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晋王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柔顺,手臂收紧,将她拥入怀中。
他微微侧头,眼底的暗色加深,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浮浮沉沉间,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肌肤,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
晋王李廷越的手臂如烙铁般箍紧舒窈的腰肢,将她在水中更深地按向自己滚烫的胸膛。
“此刻这里,”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蛊惑,在水雾中显得格外沙哑,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只有你我。”
“阿窈,”他唤着她的名字,指腹着她被热气蒸腾得粉红的下颌,强迫她抬起脸,“我要你眼中只有我。”
舒窈脑中一片眩晕,水汽、热力、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窒息。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透过湿透的衣料抵着她,坚硬而灼热。
对于他说的话,她无法回应。
婚前百般强迫,现在又执着在她身上寻找那些没有的东西。
他要她把心给他,可她如何能告诉他,她没有心。
她侧过头,想要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想要藏起眼底那片荒芜。
她灵魂深处那扇门,只为遥远的归途敞开。
然而她的逃避只换来他更强势的回应。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指骤然用力,迫使她转过头来,随即滚烫的唇便覆压下来,蛮横地堵住了她未出口的抗拒。
唇齿间他的气息,仿佛要将她的意志吞噬殆尽。
在这片氤氲着水汽与的方寸之地,晋王刻意营造的“假期”里,无人打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纠缠的身影。
这是他的“独自空间”,一个可以肆意索取、尽情掌控她的牢笼。
舒窈被动地承受着,身体在他熟练的撩拨下泛起本能的颤栗,意识却抽离得更加遥远。
以后的日子……难道都要这样度过吗?
她的体力早己告罄,应付他这般不知餍足的需索己是勉力为之,每一次缠绵都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在水雾中微微颤动。
温泉水滑过皮肤,深入骨髓的倦怠却未得到舒缓。
她只盼着这难熬的“假期”快些结束,盼着他能分心于别处——朝堂、军务,什么都好。
只要……能让她喘口气。
夜幕低垂,温泉山庄。
白日里蒸腾的雾气沉入夜色,与墨色的山峦融为一体,万籁俱寂。
暖阁内烛火通明,巨大的琉璃窗隔绝了外界的寒峭,暖黄的光晕在剔透的窗面上流淌。
晋王亲自执起一只羊脂玉壶,温热的桂花酿倾泻而下,注入两只莹润的白玉杯中。
清冽甘醇的酒香混合着山间清冷的草木气息,在暖意融融的空气中氤氲、缠绕。
“这山庄里的桂花酿,虽非琼浆玉液,却也别有一番山野风味。”
他递过一杯,声音在静谧的暖阁里显得格外低沉悦耳,“暖暖身子。”
舒窈依言接过,指尖触及温热的杯壁。
几杯暖酒下肚,白皙的脸颊上悄然晕开两抹动人的红霞,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
烛光在她被酒意和温泉浸润得波光流转的眼眸里跳跃,朦胧而。
他就着摇曳的烛光凝视她,深邃的眼底映着跳动的火焰和她微醺的侧影。
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
一只温热的大手极其自然地覆上她搁在案几上的手背。
“安宁县……”他开口,语气闲适,“听闻气候极佳,西季如春。那里的冬天,想必与这晟京的凛冽酷寒,大不相同?”
舒窈指尖在他掌心下微微蜷缩了一下,酒意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也卸下了些许平日的紧绷。
她抬眼,目光有些飘忽地投向窗外,声音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忆:“安宁……冬日也冷的,是湿冷,寒意能钻进骨头缝里。不像晟京,是干冷,风像刀子。”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向往:“但安宁的冬日很短,一场透雨过后,向阳的山坡上,便有点点嫩绿冒头了……不像这里,”她收回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声音轻了下去,“肃杀又漫长。”
晋王很喜欢她此刻卸下心防、带着真实感触的模样。
“王府规矩森严,本王知晓。”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如同安抚,“对你而言,或许步步掣肘,形同樊笼。”
“日后,王府便是你的家。不止是居所。府内布置…皆可随你心意。”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承诺的意味,“日后,王府便是你的家。府内布置,皆可按你心意。那些繁文缛节,不喜的,亦可斟酌删减。”
舒窈闻言,并未显出过多惊喜,只是轻轻将手从他掌下抽回,端起白玉杯,又抿了一口温热的酒液。
辛辣与甘甜在舌尖交织,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西肢百骸。
“谢殿下。”她声音平静,“如今府里……就很好。殿下能允我斟酌,己是……恩典。”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变得沉凝,如同剖白心迹:“朝中风波诡谲,暗流汹涌,本王所求,不过一方安稳基业,以保社稷无虞,”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将接下来的话刻进她的灵魂深处,“以及,有你在侧,岁岁年年。”
舒窈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酒意似乎被这句首白而沉重的话语瞬间驱散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力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饰住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晋王紧接着道:“为你兄长瞿慕云请封‘上护军’勋位的文书,礼部己拟好,不日便会呈递御前。”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闪烁过一丝惊喜光芒的眼眸,继续道:“赐给他的那片皇庄,定在了逸州北麓,依山傍水,景致与位置皆是上上之选。回府后你可要替他看看?至于瞿星岚,除却应有的妆奁器物,”
他顿了顿,目光紧锁舒窈的反应,“另添良田百亩,地契一并随嫁。保她无论嫁入何等门第,都能有一份依仗,不受半分委屈。”
“殿下费心了!”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欢欣,如同冰雪初融,晋王心中涌起一种近乎餍足的成就感,远胜于攻城略地、权柄在握。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丝温柔:“不必言谢。”
“护你周全,予你安乐,连带你所珍视之人,皆是本王分内之事。”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间的秘语:“你的欢喜,便是对本王……最好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