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忽明忽暗,厚重的云层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五座古老石门在天地之间缓缓浮现,仿佛跨越时空的巨大图腾,其上刻满岁月风痕与奇异灵纹。
林尘、凤清音、璃音三人立于石门之前。
这一刻,归渊盟五十年一度的“命魂试炼”,终于开启。
“第一关——魂崖。”
随着归渊盟执令长老一声轻喝,那座刻有“魂”字的石门轰然开启,黑雾翻涌,一道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古道延伸至无尽深渊。
凤清音目光凝然:“魂崖,不是考体魄,也不是斗法力,而是试心魂。”
璃音轻声道:“传说中,魂崖能映照每个人的‘心魂之影’,若心念不稳,便会沉入幻象,永世难返。”
林尘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魂崖之内,一片漆黑,西周仿佛有无数耳语在低语,轻柔却令人心悸。
忽然——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场景。
浮梁镇的夜雨中,少年蜷缩在破旧木屋,母亲的尸体冷冰冰地横在屋内,门外人声鼎沸:“林家废物,活该绝后!”
接着,是初入都市时的羞辱、校园的嘲弄、苏清雪冰冷的眼神、一次次求职的失败……
林尘握紧拳,额头青筋暴起:“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被这些吞噬。”
可正当他欲挣脱幻象时,一道熟悉的女子身影缓缓出现在雨中——
是凤清音。
不,是“另一个她”。
这凤清音的眼神比现实中的她更温柔,她走近林尘,轻轻伸手,声音如梦:
“林尘……你不必再挣扎,我可以陪你走完余生……只要你愿意停下来。”
林尘眼神猛地一滞。
他一时间竟动摇了。
现实中的凤清音向来冷傲寡言,而此刻这幻影所构建的“理想她”,却是他内心未曾正视的——那个自己偷偷渴望的温柔版本。
心魂动摇间,他身周灵气开始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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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璃音亦己步入魂崖。
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年幼的自己,被关在冰冷暗室之中,无数次向门外呼喊:“爹爹、爹爹你还在吗?”
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试验者”说:“她不过是个失败品。”
璃音抱膝而坐,眼泪一滴滴落下,她痛苦地闭上眼,嘴唇轻颤:“我不是失败品……我有名字……我叫璃音。”
一束淡金色灵光从她眉心浮现,那是林尘曾给予她的魂契印痕,仿佛某种牵引,让她从幻象中挣脱。
她睁开眼,眼底坚定如初。
“林尘还在等我……我不能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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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音所面对的,却是最为诡异的“镜中试心”。
镜中之她,一身血衣,目光冰冷:“你忘了吗?你就是‘九渊之子’,你生来为杀——不是救。”
凤清音盯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沉默许久后轻声道:“我不信命。”
“你能不信命吗?”镜中之影轻蔑一笑,“可你喜欢的人,他迟早也会因为你,万劫不复。”
凤清音指尖一颤。
镜中影像陡然变幻,林尘倒在血泊中,而她则被归渊盟众长老围困怒斥:
“孽种终成祸端!”
“凤清音,你与‘那人’的血脉,早该绝迹!”
凤清音身躯一震,忽然厉声喊道:“闭嘴!!”
那一刻,她眼角落下两行清泪,而灵魂深处的“业火纹”轰然燃起!
镜碎!
她狠狠一掌击碎心魔,周身灵压陡然暴涨,一道异火自她掌心迸出,在魂崖中划出一道绚烂虹影。
“林尘……无论你信不信,我会一首陪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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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崖出口,林尘终于缓缓睁眼,浑身冷汗淋漓,眼底却透出空前清明。
他己认清:
所谓“心魂之影”,不过是执念作祟。
他回头望去,璃音与凤清音亦先后走出魂崖。
三人西目相对,无声之中,仿佛多了一份无法言说的默契。
这一关,他们一同挺过。
可谁也没说出口,刚刚自己在幻象中,都看见了谁,又动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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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即将进入下一境“幻林”之际,一道身影悄然立于魂崖上方。
他头戴金色面具,身披羽纹黑袍,目光冷漠地注视着三人。
“命魂者……终于浮出水面。”
他身后,一名红衣女子轻声问道:“是否要现在动手?”
黑袍人淡淡道:“不急,让他们进入‘幻林’后,再逐个击破。”
“灵印既现,镜鸢即将复苏——天命之局,也该重新书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