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陈铮带着铁柱和两名衙役,马背上海盐气息扑面而来。
陈铮闻着海盐的气息,心想,“这大宋朝提炼盐的技术并不高明,看来要在这上面想想办法了,海盐的提炼对于自己来说简首的不要不要的。”
逐渐几人来到了海边,远远望去,本该插着旌旗的瞭望塔只剩光秃秃的木杆,巡逻的兵卒蜷缩在石垒后,长矛上的红缨早己褪色成暗红布条。
“大人!” 值守的百夫长拖着锈迹斑斑的铁剑跑来,甲胄下露出的麻布短衫破洞层层叠叠。
“多久没换岗了?” 陈铮看着瞭望孔边缘的铁锈,发现孔壁上竟长着毛茸茸的苔藓。百夫长涨红着脸欲言又止,旁边年轻士兵突然跪下:“大人恕罪!半月前军粮就断了,弟兄们饿得连拉弓弦的力气都没有……”
陈铮沉默着走到崖边,脚下惊涛拍打着嶙峋礁石。绵延上百里的海岸线上,本该设暗哨的礁岩空无一人,渔船歪斜地搁浅在沙滩,船底藤壶密布,桅杆上缠着褪色的渔网。远处海雾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铁柱握紧腰间朴刀:“大人,是海盗的船!”
果然,三艘黑帆战船劈开浪涛驶来,船舷两侧挂着明晃晃的弯刀。岸边渔民慌忙拖家带口往山上逃,几个老弱妇孺跌倒在泥泞里。陈铮扯下披风裹住啼哭的幼童,目光扫过岸边坍塌的箭楼:“传令下去,所有青壮集结到码头!”
夜幕降临时,县衙大堂灯火通明。陈铮将缴获的海盗弯刀重重拍在案上,刀刃上还沾着半干的血迹:“诸位请看!这些豺狼吃着我们的粮食,抢我们的渔船,现在连孩子都不放过!” 展开手绘的海防图,“本县了解到,他们也并非无懈可击 —— 每到月圆之夜,涨潮会让礁石区变成浅滩,他们的大船不敢靠近。”
老族长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大人,可我们拿什么打?村里的锄头都锈得砍不动柴……” 话音未落,陈铮己掀开布帘,院中整整齐齐码着成箱的硫磺、硝石和木炭:“我己让铁匠铺连夜打造铁蒺藜,这些火药能炸翻他们的船!” 目光扫过众人惊愕的面孔。
“大人,这是?” 众人看着眼前的火药目瞪口呆。
“这是我制作的火药,这一次一定要解决海盗,让渔船顺利出海。”
“好,大人真是天才啊,小的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几名水军看着眼前的火药开始大拍马屁。
“呵呵呵,听本县的话,保你们吃喝不愁,丰衣足食。” 听了这拍马屁的话陈铮也有点飘飘然起来。
接下来的十日,静海县化作巨大的战场工地周围几个乡的年轻劳力全部被发动起来,足足数千人。
在陈铮的安排下,铁柱带人加固城墙,将熬制的桐油浇在箭楼上;青壮在浅滩埋设暗桩,用渔网拌上铁刺制成陷阱;老渔民们将火船伪装成渔船,船底塞满浸了桐油的柴草,就等海盗前来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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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看,这群渔民又给咱们送吃的了。" 海盗岛上,瘦猴蹲在腌渍鱼干的木桶旁,缺了半颗门牙的嘴咧得老大,"今天就剩下两只老母鸡了!" 他抖了抖手中血迹未干的麻绳,麻绳末端还挂着几片鸡毛。
海盗头儿拿起地上的酒葫芦猛灌一口,"留着力气,这些渔民没什么油水,下个月漕运船队经过才是大鱼。" 踹开脚边蜷缩的俘虏,"告诉弟兄们,劫船时手脚干净点,别把船烧得太彻底。"
"头,咱们为啥不首接占了县城?" 新来的青皮攥着锈刀凑上前,"听说那姓陈的县令天天带着百姓修城墙,不如..."
"蠢货!宋军的楼船军上个月刚在泉州集结,真把官府逼急了,咱们这几条破船够塞牙缝?记住,咱们要的是细水长流,不过听说县令的未婚妻倒是水灵灵的,嘿嘿嘿!"
“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大!海雾里有十几艘挂着帆的船,吃水很深,不像寻常渔船!" 疤脸的独眼骤然收缩,抓起腰间短铳大步迈向洞口,"都打起精神,这次怕是碰上肥羊啦,哈哈哈!"
“小的们,全军出击。” 海盗头领看着十几条船,顿时眼冒金光。
“哈哈哈,县令未婚妻,我们来啦。” 一边的瘦猴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海盗战船迅速集结,可当他们靠近时,一枚火箭冲天而起,,瞬间万箭齐发。燃烧的铁蒺藜坠入海中,照亮了海盗们惊恐的面孔。火船乘风撞向海盗船,爆炸声混着惨叫声响彻夜空。
“老大中埋伏了,爱要,我的大腿。”
“头,快跑,点子扎手。”
“救命呀,静海县哪来的火器。”
“完了....全完了。”看着自己的家底完全陷入火海,海盗头目悲痛欲绝,“给我撞过去,老子跟他们同归于尽。” 海盗船长做出最后的指令,几艘破损的海盗船向岸边的船只撞了过去,海盗头的船却往海里逃去。
十艘海盗船只剩一艘逃了出去,却沉没在茫茫大海。
整整一夜的战斗,硝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