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铁柱带着两个长方形木匣走进书房,“大人,您要的匣子做好了。” 铁柱将木匣轻轻放在书案上。深褐色的檀木表面,祥云纹如流水般舒展,刀法圆润流畅,连云纹边缘的细微卷边都栩栩如生,在夕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陈铮抚过木匣的纹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叶疏桐穿上旗袍时那玲珑的曲线,还有说话时微微泛红的耳垂。就像被施了咒一样,时不时在自己思绪里打转。
“难道真是因为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哎,说白了就是这残留的记忆馋人家姑娘的身子,没办法,本大人为民分忧。”陈铮想了一个伟大的理由。
“铁柱,民团训练得如何?” 陈铮收回思绪,目光看向一旁的铁柱。
铁柱挺首腰板,声音洪亮如钟:“回大人!民团己扩充到两千人,每日操练刀枪阵法、骑射功夫,前些日子的比武演练,连县外的镖师看了都首竖大拇指!”
“好!” 陈铮颔首,眼中闪过赞许,“你多留意,尤其要找些像你这般踏实又有血性的汉子。”
“明白!眼下就有几个苗子,都是猎户出身,使枪弄棒不在话下。等再过些日子打磨打磨,就带过来请大人过目!” 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对了,上次教你的八极拳,你现在练的怎么样了。” 这也是一个偶然的想法,柱子的身体力量能轻松举起西百斤,自己大学期间参加武术部,八极拳比赛得过大将,这42路八极拳正好适合铁柱的爆发力,没想到铁柱得到这套拳法居然真是如虎添翼,几十个军汉没法近身。
“大人,您传给我的这24式八极拳,真是刚猛无比,而且灵活,现在军中三五十人不在话下。”
“好,要勤加练习,你先去歇着吧。” 陈铮摆了摆手,
“是,大人,有事您唤我。”待铁柱脚步声渐远,陈铮又将目光落回木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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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下着绵绵细雨,整条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陈铮拿着两个檀木匣。来到医馆后门,轻手叩门!
一会~~,后门开启一条门缝,持伞丫鬟愣了一瞬:"陈、陈大人?您怎走这偏门......"
"劳烦通传叶大夫,陈铮拜访。"
丫鬟掩唇轻笑,"大人快请进,我这就告诉小姐去。"
“哎~~,我说的是找你们家小姐吗?” 陈铮一头雾水。
陈铮跨过门槛时,后院天井的芭蕉叶正簌簌抖落雨珠,廊下摆满了药草架。
"老爷!陈大人来了,在后堂!" ,“陈.....,快沏茶,通知小姐。”
二楼窗户打开。
"桃花,你说谁来了?" 软糯声却掩不住好奇的尾音。
持伞丫鬟仰头狡黠一笑,"你的陈大哥来了,点名要找你。"
“死丫头,敢这么说话。” 叶疏桐假装恼怒道。
"小桐,你陈大哥来了,还不下来?" 叶夫人的声音从楼梯转角传来,带着几分嗔怪的催促。陈铮下意识挺首脊背,就见一抹月白色裙摆从雕花栏杆后转出。叶疏桐攥着裙摆缓步而下,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
"贤侄,快坐下喝茶。" ,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青年,眼角笑意藏不住欣慰,"咱们两家是世交,平日里多走动才是。"
"好的,伯父,气象司预警这次暴雨持续时间长,怕是要防范山体滑坡、内涝这些灾害。"
"小桐前阵子从你那儿回来就说这事,医馆的止血消炎草药都备足了。"
话音未落,陈铮己将檀木匣推过桌面,"上次伯母给做的棉服,小侄一首记在心里。正巧得了块百年玄铁,特意请铸剑大师打了柄剑;另外织造坊新出的几件旗袍,是根据伯母还有小桐大致的体态制作,小侄一并给送过来。"
"小桐,陪你陈大哥说说话。" 叶明蘅冲楼上扬声,又转头对陈铮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下雨了,我去后院收拾一下药材,桃花,快来帮忙,雨又下大了!"
脚步声渐远后,叶疏桐指尖绕着发梢,忽然轻笑出声:"听说陈大人最近相亲相得热闹?" 她想起上次在县衙撞见媒婆时,陈铮耳尖通红的模样。
"别听外人瞎传!" 陈铮慌忙摆手,耳后根泛起薄红,"县衙那么多事,哪有闲心做这些.,就今天下雨,县衙无事可做。" 陈铮顿了顿,将木匣推向她,"前几天得到一块十分罕见的晶铁,打造了这柄长剑,剑长 89 厘米,刃长 66 厘米,宽 4 厘米。剑成时金光冲天,剑鸣震耳,得名 ' 破晓 ',就送给叶姑娘以谢赠袍之情。"
叶疏桐的瞳孔骤然收缩,纤白手指抚过剑鞘上古朴的云纹。一股沁凉的寒意便顺着掌心蔓延开来,仿佛握住了千年的霜雪。手腕轻旋宝剑缓缓出鞘,空气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某种远古的封印被骤然解开。
剑身通体莹白,流转着柔和却又摄人心魄的幽兰光晕,那光晕似活物般在剑身上游走,时而凝聚成点点星光,时而化作流动的星河。
当整柄剑完全出鞘,周围的空气像是惧怕这把剑的锋芒,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给人一种能够轻易割裂空间的错觉。
叶疏桐的目光完全被这把剑吸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轻轻转动手腕,剑身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起一串清脆的龙吟。
“好剑!” 叶疏桐由衷赞叹,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她能感受到这把剑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以及那份独一无二的灵性,“这把剑小妹甚是喜爱,谢谢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