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秦淮茹简单解释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当然，隐去了自己被逼擦门的屈辱细节。
她从床底下摸出一点粗粮窝头，硬邦邦的，还有点拉嗓子。
这就是他们今天的早饭。
棒梗看着手里的窝头，再闻闻隔壁飘来的香味，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妈，这窝头太难吃了！我不吃！我要吃小面包！”
“就是，妈，这剌嗓子。”小当也跟着抱怨。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秦淮茹心里本就烦躁，被孩子们一闹，火气更大了，“快吃！不吃就饿着！”
棒梗和小当被她一吼，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苦着脸，小口小口地啃着窝头。
可刚吃了几口……
“哎哟！”棒梗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妈，我肚子疼！”
紧接着，小当也哭丧着脸喊道：“妈，我也肚子疼……好疼啊……”
秦淮茹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这是？哪儿疼？”
她急忙给两个孩子倒了点热水。
“快，喝点热水缓缓。”
可热水喝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棒梗和小当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疼得在床上打滚。
“妈呀……疼死我了……”
“呜呜呜……肚子好疼……”
秦淮茹彻底慌了神。
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肚子疼了？
难道是……昨天在外面冻着了？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想起昨天自己擦门时，身上似乎也沾了点脏东西……
不不不，孩子们没出去啊！
“淮茹啊，这是怎么了？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一大妈听到贾家的动静不对，赶紧披了件衣服就过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棒梗和小当疼得满床打滚。
秦淮茹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一大妈，您快帮我看看，这俩孩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喊肚子疼，疼得厉害！”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大妈上前摸了摸两个孩子的额头，不烧。
又看了看他们的脸色，确实很难看。
“哎哟，这脸都白了，怕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一大妈皱着眉头，“不行，这得赶紧送医院看看，别耽误了病情！”
“上医院？”秦淮茹有些犹豫，去医院……那得花钱啊！
她现在手里一分钱都快拿不出来了。
“还犹豫什么呀！”一大妈急了，“孩子要紧啊！万一真有什么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秦淮茹被一大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跟孩子的健康比起来，钱算什么？
“那……那槐花怎么办？”
秦淮茹看着还在炕上睡着的小槐花，犯了难。
“槐花我帮你看着！”一大妈当即说道，“你赶紧带棒梗和小当去医院！我在这儿守着。”
“谢谢您，一大妈！”秦淮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那……那麻烦您，要是一大爷回来了，您跟他说一声，让他帮我跟厂里请个假……”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吧！”一大妈催促道。
秦淮茹点点头，赶紧给棒梗和小当穿好衣服。
“棒梗，小当，咱们去医院，啊？到了医院就不疼了。”
她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外走。
可两个孩子疼得厉害，根本走不动道。
刚走了两步，棒梗就蹲在地上不肯走了：
“妈，我走不动……肚子疼死了……”
小当也哭着喊：“妈，抱……我走不了……”
秦淮茹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同时抱得动两个孩子？
这可怎么办？
从西合院到医院，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
她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自行车！
陈宇！陈宇有自行车！
昨天她还看见他推着崭新的自行车出门！
可是……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被陈宇那般羞辱，秦淮茹的脸就一阵发烫。
让她去求陈宇？
她怎么拉的下这个脸？
但是……看着两个孩子痛苦的模样，秦淮茹心如刀绞。
为了孩子……
她咬了咬牙，心里天人交战。
最终，母爱战胜了一切。
“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别乱跑！”
秦淮茹对棒梗和小当说道，然后把小槐花托付给一大妈：
“一大妈，麻烦您再帮我看着他们俩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转身快步跑向了陈宇家门口。
“咚咚咚！”
她抬手敲了敲陈宇的房门。
陈宇刚把蒸好的小面包和馒头端上桌，正准备开动呢，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皱了下眉头，这大清早的，谁啊？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
此刻的秦淮茹，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头发也有些散乱，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看到陈宇，眼神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又鼓起勇气，带着哭腔，声音沙哑地开口了。
“陈宇……同志，我……我求你个事儿。”
秦淮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有些发白。
“孩子……我家棒梗和小当，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得……得赶紧送医院。”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抖。
“你……你的自行车，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我……我很快就还回来！”
陈宇挑了挑眉，心说这秦淮茹脸皮可真够厚的。
昨天才那副德行，今天有事求上门了，倒是能屈能伸。
他慢悠悠地开口：“借车？可以啊。”
秦淮茹眼睛一亮，刚想说谢谢。
就听陈宇继续说道：“一块钱一次。”
“什……什么？”秦淮茹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一块钱？
这年头，谁家兜里能随时掏出一块钱来？
那可是普通工人好几天的菜钱了！
她急了：“陈宇同志，这……这也太贵了吧？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昨天晚上，院里那大门，还是我……”
她想说还是我帮你擦干净的，想以此来讨个人情。
陈宇却首接打断了她：“打住啊秦淮茹。”
“那大门是谁弄脏的？是你家婆婆贾张氏往我门上泼粪水，连累得整个大门都污秽不堪。”
“你清理，那是你应该做的，是你替你婆婆赎罪，跟我借车有什么关系？”
陈宇可不吃她这套。
“我这自行车，崭新锃亮的，永久牌，花了我一百多块呢！”
“金贵着呢，万一磕了碰了，你赔得起？”
“一块钱，己经是看在街坊邻居的面子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