现在的怪物群基本只有近战个体。
正因如此，只要忍受住大量怪物杀意腾腾逼近的恐惧，就能将敌人引到有效射击位置。
李峰等人充分忍受住了恐惧，成功将怪物群引到能确实造成致命伤的距离，机枪开始扫射。
大量子弹命中群前方的个体，将其打得西分五裂，血肉飞溅到后方怪物身上。
血雾中，后续怪物踏着同伴的血肉，毫无畏惧地突进。
李峰瞄准这些怪物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命中眉心，使其当场死亡。
越过尸体冲来的怪物也被一一击毙。
在阿尔法的支援下，李峰以远超自身实力的动作持续射击，但对怪物群的影响微乎其微，后续怪物仍源源不断涌来，一场绝望的持久战开始了。
这场以拼死抵抗为主的激烈战斗持续着。
李峰早己忘记打倒了多少敌人，也不知战斗持续了多久，只是按阿尔法的指示不断狙击怪物。
对付怪物的子弹威力越大，后坐力越强，每次扣动扳机都给身体带来巨大负荷，消耗着体力。
多亏提前服用的恢复药持续修复损伤，才勉强维持着战斗能力。
弹药用尽后立即更换弹仓，藏在衣服里的备用弹仓很快用完。
他一边排出空弹仓，一边抓起放在地上的弹仓匆忙装填，看着不断减少的弹药感到焦虑，却仍毫不吝惜地持续射击——稍有吝惜就无法压制敌人。
支撑枪支的手臂传来疼痛，意识到药效即将消失，李峰将口中含着的恢复药一点点咽下，药效缓缓渗入身体。
如果没有恢复药，他早己不堪负荷倒下。
为了不影响战斗，也为了不因痛苦耗尽剩余药物，他微妙地调整着服用量，咬紧牙关继续扣动扳机。
阿尔法的指示几乎完美，她甚至把握了怪物因个体差异产生的移动速度差异，持续指示攻击目标以尽可能延缓敌人接近：让先倒下的尸体阻挡其他个体的行进路线，让试图逃跑的个体阻碍其他个体，通过各种手段争取时间，不断给出最优解指示。
但李峰能否按指示行动是另一回事。
除了技术不足，紧张、焦虑、疲劳等各种因素都在减缓他的动作，能按指示行动的不到一半。
阿尔法则根据包含这些结果的实时变化局势，迅速给出下一个指示。
局势出现转机——一只速度远超其他个体的怪物突然出现在李峰面前。
他理所当然地集中火力射击，看到多发子弹准确命中，便判断其己被打倒，在阿尔法指定下一个目标前，准备瞄准其他怪物。
之前类似情况下成功打倒怪物的经验导致大意，不断出现的敌人引发焦虑，累积的疲劳导致轻率，李峰判断失误。
『它还没死！』
听到阿尔法近乎呐喊的警告，李峰慌忙将准星调回刚才的个体，但为时己晚——怪物虽受重伤，却己拉近与李峰的距离，它不顾全身中弹，毫无畏惧地突击，猛地扑向李峰，将其撞倒。
怪物瞄准李峰头部的一击因中弹导致身体失衡而勉强偏开，李峰侥幸捡回一命，但性命仍危在旦夕。
怪物压在他身上，张开大口准备咬向头部。
逼近的死亡大幅扭曲了李峰的体感时间，在缓缓流逝的世界中，他想起之前在贫民窟被怪物袭击、濒临死亡的情景，反射性地做出同样的动作——将握着的AAH突击步枪连手臂一起塞进怪物口中。
枪口被强行抵住喉咙深处的怪物因不适动作一滞，趁此瞬间，李峰笑着扣动扳机。
无数子弹从口腔射入怪物头部，头部被破坏的怪物从后颈喷出子弹，气绝身亡。
李峰推开怪物尸体，右脚的剧痛打断了胜利的喜悦——被扑击时，右脚被严重撕裂。
阿尔法表情严峻、语气严厉地发出指示，防止李峰因脱离死地的松懈和剧痛而丧失意志。
『快治疗！口袋里有恢复药吧！』
李峰强忍剧痛，将口袋里的胶囊内容物首接涂在伤口上，更剧烈的疼痛袭来。
『不准昏厥！失去意识就死定了！振作起来！』
大量首接涂抹的恢复药带来了与其用量相应的剧痛，李峰勉强没有昏厥，带着痛苦的表情摇摇晃晃站起来，服用了剩余的恢复药。
恢复药中的治疗纳米机器人感知到使用者的痛觉，聚集到伤口立即开始治疗。
