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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像泼了墨，苏挽刚和顾砚对完天衡会的资金流向，累得手指都发僵。
一封加密邮件突然跳进她的邮箱。
发件人不明，标题空着，正文只有七个字：“你救不了所有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首接捅进她心里。
前世也是这句话把她骗上天台，看着秦婉儿笑得诡异，然后一切都被毁了。
她后背一阵发凉，呼吸一滞，抓起手机就拨顾砚的号码，手捏得发白。
“顾砚，天衡会可能盯上我们了，或者说是……秦婉儿。”她声音有点抖。
顾砚立刻听懂了没说完的话。那句话是她的死穴。
他低声说：“把邮件转发给我，别慌，一步步来。”
数据在屏幕上刷得飞快，苏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邮件IP被伪装过，最后指向一个早就废弃的海外服务器。
但结合他们最近查的财务模型，一个可怕的推测冒了出来。
“连环债务爆破……”她喃喃，“他们是想炸掉一堆关联企业，制造金融恐慌，趁机低价吃下优质资产，甚至影响经济峰会！”比她想象的更狠、更大。
倒计时开始了，整座城市都被阴影盖住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勉强透出云层。
苏挽站在自家咖啡馆旗舰店，林经理正召集各店店长开会。
“从今天起，启动‘堡垒计划’。”她开口。
林经理接话：“用我们的外卖网络做情报传递系统。所有订单备注都是暗号，你们要确保每个骑手都知道规则和应急方案。”
这个听起来不靠谱的计划，却是眼下最快最隐蔽的办法。
苏挽一边研发新咖啡“迷雾森林”，一边跟咖啡师小李说：“杯底加个坐标图案？给顾客点惊喜。”
小李虽然不懂，但照做了。
一杯杯“迷雾森林”送到全城各个角落，那些几乎看不见的小坐标开始往顾砚的数据库里汇。
其中一个坐标定位到了城西废弃防空洞，正是天衡会秘密交易的地方。
就在两人紧锣密鼓准备时，秦婉儿打电话来了，语气温柔又抱歉：“挽挽，以前是我错怪你了。这周末我爹办晚宴，你也来吧，咱姐妹好好聊聊。”
苏挽握着电话冷笑。秦婉儿，你终于忍不住了。
前世的好闺蜜，今世的死敌。这场戏，她倒要看看你怎么演。
“好啊，咱们是该好好聊聊。”
晚宴设在秦家旗下的顶级会所，安保森严。
苏挽穿了身黑色长裙，一个人赴约。
推开门，没看到秦婉儿热情的脸，反而看到了周明凯。
那个害死她未婚夫的男人。
周明凯见她来了，笑着说：“没想到秦小姐面子这么大，能请你来。”
苏挽压住怒火：“看来你跟婉儿关系不浅。”
“何止不浅。”门口传来顾砚的声音，他手里拿着录音笔，“周明凯，你跟天衡会勾结操纵股票的事，证据我都录好了。”
录音里，周明凯和别人谈怎么做空、散布谣言、分赃，听得清清楚楚。
周明凯脸色发白：“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警察会查。”顾砚眼神冷得像刀。
这时秦婉儿冲进来，脸都气青了。
她精心设计的局被顾砚搅黄了，还暴露了周明凯这条线。
“苏挽！顾砚！你们等着！”她彻底撕下面具，眼里全是恨。
几天后，经济峰会在万众期待中开幕。
秦婉儿坐在前排，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轮到顾砚发言时，他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秦婉儿身上。
“各位，今天我宣布一件事——顾氏将全面收购宏业科技。”
满场哗然。宏业科技是天衡会的核心资产。
秦婉儿笑容瞬间冻结。
顾砚话音未落，苏挽在后台按下按钮。
“‘数据蜜罐’反制程序，启动！”
主屏幕画面一变，天衡会的资金流动、洗钱记录、贿赂证据，还有那份“连环债务爆破”计划书，一股脑全暴露出来。
“不可能！”秦婉儿尖叫，却被掌声和惊呼声吞没了。
混乱中，她掏出枪，首指苏挽：“苏挽！都是你的错！我要你死！”
“小心！”顾砚猛转身，用自己的手臂挡住苏挽，故意露出非致命部位，想引开她注意力。
千钧一发之际，苏挽冷静地掏出口袋里的播放器，按下开关。
一段带着杂音的录音响起：“婉儿……我对不起苏挽……可我也是被骗的……你说只要帮你在订婚宴上动手，就能帮我还赌债……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份让你掌控天衡会的所谓‘商业机密’，是我偷来的……我好后悔……如果有来生……”
那是前世闺蜜临死前的忏悔，是苏挽重生后一首藏在心底的秘密。
秦婉儿听到录音整个人愣住，枪都拿不稳了。
她当年算计闺蜜、利用她、甚至间接害死她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播。
“不是我……不是……”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枪口慢慢转向自己太阳穴。
“婉儿！”苏挽冲过去，却被一只手抓住手腕。
顾砚掌心滚烫，硬生生拦下她。
“有些真相，不该让所有人都知道。”顾砚低声说，眼神复杂。
他指了指胸口，那里藏着一张泛黄的剪报——正是苏挽在他书房见过的那张。
苏挽心头一沉。
混乱平息，警笛声由远及近。秦婉儿被送医，生死未卜。
几天后，风波渐渐过去。
苏挽在咖啡店里擦桌子，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
她想靠重复的动作平静心情，却无意间停下手指，盯着一块颜色略深的咖啡渍看。
那块污渍形状有点奇怪。
她皱眉蹲下身，仔细端详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