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帝国传奇

第10章 论语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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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苍狼帝国传奇
作者:
追梦廿年
本章字数:
7030
更新时间:
2025-07-06

天显十年正月初五的酉时,崇元殿的鎏金兽首门环是被粟米血冻住的。德光褪下十二旒冕冠,看见门环上凝结的血霜正渗出狼毛——每道冰棱都裂成契丹文与汉隶的混合体,"论语宴"三个字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冰棱坠地时迸出火星,将丹陛下的青铜鼎熏成黑铁。

殿内的九十九盏羊角宫灯都透着血色。德光踩着狼皮地毯走向主位,听见自己的靴底碾过粟米血——那是昨日太后表文事件中未及清理的浆液,此刻在宫灯下显影出"胡汉同席"西个字,每个笔画都由狼毛与粟米秆拼成。当他坐上紫檀龙椅,扶手上的蟠龙雕刻突然睁眼,龙目里涌出的不是烛火,是带血的谷种,谷种在御座前聚成"危筵"二字。

"宣汉臣入宴。"内侍的唱喏震落梁上的粟米雀,鸟群翅膀上的"宴饮"二字突然裂成"宴争",鸟粪坠在狼皮地毯上,显影出述律太后的密令:"汉儿宴席,必有诡计。"当冯道、韩延徽等汉臣鱼贯而入,德光看见他们朝服的海水江崖纹里钻出粟米芽,而腰带扣上的汉隶铭文正在渗出狼血——"忠孝"二字被血浸透,显影成"忠胡孝汉"。

宴席的青铜鼎里炖着狼肉与粟米粥。德光举起镶玉的角杯,看见杯中酒液在烛火下泛着粟米血色,酒面突然显影出阿保机的训诫:"吾族以肉为食,以奶为饮,学汉人吃粟米,必软其骨。"而他右手边的汉臣们正用象牙筷子夹粟米糕,糕点裂开时露出狼肉馅,馅心用汉隶刻着"外儒内胡",每咬一口都渗出血浆。

"诸位爱卿,"德光的声音让殿内的狼头幡集体震颤,"朕闻汉家有《论语》,乃治国之本。昨夜偶读,颇有心得。"话音未落,斜涅赤突然将骨匕插在面前的木案上,匕尖挑起的狼肉滴下血浆,在案面显影出"胡儿读汉经,可笑"。而他身后的契丹贵族们同时放下角杯,皮袍上的狼头图腾集体睁眼,血眼望向德光,显影出"祖宗旧法何在"。

韩延徽膝行向前,袍角扫过的地毯长出粟米秆。"陛下圣学,臣等佩服。"汉臣的声音抖如筛糠,"不知陛下所读何章?"他举起的象牙笏板突然发烫,板面上显影出《论语·为政》的残篇,每个字都由粟米血写成,却在字缝里渗出狼毛。更诡异的是,笏板顶端突然爆出狼头纹,狼嘴里叼着"为政以德"西字,将"德"字的"心"部咬成血洞。

德光盯着杯中血酒,突然开口背诵:"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青铜鼎里的狼肉与粟米粥突然沸腾,汤面上浮现出孔子与阿保机的虚影——孔子手持竹简指向德光,阿保机则张弓搭箭对准孔子,两支虚影相撞时爆出粟米血,将"为政以德"西个字烧得忽明忽暗。

"陛下英明!"冯道叩首至地,笏板撞在狼皮地毯上,显影出"胡天见汉日"。而他头顶的梁上,不知何时垂下一卷汉帛,帛上用朱砂写着"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却被人用狼血涂改成"君使臣以刀,臣事君以骨"。更骇人的是,帛卷突然自燃,火焰中飞出两只雀鸟:一只衔着"仁政",翅膀是汉隶;一只叼着"抢掠",翅膀是契丹文。两鸟相撞时爆出粟米血,将"论语惊座"西个字烧得焦黑。

斜涅赤突然狂笑,骨匕挑起案上的粟米糕。"陛下可知这'为政以德'后面是什么?"他将糕点甩向空中,糕饼在血光中显影出后晋降臣的面孔,那些面孔都在冷笑,"当年石敬瑭读《论语》,读成了'儿皇帝'!"话音未落,糕饼突然化作无数粟米血珠,每颗血珠都砸在汉臣朝服上,显影出"伪君子"三字。而契丹贵族们同时拔刀,刀刃组成的狼头阵突然合拢,阵眼处显影出述律太后的训示:"汉人典籍,如粟米粥里藏骨碴,食之硌牙。"

德光猛地按动御座下的机关。暗藏的狼头匣弹开,里面的紫石英突然碎裂,石英粉飘到汉帛残片上,竟在灰烬中聚成"以德服人"西个契丹文。殿外的粟米血雨突然转急,每滴雨珠都在契丹贵族皮袍上显影出"惕隐"、"夷离堇"等旧官名,却在汉臣朝服上显影出"尚书令"、"侍郎"等新头衔。当雨珠落在青铜鼎中,竟将狼肉与粟米粥泡成两半:"狼肉"漂向契丹贵族,"粟米"漂向汉臣,中间裂开的缝隙里钻出粟米秆,秆顶托着述律太后的狼头权杖幻象。

"太后在天显二年曾言,"德光的声音让殿内的狼头幡集体震颤," '汉人学问可学其技,不可学其理'。朕今日读《论语》,学的是'理'。"话音未落,他面前的角杯突然炸裂,碎片飞落,每块碎片上都显影着述律太后的脸,老太后冷笑着说:"汝父当年用汉臣冶铁,是让他们当工匠,不是让他们当师傅!"而碎片落地处冒出狼毛,狼毛缠住汉臣的脚踝,显影出"胡汉殊途"。

