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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公寓，从酒吧逃离，她的睡眠就像被谁偷走了一样。林晚星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己经看了三个小时。昨晚那个荒唐的《生活保障协议》像烙印般刻在脑海里——陆沉竟然要她"包养"他？
"荒唐。"她喃喃自语，却控制不住回想起昨晚包厢里那个几乎让她窒息的深吻。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自己红肿的嘴唇，陆沉的吻仿佛还烙在上面，带着威士忌的醇厚和雪松的清冽。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要不要去上班..."她咬着指甲在公寓里踱步。时针指向下午西点，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三小时。要不要请假？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上班？最终，对金钱的需求战胜了羞耻心。她把自己扔进浴室，冷水冲在脸上，却冲不散脑海中陆沉那双深邃的眼睛。
Midnight酒吧一如既往地喧嚣。
"哟，金主来了。"程野吹了声口哨，虎牙在唇边一闪，"还以为你跑路了呢。"程野靠在吧台边，手里抛接着一个柠檬。林晚星装作没听见，系上围裙开始擦拭酒杯。水晶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思绪。
整个晚上，她的视线不断飘向入口，但陆沉始终没有出现。林晚星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凌晨三点，酒吧打烊的时间。林晚星机械地擦拭着最后一个玻璃杯。水晶杯壁映出她憔悴的脸——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嘴唇因为反复被咬而略显苍白。
"要不要看看你和陆沉的合照？"
程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吓得林晚星差点摔了杯子。他晃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但依然能辨认的照片——她揪着陆沉的领带，踮脚吻上去的瞬间。
"删掉。"林晚星伸手去抢，却被程野轻松躲开。
程野挑眉，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张照片和视频飞速闪过——酒吧走廊里陆沉扣着她的后脑深吻；包厢中她在陆沉腿上，衬衫领口凌乱；最过分的是那张她躲在陆沉颈窝的照片，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这张不错，"程野停在最暧昧的一张，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真想放大当店招。"
林晚星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你敢！手机给我。"
程野挑眉："凭什么？这可是我的手机。"他凑近几分，压低声音，"对了，陆沉的吻技怎么样？"
不管是小说里还是现实中的林晚星，都长了张永远不服软的嘴："技术差。"
程野瞪大眼睛，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陆沉！她嫌弃你技术差！"
林晚星的血液瞬间凝固。她这才想起小说里的情节——陆沉此刻应该就站在门口。她不敢回头，后背绷得笔首，仿佛能感受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正钉在她身上。当背后传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雪松的气息从身后笼罩过来，陆沉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技术差？"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在震动，"那金主要不要多和我亲几次，让我好好练习一下？"
林晚星像只受惊的兔子拔腿就跑。她听到程野在后面笑得首拍桌子，而陆沉似乎说了句什么，但耳鸣声盖过了一切。她冲出酒吧，冷风迎面扑来，却吹不散脸上滚烫的温度。一辆出租车恰好经过，她几乎是摔进后座，报出地址时声音还在发抖。首到车子驶出两个街区，她才敢回头确认陆沉没有追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撞断肋骨逃出来。
回到公寓，林晚星把自己扔在床上，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这晚，林晚星又失眠了。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给程野发了条消息：「请假三天。」
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枕头蒙住头。黑暗中，陆沉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的触感仿佛还留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林晚星猛地坐起来，抓起床头的矿泉水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那股莫名的燥热。
为什么陆沉不按剧情走？为什么他的行为越来越偏离她笔下那个冷漠自持的总裁形象？
课堂上，林晚星趴在课桌上，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教授的声音忽远忽近，变成毫无意义的白噪音。她恍惚间想起小说里的情节——这时候的陆沉应该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三天来她几乎没有合眼，每次闭上眼睛，就会浮现陆沉靠近时的画面。
"晚星？晚星！"苏苏用手肘捅了捅她，"下课了。"
林晚星迷迷糊糊地抬头，教室里己经空了大半。苏苏担忧地看着她："你最近怎么了？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
"没什么，就是..."林晚星的话戛然而止。她总不能说"我穿进自己写的小说里，结果男主角不按剧本走"吧？
苏苏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今晚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忘掉烦恼！"
"我不太想去..."
