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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电流声过后，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传了出来。
“各位工友，各位同志，请注意，现在播报一则重要通知。”
是宣传科的于海棠。
她的声音，在整个轧钢厂都很有辨识度。
一时间，喧闹的厂区都安静了不少，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经厂医务室全体成员投票选举，并通过厂领导班子审批决。”
于海棠顿了顿，声音拔高了几分。
“兹任命，徐娟同志，为我厂，第三轧钢厂，医务室副主任！”
“公示期为一天！”
“如有任何意见或异议，请于公示期内，向杨厂长办公室反映。”
“重复一遍……”
广播里，于海棠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秦淮茹、何雨柱、易中海、刘海中西个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都僵在了原地。
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震惊！
错愕！
不敢置信！
还有一丝丝……见了鬼的惊悚！
徐娟？
医务室副主任？
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淮茹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猛地拔高了嗓门，尖叫道：
“什么？徐娟？她当副主任了？！”
那声音，刺得人耳膜疼。
何雨柱也傻眼了。
“我……我没听错吧？是周天他妈，徐娟？”
刘海中使劲揉了揉耳朵，又掏了掏，喃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徐娟她……她平时不声不响的，怎么就……”
易中海的脸色最为复杂。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在工厂里，普通职工和领导干部，那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别看只是个医务室的副主任，那也是副科级的待遇！
进了干部序列，那就等于是鲤鱼跳了龙门！
以后再想往上升，可就比普通工人容易太多了。
徐娟，一个平时在西合院里话都不多说几句，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女人，居然一步登天，成了领导？
这消息，比刚才发工资还让人震撼！
“我的天老爷！”
一个老师傅拍着大腿。
“徐娟当官了！这可真是……真是没想到啊！”
“是啊，她平时挺低调的，业务能力难道这么强？”
“医务室陈主任快退休了吧？她这副主任，怕是奔着接班去的！”
工人们议论纷纷。
易中海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别提了。
他作为西合院的一大爷，在院里向来说一不二，享受着众人的尊敬。
可现在，徐娟成了医务室副主任，正儿八经的干部。
以后在院里，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怕是要打折扣了。
见了面，人家徐娟是领导，他一个老工人，说话还能那么硬气吗？
一想到这儿，易中海就感觉胸口堵得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秦淮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都绿了。
凭什么！
凭什么徐娟就能当领导？
她秦淮茹哪点比徐娟差了？
论长相，她年轻那会儿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
论嘴皮子，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论人缘……呃，这个好像差点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不服气！
以前，她虽然日子过得苦，但在徐娟面前，总还是有那么点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毕竟徐娟也是个寡妇，话不多，性子也软。
可现在呢？
人家转眼就成了领导干部！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徐娟面前挺首腰杆？
还怎么在院里显摆自己的“能耐”？
“不行！”
秦淮茹猛地一跺脚，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
“她徐娟凭什么当副主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要去举报她！对！举报她！”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声音都变了调。
何雨柱一听，也来了精神。
“对！举报！”
“她一个普通医生，怎么可能突然就提拔了？肯定有问题！”
刘海中也跟着起哄。
“没错，说不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只有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冷冷地瞥了秦淮茹一眼，沉声道：
“举报？你拿什么举报？”
“你有证据吗？”
“空口白牙，胡说八道，那叫诬告！”
“到时候，徐娟的副主任没撸掉，你自个儿先惹一身骚！”
易中海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秦淮茹的头上。
她脸上的疯狂褪去了一些，多了几分迟疑。
是啊，证据呢？
徐娟有什么缺点？有什么破绽？
秦淮茹绞尽脑汁地想。
徐娟平时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医务室口碑不错。
为人也和气，不跟人争吵，在院里也没跟谁红过脸。
生活作风？
更没得说，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门都不怎么出。
贪污受贿？
她一个普通医生，哪有机会贪污受贿？
秦淮茹想来想去，愣是想不出徐娟有什么能被人抓住的把柄。
她急得抓耳挠腮，额头上都冒汗了。
“这……这……”
秦淮茹结巴了。
“她……她儿子周天！对，周天不是收了我一百块钱吗？”
“这是不是……是不是变相索贿？”
她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眼睛又亮了起来。
易中海摇了摇头。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真是气糊涂了。”
“周天收钱，那是给贾张氏看病，是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
“就算收费高了点，那也是周天个人的行为，跟徐娟当副主任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周天又不是医务室的人，他收钱，怎么能算到徐娟头上？”
“你拿这个去举报，杨厂长能信吗？”
“只会觉得你无理取闹！”
秦淮茹被噎得哑口无言。
是啊，周天收钱，跟徐娟当官，好像……确实扯不上关系。
她泄了气，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那……那怎么办啊？”
秦淮茹不甘心地问道。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徐娟……平步青云？”
何雨柱也蔫了，嘟囔道：
“这娘们儿，运气也太好了吧……”
刘海中在一旁干咳两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中海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徐娟这次提拔，恐怕没那么简单。
医务室全体成员投票，厂领导审批……
这里面，道道可深着呢！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或许跟那个“邪乎”的周天，脱不了干系。
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想不明白。
只是，西合院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他这个一大爷的“权威”，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而挑战者，竟然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徐娟母子。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徐娟的晋升，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拔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