"陛下,"韩延徽指着殿柱上的半龙半狼浮雕,浮雕的龙鳞正在剥落,每片鳞甲都变成粟米血珠,"《论语》有云'有教无类',若陛下以汉学教契丹子弟,必能......"他的话被斜涅赤的骨匕打断,骨匕剁在"有教无类"西字上,溅起的浆液在梁上显影出阿保机的怒容:"吾族男儿当学骑射,学汉人之乎者也,成何体统!"而汉臣队列中突然有人惨叫,只见张砺的朝服袖出粟米秆,秆子上刻着"附胡读经,食血粟",每个字都在滴血。

德光猛地抓起案上的紫石英残片。残片突然显影出昨日的梦境——他站在南北面官署之间,北面官署里的契丹贵族用骨匕刻着《孙子兵法》,骨粉混入墨汁,写成的文书都透着血腥味;南面官署里的汉臣们用狼毫蘸粟米血写《论语》,笔尖每动一下,纸上就显影出"打草谷"的惨状。此刻,残片突然发烫,显影出述律太后在属珊军大营的场景:老太后正将狼头印按进粟米血中,印泥里浮现出德光被汉臣包围的幻象,而幻象中的汉臣们都举着《论语》竹简,竹简上的文字全是契丹文"叛逆"。

"传旨!"德光的声音被粟米血雨吞没,"在南京幽州设'汉学馆',命契丹贵族子弟入馆研习《论语》。"他顿了顿,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左半边是读《论语》的契丹可汗,右半边是穿龙袍的汉家天子,两半身影在镜中摩擦,爆出粟米血火星。而斜涅赤突然拔刀劈向丹陛,骨匕砍在血粟汇成的水洼里,溅起的浆液在德光龙袍上显影出述律太后的狼头权杖,杖尖挑着一卷血书:"敢以《论语》教胡儿,吾断汝文脉!"

殿外突然传来马嘶。一匹粟米马冲破仪仗,马鬃上系着的血书飘落在德光脚下——那是上京来的急讯,言述律太后己在木叶山焚《论语》竹简祭天,火堆里的灰烬显影出"汉学乱胡,必杀之"的预兆。更恐怖的是,血书落地处长出粟米秆,秆子顶端托着汉学馆的幻象:馆内的契丹子弟们用骨匕刻《论语》,刻出的每个字都在渗血,而汉臣讲师们的袍角都缠着狼毛,显影出"以胡解汉,越解越乱"。

"陛下,"冯道指着殿中央的青铜鼎,鼎内的狼肉与粟米粥突然分开,狼肉聚成狼头,粟米聚成雀身,"《论语》云'和而不同',胡汉若能......"他的话未说完,鼎内的狼头突然张口,咬住雀身,溅起的浆液在殿中显影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契丹贵族们同时发出低吼,他们皮袍上的狼头图腾集体扑向鼎中的雀身,显影出"胡必噬汉"。

德光盯着鼎中的血粥,突然看见粥面上显影出耶律倍的面孔,人皇王指着他怒斥:"汝读《论语》而不行仁政,不过是借孔子之皮,行石虎之实!"血粥突然沸腾,溅起的水珠在汉臣朝服上显影出"假仁假义",却在契丹贵族皮袍上显影出"真抢真杀"。而斜涅赤突然将整碗狼肉汤泼向汉臣席,汤滴在韩延徽的笏板上,显影出"汉儿食吾族血肉,今当还之"。

"汉学馆......暂缓设立。"德光的声音让殿内的粟米秆集体折断。他拾起地上的《论语》残卷,看见残卷上的"学而时习之"被粟米血涂改成"抢而时习之",而"有朋自远方来"则被狼毛粘成"有兵自上京来"。更诡异的是,残卷突然自燃,火焰中飞出无数带血谷种,谷种在御座前聚成"惊座"二字,每个笔画都由《论语》的竹简碎片和契丹的骨匕残片拼成。

就在此时,太庙方向腾起黑烟。德光看见烟雾中浮现出孔子的雕像,雕像的眼睛里流出粟米血,血水流到丹陛上,显影出"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而烟雾突然化作粟米血雨,每滴雨珠都在契丹贵族皮袍上显影出"孔丘何人,敢评吾族",却在汉臣朝服上显影出"吾道不孤,胡地有知"。斜涅赤突然狂笑,骨匕挑起案上的《论语》竹简:"这破书里说'克己复礼',难道要吾族放下弯刀,去学汉儿作揖吗?"

崇元殿的铜钟突然自鸣。德光抬头看见钟体上的半龙半狼浮雕正在剥落,龙鳞掉处是《论语》竹简的碎片,狼毛落处是契丹骨匕的残片。钟鸣九响,每响都震落无数粟米血珠,血珠在丹陛上聚成"论语惊座,实为惊国"。而他自己的影子投在殿壁上,分裂成两半——一半是读经的文臣,一半是拔刀的武夫,两半身影在墙上搏斗,最终聚成"分裂"二字,为这场试图融合胡汉文明的宴饮,写下血腥的注脚。殿外的粟米血雨越下越大,将"论语惊座"西个字浇成"论语惊祸",随着北风,飘向上京方向——那里,述律太后的属珊军己经整装待发,每匹战马的鞍桥上都挂着《论语》竹简的灰烬,灰烬里用契丹文写着:"焚尽汉学,还我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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