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淡漠的美人,在见到前来的白衣男子后,脸色顿时柔和。
起身行礼,唤道:“殿下。”
君知玉走到她身边,极为自然地扶起她的手。
两人甜情蜜意地对视着,一旁的慕时桉和君高炀可就嫉妒极了。
甚至还有之前围在怜晚周围,看见君知玉身影后连忙松散开的一群世家少爷。
心里默默嫉妒:殿下可真有福气,居然有这般好看的未婚妻!
君高炀和慕时桉分别行礼。
“二哥。”
“参见太子殿下。”
君知玉说了声“免礼”,便听见君高炀走上前来说:“二哥,你眼睛不是还没好吗?”
言外之意,怎么就来了。
闻言,君知玉弯了弯唇角,看着怜晚的方向说:“不是说想要我复明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吗?”
怜晚微愣:“那现在是……”
君知玉握着怜晚的手拉住白布一端,稍加用力,那轻薄的布料顿时滑落下来。
大殿不知道何时安静下来,男子精致如画的眉眼落入怜晚视线中,与此同时,君知玉看见了怜晚的脸。
他愣在原地,白皙的脸庞一点一点上升红意,随后轻轻笑了笑,略含无奈地看着怜晚。
“又骗我。”
听到这话,怜晚低头浅笑,撒娇似的喊了声“殿下”。
那语气又娇又柔,原本被怜晚声音迷得不行的君知玉看着怜晚,心中也柔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其他人心中可就不同了。
统称两个字:羡慕。
羡慕君知玉不仅身为尊贵的太子,更羡慕他能拥有美人对他独一无二的特殊。
下方的温梨云也怨恨地看着这一幕,指甲扣进手心。
温怜晚不就是仗着这副容貌吗?若是再度毁了呢?
她并不知道上一次温怜晚下的毁容药量,只以为对方很快就好了,应该是药量不重的缘故。
望着君知玉对怜晚那般温柔的眼神,温梨云心痛地饮下摆在桌上的一杯酒。
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呢?明明最开始,她是胜利的一方。
又瞧见苦苦守候在原地的慕时桉、君高炀,以及身体还没好全,迟迟才赶来的霍远,心中越加悲凉。
是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无人无津的下场呢?
明明怜晚那般恶毒,亲自扇他们巴掌,派人殴打霍远,让君高炀和慕时桉跳河,明明做尽了坏事,为什么他们还是要喜欢她?
这般想着,温梨云又饮了一杯酒。
而她不知道,远处的怜晚见她动了杯子里的酒,唇角缓慢爬上一抹笑。
君知玉见怜晚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知不觉提起两人的婚事:“怜晚,我想早点娶你可以吗?”
怜晚:“都听殿下的。”
不久,宴会正式开始,君知玉去到了自己的席位,其他人也退了下去。
殿内歌舞升平,身着飘逸长裙的女子表演着精心准备的舞蹈。
可坐在席间的众人无心去看,视线正有意无意地放在那位身着桃红色衣裙的绝世美人身上。
对方面带浅笑,如同桃花盛开的模样,见此,更多人明明没有饮酒,却好像越加醉了。
首到一声大喊惊醒了双眼痴迷的众人。
“啊!我的脸!”
“我的脸好疼!”
“小姐别去挠——”
温梨云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浑身瘙痒难耐,脸上像有虫子在爬一样。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不挠,可下一秒看见殿内面露恶心的其他人,顿时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温怜晚!
她恶狠狠地朝上方看去,怜晚坐在原地,白皙的指尖举着酒杯,朝她对视一笑,而后酒杯递到唇边,轻抿一口。
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在酒宴上做什么一样!
温梨云心中愤怒又难堪,最后以仪容不整的借口逃出了载歌载舞的大殿。
“小姐,小姐你别跑那么快——”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哭喊道。
前面惊慌的女子终于停下脚步,她来到一处湖泊前,看着水面倒映着自己长满红色疙瘩的脸,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食恶果的滋味好受吗?”
温梨云猛地回头,贝齿紧咬,面露憎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怜晚没回答,而是问了句:“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呢?我的好庶妹。”
温梨云心中一片愤怒,不顾理智地朝怜晚扑去,想要毁了她那张轻描淡写的脸。
然而猛地被赶来的慕时桉一脚踢去。
温梨云重重摔倒在地,身前一片疼痛,耳边听见君高炀满是怒气的声音:“你该庆幸没有伤到怜晚!”
慕时桉也在小心翼翼地安慰怜晚:“你还好吗?有没有事?她有伤害你吗?”
君知玉握着怜晚的指尖,一双盛满柔情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她:“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惊吓了。”
之前被暗卫打得半死,好不容易才休养好点的霍远正被侍卫搀扶着最后一个赶来。
那凶狠如恶煞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温梨云,字字句句在说:你怎么如此恶毒!
而摔倒在地的温梨云一张脸红肿得不成样子,她眼眶含着泪,以前流泪还会让人心生怜悯,可如今这张脸看了只会让人倒尽胃口,恶心不己。
温梨云口中一遍遍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么?!”
重来一世,为什么还要活得这般狼狈!
到底是为什么?!
怜晚拉着君知玉的手朝她走去,背后君高炀和慕时桉寸步不离地跟上,霍远也不知何时赶到了旁边。
月光下的美人更加如梦似幻,岸边的花树被风吹落一树花瓣,湖面水光摇晃,荡起圈圈波澜。
怜晚走到了趴在地上的温梨云面前,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下巴微扬,唇角勾起一丝凉薄,全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眼神像是在说: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