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初春的晨风拂过浮梁镇，氤氲水汽伴着山间晨光缓缓洒落，窗棂上的露珠，在阳光映照下透出温暖的金色。
屋内，璃音己醒。
她靠坐在榻上，面色尚未完全恢复，但眼中却盈着一抹温柔笑意。林尘坐在她床边，轻轻为她剥着一枚橘子，手指笨拙得有些生疏。
“你以前不是挺聪明的？”璃音轻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第一次给人剥橘子。”林尘低头，声音微闷，“以前没试过。”
璃音望着他那认真的神情，眼底悄然漾起几分柔情。她从未想过，那个曾被世人唾弃的“废物”，竟会在自己濒死时，为她赌上性命。
那一刻，她真的看见了希望。
“林尘……”璃音忽然轻声唤他。
林尘抬头，迎上她清澈的眼眸。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了？”她咬着下唇，眼神似羞似怯，语气却隐带赌气之意。
林尘一怔，脸上罕见地泛起一丝红意，目光闪躲片刻后，终于低声道：“以前没想过，但你差点死的时候，我害怕。”
璃音抿唇一笑，脸颊泛红：“够了，这就够了。”
她不贪心，只要这一刻他愿意为她动心，就足以。
就在此时，凤清音推门而入，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这温柔画面，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真是难得，林尘竟也会脸红。”
林尘讪讪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退开几步：“我去烧点水……”
他逃也似地出门，留下屋内两女西目相对。
“你赢了。”凤清音淡淡地开口。
璃音却摇头：“我不觉得我们在争什么。”
凤清音神色微微一滞，继而轻轻一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轻声：
“但你动了他心，我也……动了。”
璃音怔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垂眸，心湖轻漾。
她明白，接下来的路，不只关乎修行，更关乎情与命的抉择。
---
午后，归渊盟长老会传信而至。
“林尘、凤清音速归——归渊试炼，三日后启。”
林尘望着信鸽上的符令，神情一肃。
归渊试炼，乃归渊盟五十年一次的盛事，试炼者需闯五重境域——魂崖、幻林、断梦谷、封界台、以及最后的“天命之环”。
而这一次，与试炼相关的，还有一桩天机未泄的重事——
镜鸢的现世，牵动归渊盟“镇界图”的破封。
林尘眼神沉凝：“我必须去。”
璃音拉住他，柔声道：“我陪你去。”
凤清音走上前，语气淡定：“你不能去，璃音。此行不止试炼，还有另一重秘命——”
“长老会要林尘……接掌归渊候印。”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寂静如死。
林尘满眼惊疑：“我？掌印人？开什么玩笑？”
凤清音叹息：“归渊盟早己衰落。你之命魂初现时，那位从未现身的‘终始长老’，以万灵骨纹立誓：若林尘可生魂返破境，则为天命掌印者。”
璃音瞪大眼：“可是他还……”
“他不再是凡人。”凤清音抬眸看向他，“你，是命运选中的‘魂命者’。”
林尘喉头微动，忽然心口处一道淡金龙纹缓缓浮现。
他低头，仿佛忽然之间，他的人生早己远离凡尘，再无回头之路。
“那我便接。”他目光坚定，“但我要她们一起去。”
凤清音静静看着他，轻轻一笑：“你说的‘她们’，包括我吗？”
林尘愣了愣，随即点头：“包括。”
凤清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背影在光中拉得很长很长，嘴角却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你不知，我怕的不是命运，而是你说‘包括’时的那份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