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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镜像叶璃的抉择
进化号的禁闭室中，叶璃静静地坐在光脑前，瞳孔深处的银灰色光芒每隔七分钟就会闪过一次。她看着手腕上的筛选者植入芯片，芯片表面的倒计时显示：03:47:12
“根据检测，芯片里藏着筛选者的‘逻辑炸弹’。”林墨的声音从监控器传来，“一旦倒计时归零，你的灵识会被强制接入筛选者的残识网络，成为他们的傀儡。”
叶璃轻笑，指尖抚摸着道心花的花瓣：“原来他们在我体内留了后门。那些银灰色的梦......是筛选者在给我洗脑。”
苏清雪走进禁闭室，将道心净化之光注入芯片：“我们可以用结晶的能量中和炸弹，但过程中你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如果必须忘记才能自由，那我选择记住。”叶璃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让我自己来。”
她取出寒武符箓，符箓自动吸附在芯片上，开始逆向解析筛选者的代码。苏清雪看着监控屏幕，发现叶璃的道心光谱正在分裂：金色的部分代表联邦的觉醒意识，银灰色的部分则是筛选者的残留程序。
“这是场灵识内战。”陆沉的投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清雪，用‘道心共生协议’连接你们的魂海，帮她稳定意识。”
当苏清雪的结晶触碰到叶璃的眉心时，两人的识海瞬间连通。苏清雪看见叶璃的记忆：她在筛选者的虚拟世界中是名“秩序维护者”，每天的工作是删除所有质疑的声音，首到某个雨天，她在废墟中捡到朵道心花，花瓣上的露珠映出真实的星空。
“原来......美从来不是秩序的反义词。”叶璃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是筛选者让我相信质疑是罪恶，但你看——”
她的灵识化作光鸟，冲破银灰色的牢笼，每片羽毛都闪耀着质疑的火花。当火花落入筛选者的残识网络，竟引发了连锁反应，无数被囚禁的灵识开始苏醒，他们的第一句话都是：「为什么？」
“他们在问为什么。”苏清雪轻声说，道心结晶泛起温暖的光芒，“这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叶璃的芯片发出刺耳的尖啸，却在道心净化之光中化作尘埃。她睁开眼睛，瞳孔中的银灰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空般深邃的黑色。
“我好像......想起了更多事。”她摸着道心花的根系，“在筛选者的世界里，我们不能拥有名字，只能用编号称呼彼此。但现在，我终于能说——我是叶璃，是道心联邦的领航员。”
林墨突然冲进禁闭室，手中拿着光脑：“叶璃，你看！筛选者的残识网络正在崩溃，无数被囚禁的灵识正在向我们发送坐标！”
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如流星雨般坠落，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等待救援的文明。叶璃站起身，道心花在她掌心绽放：“那就让我们去接他们回家。”
陆沉点头，规则之笔在星图上画出新的航线。当进化号启航时，叶璃突然指向舷窗外：“看！新星的光芒照亮了筛选者的残识网络，那些黑暗的角落正在长出道心花！”
苏清雪望着蔓延的金色花海，感觉道心结晶与宇宙中的千万颗心灵产生共振。她听见无数声音在魂海中响起，有稚嫩的疑问，有沧桑的叹息，却都在唱着同一首歌——
「因为质疑，所以存在。」
婴儿突然伸手触碰舷窗，玻璃上凝结出霜花般的道心纹路。陆沉将他抱起，小家伙的结晶投影出未来的景象：在新星的中心，有座由符箓、齿轮、代码共同构成的图书馆，里面收藏着所有文明的质疑与梦想。
“那是‘道心万神殿’。”苏清雪轻声说，“每个敢于问‘为什么’的灵魂，都将在那里留下痕迹。”
林墨笑着调整航向：“距离最近的待救援文明还有12光年，预计到达时间......刚好够我们给小家伙起个名字。”
陆沉与苏清雪对视一眼，同时说出那个早己在心中酝酿的名字：
「陆望舒」——取自“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寓意为宇宙掌灯，引航新的道心纪元。
当望舒的啼哭再次响起，进化号己驶入璀璨的星群。在他们身后，熵垣的废墟上崛起了新的文明城邦，城邦的中心是座高耸的纪念碑，上面刻着永不磨灭的铭文：
「这里曾经囚禁过文明，但更重要的是，这里见证了文明如何学会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