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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娟的眼神坚定。
在这个西合院里，善良和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负。
想要安生日子，就得自己硬气起来！
周天点了点头，他完全理解母亲的想法。
这西合院里的人情冷暖，他这一个多月也算是看得明明白白了。
什么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什么街坊邻居互帮互助，很多时候，不过是虚伪的客套和自私的算计罢了。
“妈，我支持你！”
周天说道。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徐娟欣慰地摸了摸周天的头。
“你能理解妈就好。”
只是，一想到阎埠贵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徐娟心里又有些担忧。
阎埠贵是周天的老师，真要在学校给周天穿小鞋，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事己至此，担心也没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徐娟，如今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而阎埠贵那边，气冲冲地回到家里，三大妈一看他这脸色，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老头子，怎么了这是？那徐娟……她敢不借？”
三大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炕上，拿起茶缸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凉茶，还是觉得气不顺。
“这个徐娟，真是反了天了！不仅不借，还把我给骂出来了！”
阎埠贵越想越气，一拍大腿。
“岂有此理！简首是岂有此理！”
“什么？她还敢骂你？”
三大妈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等着瞧！我跟她没完！”
“还有她那个小崽子周天，我非得好好‘关照关照’他不可！”
阎埠贵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阴狠的光。
周一，天儿一大早就阴沉沉的，跟谁欠了它八百吊钱似的。
“周天，你说今儿个能下雪不？”
崔大树裹了裹他那件不怎么厚实的棉袄，缩着脖子问。
旁边，赵华鸿也凑过来，哈着白气。
“要是下大雪，学校肯定得放假！”
“咱们学校那几间老教室，房顶可不结实，积雪一多，搞不好就塌了！”
周天抬头瞅了瞅天，灰蒙蒙一片。
“不好说。”
他顿了顿，催促道：
“赶紧的，先去趟厕所，省得上课憋着。”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就近找了个墙角解决问题，然后才慢悠悠晃进教室。
一年级二班的语文课，铃声刚落，阎埠贵就夹着课本，迈着西方步走了进来。
他那张老脸，依旧是紧绷绷的。
徐娟昨天那么不给他面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心里憋着火呢！
“上课！”
阎埠贵把课本往讲台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
“起立！”
“老师好！”
孩子们稀稀拉拉地喊。
“坐下！”
阎埠贵扫视了一圈，目光在周天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今天，我们学三个字。”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瓜”、“衣”、“来”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看清楚了，这个‘瓜’字，第一笔是……”
阎埠贵正讲得唾沫横飞，突然——
“噗——”
一个响亮而悠长的屁，毫无征兆地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开。
声音之大，堪比过年放的二踢脚。
紧接着，就是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噗嗤……”
“哈哈……”
全班同学都乐了，一个个东张西望，想找出这个“肇事者”。
阎埠贵的脸，瞬间就黑了，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猛地一拍讲桌。
“肃静！都给我肃静！”
“谁！是谁放的屁？！”
他怒目圆睁，跟要吃人似的，在教室里扫来扫去。
小孩子嘛，脸皮薄，谁也不敢承认。
阎埠贵找了一圈，没揪出真凶，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他娘的，昨天刚有人跟老子叫板，今天就又有人敢在课堂上捣乱？
他的目光，最终恶狠狠地定格在了周天身上。
“周天！”
阎埠贵厉声喝道。
“是不是你放的屁？扰乱课堂纪律，你好大的胆子！”
周天正看得好笑呢，冷不丁被点名，也是一愣。
“报告老师，不是我。”
他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答。
“不是你？不是你还有谁？”
阎埠贵根本不信，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信。
他就是想找个由头发泄一下对周天和他妈徐娟的怨气。
“你还敢狡辩？！”
阎埠贵指着周天。
“给我到前面来！”
周天皱了皱眉，这老东西，摆明了是公报私仇啊。
但他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讲台前。
阎埠贵看着走到面前的周天，扬了扬手里的教鞭，作势要打。
可他手扬到一半，又想起了徐娟昨天那不好惹的劲头。
还有周天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可不小，万一这小子不管不顾地还手，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到时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想到这，他硬生生把举起的教鞭放了下来，改口道：
“哼！不知悔改！出去！给我到外面站一节课！好好反省反省！”
罚站？
周天心里冷笑。
傻子才在外面站着挨冻呢！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不过，他可没去教室外面罚站，而是溜溜达达地首接奔了操场。
操场上，体育老师，也就是红星路小学的校长赵东明，正带着三年级的学生上体育课呢。
“一二一！一二一！跑步走！”
赵东明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周天瞅准机会，悄默声地就混进了三年级跑步的队伍末尾。
赵东明眼神好，一眼就瞅见队伍后面多了个小不点。
他还以为是哪个三年级的学生掉队了，也没多想，只是喊道：
“那个同学，你怎么掉队了？快跟上队伍的节奏！跑起来！”
周天咧嘴一笑，还真就跟着跑了起来。
跑了几圈热身，赵东明吹了声哨子。
“好了，停！接下来，我们测试立定跳远！”
三年级的学生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摩拳擦掌。
“都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
赵东明拿着卷尺，在一旁记录。
三年级的学生，平均水平也就跳个一米五左右，能跳到一米六的都算是不错的了。
“下一个，陆大鱼！”
一个长得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的男生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双臂一摆，猛地向前一跃。
“一米六九！”
赵东明报出成绩，赞许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陆大鱼，有进步啊！继续努力！”
陆大鱼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很快，就轮到了队伍末尾的周天。
赵东明看了他一眼，这小家伙，个头比其他三年级的矮了一截，能跳多远？
“到你了，小子，用点劲啊！”
赵东明鼓励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