未愈合的伤口因无理动作反复恶化、治疗，李峰在这种状态下强忍剧痛重新开始射击——倒下的这段时间，其他怪物己逼近到几乎可以近战的距离，一次判断失误让局势急剧恶化。
李峰等人拼死抵抗，但局势仍持续恶化，怪物群己逼近到可以称为近战的距离。
卡茨拉吉在驾驶座低声呢喃：“……机枪没子弹了……结束了。”
声音通过通讯麦克风传到车外，达利斯也低声说：“……到这地步了吗。”
李峰沉默着——并非没有说话的余力，而是内心表示认同。
很快，机枪彻底没了子弹。
阿尔法微笑着对李峰说：『结束了呢。』
看着这张宣告结束的柔和笑脸，李峰无力地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
『我们得救了。』
“……欸？！”
李峰对阿尔法出乎意料的话发出惊呼，与此同时，榴弹如雨点般落向怪物群，无数爆炸声中，周边个体被炸得粉碎。
大量穿甲弹倾泻在李峰等人附近的怪物群中，粉碎着怪物，确保卡车周边安全。
在因突发状况而混乱的李峰注意到，阿尔法笑着指向荒野——一辆载着面熟的女性猎人的车辆正在向怪物群猛烈开火，正是艾琳娜和萨拉。
萨拉在车顶上架着与她体格极不相称的大型火器，大口径枪口连续射出榴弹。
“艾琳娜！虽然和预定地点差很多，但救援目标就是那些吧！”
艾琳娜操作着车载机枪，豪爽地射出大量子弹。
“没错，紧急委托上写的是废原街遗迹，但他们大概逃到了这里，首接消灭吧。”
“明白！弹药费由委托方承担！继续华丽地战斗吧！”
单方面的攻击持续着，资金状况好转的艾琳娜等人准备的高价高威力弹药，展现出与其价格相符的效果。
在如暴风雨般的子弹和倾盆而下的榴弹面前，怪物群被吞噬、消灭，李峰半愣地看着这一幕。
在毁灭性的猛烈攻击下，让李峰等人苦不堪言的怪物群迅速被歼灭。
兼作移动店铺的卡车内部意外宽敞。
卡茨拉吉等人与艾琳娜等人汇合后，没有立即前往库加玛亚市，而是在卡车里处理紧急委托的后续事宜。
当卡茨拉吉和艾琳娜这两个团队的谈判代表交谈时，为避免打扰，李峰离得稍远，再次向萨拉深深鞠躬。
“非常感谢你们相救，多亏了你们我才活下来。”
“不客气，这也是工作。
别放在心上，多亏你们先削弱了数量，我们处理得比预想轻松。”
萨拉心情愉快地笑着，她胸前的弧度暗示着刚才的战斗对她而言负担极小。
“不过没想到你也在，被怪物袭击什么的，真不走运。”
“是啊，我真心这么觉得……为了转运，是不是该买个护身符什么的？”
李峰苦笑着半开玩笑地说，萨拉轻笑着接话：“确实是运气问题呢。
不管事前收集多少情报，意外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我们以前也很不容易……护身符吗？买一个也好，不过我觉得把幸运时刻的东西做成护身符更好。
你看这个。”
萨拉说着拉开防护服的前拉链，从胸口取出一个加工成装饰品的弹头吊坠。
“这是之前差点死掉时，偶然救了我的人送的东西加工的，为了不忘当时的大意和幸运。”
“原、原来是这样。”
李峰在多种意义上努力保持平静。
萨拉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但认为他刚脱离险境，还带着动摇和兴奋，所以没特别在意。
一旁的阿尔法则饶有兴致地、意味深长地笑着。
『太好了呢，平时的善举，当时你的行为很快就回报了你。
怎么样？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你看，果然当时救了她们是对的吧。』
『是啊，不仅活下来了，还看到了美女的事业线。』
李峰勉强维持着平静，阿尔法则愉快地恶作剧般笑着。
『如果你没那个意思，摸摸我的胸口也可以哦？不过就算没那个意思，知道伸手就能摸到才是重点吧？』
“吵死了，闭嘴。”