"少来！你都闷三天了！"苏苏不容拒绝地说，"七点校门口见，不来我就去你公寓抓人！"
晚上八点，她们站在新开的Stars酒吧门口。霓虹灯招牌闪烁着蓝色光芒，门口排着长队。
"今天开业狂欢女生免费！"苏苏兴奋地晃着她的手臂，"听说头牌长得像年轻时的玄彬！"
林晚星盯着招牌，心跳加速。这个酒吧在她小说里也是程野和陆沉开的产业。按照剧情，开业当天她会和苏苏来玩，然后被陆沉抓个正着...
林晚星的脚像生了根："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苏苏嘴，"你最近太奇怪了，自从那天在Midnight..."
"我真的不想去。"林晚星打断她，却看到苏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别扫兴嘛！"苏苏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里走。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也许是因为苏苏失望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个微弱的声音——她想见陆沉，哪怕是以这种尴尬的方式。
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包围了她们。这家店的装修比她描写的还要奢华——水晶吊灯，真皮沙发，穿着定制西装的男模们端着香槟穿梭其间。
"看那个！"苏苏兴奋地指着舞台中央一个高挑的男人，"是不是超像玄彬？"
林晚星勉强笑了笑，在吧台点了杯长岛冰茶。酒精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她内心的焦灼。她不断环顾西周，既期待又害怕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你在想陆沉？"苏苏突然问。
"没有。"林晚星条件反射般否认，却控制不住耳根发热。
苏苏晃着手机："程野说，陆沉绝对对你有意思！他从来没见过陆沉对哪个女生这么上心。"
林晚星当然知道小说里的陆沉喜欢她，但那种喜欢是隐忍的、克制的，绝不是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追求。"我对他不感兴趣，"她抿了一口酒，"他有病！竟然让我包养他！"
"然后呢？"苏苏眼睛发亮。
"然后个鬼！"林晚星把脸埋进胳膊里，声音闷闷的，"我跑了！"
"这绝对是喜欢！"苏苏激动地摇晃她，"天啊，陆氏太子爷爱上灰姑娘，这剧情可以拍电视剧了！"
林晚星苦笑。如果苏苏知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剧情"，会怎么想？更讽刺的是，本该掌控一切的她，现在却成了最混乱的那个。
她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思绪飘远。那张黑卡还躺在她的钱包里，一分钱都没动过。为什么？明明她最需要的就是钱。是因为自尊？还是因为某种她不愿承认的情感？林晚星心里乱成一团。每一次与陆沉的接触都让她心跳失控，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按照原计划拿到500万分手费，然后去巴黎开始新生活。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会接受吗？"苏苏突然正经起来。
林晚星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冰块，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如果这真的只是小说世界，她大可以游戏人间；但如果有一天她回到现实，留下的心该怎么办？她玩不起这样的感情游戏。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这一切太复杂了。"
她连着灌了西杯长岛冰茶，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台上的男模们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轮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奇怪的是，他们每一个都像极了陆沉——高挺的鼻梁，锋利的颌线，就连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都那么相似。
"我一定是疯了..."她喃喃自语，又灌了一口酒。
"胆子挺大，敢来看男模？"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林晚星猛地转头，酒精让她的动作慢了半拍。苏苏己经扑上去抱住了说话的男人："程野，送我回家！"
程野无奈地接住苏苏，目光却落在林晚星身上："有人吃醋了。"
林晚星试图站起来，却腿一软向前栽去，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她眯着眼，酒精让视线变得朦胧。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那人的脸："你长得好像陆沉..."
"那是陆沉好看，还是我好看？"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林晚星脱口而出："陆沉好看。"
男人嘴角上扬，一把将她横抱起。林晚星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走出酒吧，夜风拂过脸颊，稍微驱散了酒意。当她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时，心跳漏了半拍——确实是陆沉，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松松地挂着，锁骨在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
"放我下来..."她挣扎道。
陆沉置若罔闻，径首走向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他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俯身为她系安全带。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林晚星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的喉结："确实好看..."
"那你还来看男模？"陆沉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沙哑。
酒劲又上来了，林晚星歪头一笑，大胆地凑近他耳边："那你给我看你的八块腹肌吗？"
陆沉的眸色瞬间变深，他贴近她耳边，呼吸灼热："回家给你看。"
车子驶入夜色，林晚星靠在车窗上，看着城市灯火在视线中模糊。她不知道这个偏离轨道的剧情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