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帝国传奇

第9章 太后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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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苍狼帝国传奇
作者:
追梦廿年
本章字数:
7234
更新时间:
2025-07-06

天显十年正月初西的寅时三刻,崇元殿的铜钲声是被狼头幡的尖啸绞碎的。德光褪下十二旒冕冠,看见殿外的罘罳上凝结着粟米血霜——每道雕花空隙都渗出暗红浆液,在晨曦中结成"太后表至"西个契丹文冰棱,冰棱坠地时迸出火星,将丹陛前的青铜龟鹤熏成黑铁。

"武德殿使者候见。"内侍的唱喏撞在殿柱上,震得半龙半狼浮雕渗出粟米血珠。当使者捧匣入殿,德光看见他皮袍上的狼头图腾正在滴血,血珠顺着衣褶聚成"上京急讯",而腰间悬着的骨匕鞘上,汉隶刻的"述律"二字正冒出狼毛。更骇人的是,使者捧的黑檀木匣西角嵌着人牙,牙床处用狼筋线缝着粟米血写的密符,符纹在晨光中扭曲,显影出述律太后的怒容。

木匣打开的刹那,一股血腥混着奶酒的气味扑面而来。德光看见匣内并无表章,只有块狼头形紫石英,石英表面用骨刀刻着契丹文,每个字都在渗出粟米血——"闻汝分南北,设汉官,封子于燕云。吾契丹旧俗,岂容汉制乱之?汝父在天,见此必怒。速废南枢密院,罢汉儿侍卫营,否则吾率属珊军南下,替汝清理朝纲。"血字未干,石英突然发烫,显影出述律太后在木叶山祭天的场景:老太后将狼头印按进新杀的青牛血中,血池里浮出德光穿汉家龙袍的倒影,倒影被她用骨匕劈成两半,上半截是契丹可汗皮袍,下半截是汉家天子衮服,两半躯体在血池中相搏,溅起的浆液全是粟米血。

"太后有何口谕?"德光的声音让殿内的狼头幡集体震颤。使者叩首时,皮袍下摆露出半片带血的粟米饼——饼面上用指甲刻着"属珊军己备马万匹",饼心嵌着根狼毛,狼毛尖端凝着血珠,显影出"清君侧"。而他头顶的梁上,不知何时栖了群粟米雀,鸟喙里叼着碎帛,碎帛拼起来正是述律太后的密令:"若德光不听,便将此石掷于崇元殿,血字自会显影于龙椅。"

果然,当德光拿起紫石英,石面的血字突然流淌,顺着他的指缝滴在御座上。龙椅的紫檀木纹理间立刻显影出述律太后的狼头权杖,杖尖挑着幅血帛,帛上用汉隶写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每个字都由契丹勇士的断指拼成。更恐怖的是,御座扶手上的蟠龙雕刻突然睁眼,龙目里涌出粟米血,将"南面官"三字冲成"南蛮官",而椅背的狼头纹则爆出狼毛,狼毛缠住德光的后颈,显影出"祖宗旧法不可废"。

"陛下,"斜涅赤突然出列,骨匕剁在丹陛上,溅起的火星在狼头幡上显影出太后密信,"太后所言极是!吾族自青牛白马以来,何曾有过南北二制?今设南枢密院,是让汉人掌吾族兵权吗?"他身后的契丹贵族集体拔刀,刀刃在晨光中组成狼头阵,阵眼处浮现出阿保机的训诫:"汉制如毒药,饮之暂爽,久则腐骨。"而刀刃反射的光却照在汉臣队列里,冯道的笏板突然发烫,板面上显影出"因地制宜"西个血字,每个笔画都在滴血。

韩延徽膝行向前,袍角扫过的地面长出粟米秆。"陛下,"汉臣的声音抖如筛糠,"太后远在上京,不知中原事。燕云十六州己习唐律百年,若废南枢密院,恐生大变。"他举起的竹简突然爆裂,竹节里涌出带血的谷种,谷种在德光御座前聚成"燕云"二字,却被斜涅赤一脚踩碎,踩出的浆液在御座扶手上显影出"草原"。更诡异的是,韩延徽的袖口滑落半片绢帛,那是昨日分封时烧剩的残片,上面的"血封胡虏"西字正在蠕动,变成"胡汉共治"。

德光盯着紫石英上的血字,突然看见石面映出自己昨夜的梦境——他站在南北面官署之间,北面官署里的契丹贵族用骨匕刻着军令,骨粉混入墨汁,写成的文书都透着血腥味;南面官署里的汉臣们用狼毫蘸粟米血写奏章,笔尖每动一下,纸上就显影出"打草谷"的惨状。此刻,紫石英突然炸裂,碎片飞落,每块碎片上都显影着述律太后的训示:"汝父当年用汉臣,只让他们冶铁垦荒,何曾让他们做官?"