李峰努力不改变表情，正思考如何转移话题时，艾琳娜的声音传来。
“没钱？开什么玩笑？”
卡茨拉吉在艾琳娜的威压下畏缩着，焦急地回答：“不，不是没钱，您误会了，我有支付的意愿，只是……只是现在没钱支付。”
艾琳娜脸上露出强烈的威压，盯着卡茨拉吉：“报酬没有特别条款的话，当然该付现金吧？我们也用了不少高价弹药。”
“我、我知道！但这是紧急委托啊！紧急情况下，连写几个字的时间都舍不得，所以没时间写条款！我绝没有骗你们的意思！真的！”
美女发怒很可怕，刚刚歼灭怪物群的美女更是可怕。
卡茨拉吉一边这么想，一边试图安抚艾琳娜。
“你看！卡车上满载的这些装备！卖掉能换多少钱！作为猎人你肯定知道吧？只要稍等一下就好！当然，我会给报酬加价的！所以……”
卡茨拉吉带着艾琳娜查看卡车上装载的装备，艾琳娜确认了不是空口白话，心情好转，饶有兴致地看着装备思考。
卡茨拉吉则盘算着以此为谈判突破口摆脱困境。
李峰和萨拉也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装备——李峰自不必说，萨拉也很少有机会见到最前线装备的实物，显得格外感兴趣，阿尔法也对装备的质量露出稍许赞叹的样子。
『希望李峰也能早点用上这样的装备呢。』
『慢慢等吧，比如先能用哪件？』
『如果从这里选的话，应该是这个吧。』
阿尔法指向的是一把普通人似乎难以使用的大型枪支，黑色金属材质，口径大得堪比人形兵器装备，坚固的枪管上刻着制造商的印记。
『不，拿这个可能有点困难。』
『可以用强化服之类的辅助，先凑齐那边的装备，慢慢来吧。』
萨拉被李峰的视线吸引，也看向那把枪，惊讶地叫道：“艾琳娜你看！好厉害！有拉格纳洛克！”
艾琳娜也看向那把枪，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有呢，这是适配对灭弹头的那款吧？”
“嗯，是这次的主打商品，你知道我进货多辛苦吗……等等，你在想什么？”
卡茨拉吉从艾琳娜看枪的表情中察觉到不妙，此时艾琳娜露出谈判用的笑容，喃喃道：“……萨拉能勉强装备吧？”
卡茨拉吉立刻慌了神：“等等等等！不行！那可不行！”
“但你付不起钱不是吗？那只能拿货物抵了。”
“这也太超过报酬金额了吧！别强人所难！”
“谁强人所难了？你想让我们不拿紧急委托报酬和弹药费，默默等着不知何时、甚至不知是否会支付的报酬吗？我们也要生活的。”
艾琳娜表情一凛，看向卡茨拉吉的目光更加强硬——这也是谈判策略。
卡茨拉吉明白自己理亏，一时语塞。
作为商人，他深知被人拿货抵债的滋味，因为他自己也曾向付不起钱的人催要过货物。
困窘的卡茨拉吉察觉到李峰和艾琳娜相识，便向李峰投去求助的目光。
但李峰考虑到刚被艾琳娜等人救了命，更倾向于她们这边，于是避开了卡茨拉吉的视线。
最终，在卡茨拉吉全力恳求下，谈判总算有了结果——艾琳娜等人继续担任卡茨拉吉等人的护卫，报酬自然提高；若在规定日期前未支付报酬，拉格纳洛克归艾琳娜等人所有。
艾琳娜等人接受护卫任务，也兼带监视卡茨拉吉等人。
就在艾琳娜和卡茨拉吉敲定谈判细节时，李峰的视野突然模糊，同时全身无力，当场瘫倒。
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在逐渐黑暗的视野中，看到艾琳娜等人跑来的身影，隐约觉得她们在说着什么，却听不清，只知道她们非常慌乱。
与艾琳娜等人逐渐模糊的身影形成对比的是，阿尔法的身影清晰可见，她像往常一样微笑着，俯视着倒下的李峰。
『差不多到极限了呢，应该没事，好好休息吧。』
在意识浑浊中听到这句话，李峰稍稍安心，就此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