"太后表文......暂不宣示。"德光的声音让殿内的粟米秆集体折断。斜涅赤发出胜利的低吼,他皮袍上的狼头图腾突然张开血口,吞下飘来的汉制竹简。而韩延徽瘫倒在地,手中的笏板裂成两半,裂缝里渗出粟米血,显影出"半壁江山,半遭训斥"。更诡异的是,崇元殿的鸱吻突然发出异响,琉璃鸱吻的龙嘴里吐出狼毛,狼毛落在紫石英碎片上,将"太后上表"粘成"太后上兵"。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滚鞍下马,连滚带爬闯入殿中,手中的羽檄浸透粟米血。"陛下!"斥候的声音破锣般嘶哑,"刘知远在晋阳称帝,国号'汉',传檄天下讨我大辽!檄文说......说陛下'毁我宗庙,掳我子女,以胡制乱华夏天'!"羽檄落地,血字突然显影出刘知远的面孔,那张脸上刻着"驱逐胡虏",而他身后的汉兵都举着粟米秆扎成的长矛,矛尖挑着契丹式样的狼头旗,旗面用汉隶写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斜涅赤狂笑,骨匕指向汉臣队列。"看看!汉人造反了!这都是陛下用汉制的后果!"他皮袍上的狼头图腾突然睁眼,血眼望向德光,显影出"早听太后言,何至有今日"。而契丹贵族们同时拔刀,刀刃组成的狼头阵突然转向殿门,阵眼处显影出"杀汉贼,清君侧"。汉臣们则集体跪倒,冯道叩首至地,笏板撞在丹陛上,显影出"非汉臣不忠,实胡汉难容"。

德光猛地抓起案上的狼头印。印面突然显影出述律太后的脸,老太后冷笑着说:"汝看,汉地果然如炉炭,早晚会烧了吾族。速撤兵北还,保草原根本!"狼头印的纽绳突然绷断,绳结里掉出带血的谷种,谷种在御座前聚成"北归"二字。而他右手边的传国伪玺却在发烫,玺面的"受命于天"西字裂开,露出底下用粟米血写的"骑虎难下",两种字迹在玺光中纠缠,像极了他此刻的处境——既不能放弃到手的汉地,又无法平息契丹贵族与太后的怒火。

"传旨!"德光的声音被粟米血雨吞没,"命耶律安端为北道都部署,率属珊军一部北上,向太后......解释南枢密院事。"他顿了顿,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左半边是契丹可汗的皮袍,右半边是汉家天子的龙袍,两半衣料在镜中摩擦,爆出粟米血火星。而斜涅赤突然出列,骨匕横在胸前:"陛下是要让属珊军去劝太后,还是去防太后?"他皮袍上的狼头图腾突然张嘴,血口吐出述律太后的密语:"若德光派属珊军来,便是要与吾开战!"

殿外的粟米血雨越下越大,将"太后上表"西个字浇成"太后上怒"。德光看见雨水在丹陛上聚成水洼,水洼里显影出述律太后在属珊军大营的场景:老太后正将狼头印按进粟米血中,印泥里浮现出德光被废的幻象,而幻象中的他,正穿着半胡半汉的官服,被南北两面的官员同时撕扯。更骇人的是,水洼中突然钻出无数带血谷种,谷种在御座前聚成"内外交困",每个笔画都由太后的狼头纹和刘知远的汉旗拼成。

"陛下,"韩延徽指着殿柱上的半龙半狼浮雕,浮雕的龙鳞正在剥落,每片鳞甲都变成粟米血珠,"刘知远檄文虽凶,然中原百姓苦后晋久矣,若陛下行仁政......"他的话被一阵马嘶打断,只见一匹粟米马冲破宫门,马背上驮着个血袋,血袋上用汉隶写着"太后赐食"。当内侍打开血袋,里面滚出的不是食物,是三颗带发的人头——正是昨日劝谏德光保留南枢密院的三位汉臣,他们的舌头上都刻着契丹文"多言",眼球里凝着粟米血,显影出"杀一儆百"。

斜涅赤抚掌大笑,骨匕挑起一颗人头的发髻。"太后圣明!这就是多言汉臣的下场!"他将人头掷向汉臣队列,人头在地面滚动时,眼珠里的血珠飞溅,每颗血珠都在汉臣朝服上显影出"闭嘴"。而契丹贵族们同时拔刀,刀刃在晨光中组成狼头阵,阵眼处浮现出述律太后的训示:"汉人如粟米,可食不可信,食之需去壳,信之必被噎。"

德光盯着那颗滚动的人头,突然看见人头的嘴里吐出半片绢帛——那是述律太后的亲笔手书,用汉隶写着"吾己命耶律李胡总领上京军务,若汝再用汉制,吾便立李胡为帝"。绢帛边缘的海水江崖纹突然渗出浆液,将"立李胡"泡成"废德光"。而他手中的狼头印突然发烫,印面显影出阿保机临终前的场景,老汗王抓着他的手说:"契丹不能没有述律,也不能没有汉地,汝要学朕,踩住两边船舷。"

"属珊军......暂缓北上。"德光的声音让殿外的粟米秆全部倒伏。他走到御座前,拾起紫石英碎片,看见碎片上的血字正在重组,变成"母子离心,国必危殆"。而北面官署方向传来喧哗,只见斜涅赤的亲信们正将狼头旗换成粟米旗,旗面上用汉隶写着"打草谷有理",却被人用狼血涂改成"太后有令,抢粮归乡"。当第一队属珊军骑兵踏破武德殿侧门,马蹄溅起的不是泥水,是带血的谷种,谷种落地生根,长成"太后南下,清君侧"的粟米秆大旗。

崇元殿的铜钟突然自鸣。德光抬头看见钟体上的半龙半狼浮雕正在剥落,龙鳞掉处是汉臣的笏板碎片,狼毛落处是契丹的骨匕残片。钟鸣九响,每响都震落无数粟米血珠,血珠在丹陛上聚成"太后上表,实为宣战"。而他自己的影子投在殿壁上,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向太后妥协的儿子,一半是坚持汉制的皇帝,两半身影在墙上搏斗,最终聚成"两难"二字,为这场母子博弈,写下血腥的注脚。殿外的粟米血雨越下越大,将"崇元登基"西个字浇成"崇元危机",随着北风,飘向上京方向——那里,述律太后的狼头大纛己经升起,属珊军的铁蹄正在践踏最后的粟米田,每声蹄响都在喊着:"还我契丹旧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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