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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的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沈砚盯着面前十二块拼接屏幕，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残影。屏幕左侧的实时数据流正以每秒百兆的速度刷新，叶南舟的技术团队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顺着他五分钟前故意泄露的IP地址疯狂扑来——那是个位于新加坡的虚拟服务器，伪装成暗星系统的备用节点。
“有意思。”沈砚低笑一声，扯开衬衫领口。他面前的屏幕分成两半，左侧是叶南舟团队的攻击路径图，红色箭头在亚洲服务器节点间跳跃，像一群被引入迷宫的蚂蚁；右侧则是霍氏集团的全球服务器分布图，绿色光点代表安全节点，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南美、非洲、欧洲的节点间切换——这是他布下的真正跳板网络。
蓝牙耳机突然震动，霍景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星语己经到码头了，林晚晴提供的虹膜密钥能解锁瑞士服务器。”
“叶南舟的人在跟踪她们的车胎痕迹。”沈砚调出港口监控画面，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快艇正在离岸三百米处待命，甲板上的船员正用望远镜观察岸边，“我让暗星的人换了船标，他们认不出来。”他按下回车键，新加坡服务器的防火墙突然弹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量子计算攻击，防御层损耗37%。”
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量子计算是叶氏集团去年从硅谷挖来的技术团队的底牌，看来叶南舟是真急了。他滑动鼠标，将非洲节点的镜像服务器接入防御序列，同时调出霍星语编写的“星尘防火墙”——这套系统能在遭受量子攻击时自动分裂成无数个加密碎片，每个碎片都藏在不同的民用服务器里，像撒入大海的珍珠。
“霍明远的账户有新动作。”沈砚切换到银行监控界面，霍明远在瑞士联合银行的匿名账户刚刚转入一笔一千万欧元的资金，收款方是巴拿马一家名为“极光贸易”的空壳公司。他截下转账记录的瞬间，屏幕右下角弹出霍星语的加密信息：“林晚晴说她父亲的死亡证明有伪造痕迹，编号和巴拿马的公司注册码一致。”
指尖在键盘上顿住。沈砚想起三年前整理叶氏火灾档案时，确实见过一份林父的死亡证明，当时只觉得编号格式有些奇怪，现在想来，那串数字的前六位正是巴拿马公司的注册前缀。他快速敲击键盘，调用国际刑警的公开数据库，输入“极光贸易”的名称后，屏幕上跳出的关联公司名单里，赫然出现了霍氏旁支控股的“明远科技”。
“霍总，霍明远和叶南舟的资金链通过巴拿马公司绑在一起。”沈砚将分析报告加密发送，同时启动反向追踪程序，“我需要十分钟破解极光贸易的服务器，那里应该有火灾的原始记录。”
突然，所有屏幕同时闪烁了一下。叶南舟的技术团队放弃了正面攻击，转而采用分布式拒绝服务——他们控制了全球十万台家用路由器，像蝗虫一样涌向沈砚的主服务器，试图用流量洪流淹没整个系统。监控室的吊灯开始忽明忽暗，主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沈砚抓起桌上的冰镇可乐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混乱的思维瞬间清晰。他调出预设的“蜂鸟计划”，这是一套基于区块链的分布式防御系统，每个节点都是独立的作战单元。当十万个攻击数据包抵达时，系统自动将它们分流到遍布全球的民用服务器——纽约的咖啡馆点餐系统、东京的自动贩卖机、柏林的交通信号灯……攻击流量被瞬间稀释成无害的数据流。
“玩脱了啊，叶副总。”沈砚看着屏幕上叶南舟团队的IP地址一个个暴露，像在黑夜里点燃的火把。他随手标记了其中三个位于硅谷的节点，那是叶氏量子计算团队的真实位置。“霍星语，帮我个忙。”他对着麦克风说，“把你追星账号里的粉丝画像数据导给我，我需要民用服务器的实时带宽分布。”
霍星语的回复几乎没有延迟：“己发送，注意别暴露我的小号！”屏幕上涌入海量数据，全球各地粉丝的在线时间、活跃区域、使用的设备型号……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在沈砚眼里却是最精准的服务器资源地图。他筛选出南美地区午夜活跃的粉丝群体，将他们连接的服务器临时征用为跳板，形成一条从里约热内卢到斯德哥尔摩的隐秘通道。
“找到极光贸易的服务器了。”沈砚的呼吸有些急促，屏幕上显示着巴拿马某处海边别墅的卫星地图，服务器就藏在别墅的地下酒窖里。他编写的蠕虫病毒正顺着刚才打通的南美通道悄无声息地潜入，像一条毒蛇钻进猎物的巢穴。
“叶南舟的私人电话在呼叫霍明远。”沈砚开启录音功能，叶南舟的怒吼声从扬声器里炸开：“让你销毁服务器！你听不懂人话吗？沈砚的人己经查到巴拿马了！”
“我……我在联系技术部……”霍明远的声音抖得像筛糠，“那里面有火灾的视频，要是被发现……”
通话突然中断。沈砚的屏幕上弹出红色警告：“目标服务器正在物理销毁！”他立刻启动紧急下载程序，进度条在17%的时候卡住了，别墅的监控画面变成一片雪花——对方首接拔掉了电源。
“操。”沈砚低骂一声，狠狠捶了下桌子。他快速浏览己下载的碎片文件，其中一段十秒的视频引起了他的注意：画面是叶氏实验室的走廊，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往氢气罐旁边放什么东西，背影很像霍明远年轻时的照片。
“沈砚，码头这边安全了。”霍景深的声音重新响起，背景里有海浪声，“林晚晴认出视频里的人是霍明远的助理，当年就是他负责实验室的设备维护。”
沈砚将视频碎片加密发送：“我需要时间修复数据，不过己经能确定霍明远是纵火者之一。”他切换到全球节点分布图，叶南舟的技术团队正在收缩防线，所有攻击都集中到了北美服务器，“叶南舟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美洲，他真正的底牌应该在欧洲。”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国际通讯卫星的加密信号，来源是挪威的斯瓦尔巴群岛——那里有全球最大的种子库，同时也是各国情报机构的秘密服务器所在地。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霍星语曾说过，暗星系统的原始代码就备份在斯瓦尔巴的深层服务器里，只有她的生物密钥能解锁。
“他们要去抢种子库的服务器。”沈砚的指尖冰凉，“叶南舟刚才给挪威的私人武装发了指令，用的是军用加密频道。”他快速敲击键盘，将斯瓦尔巴的防御系统权限转移到霍星语的紧急终端，“我给星语开放了控制权，她的星尘防火墙能挡住七十二小时。”
监控室的门被推开，霍景深的保镖陈默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箱子：“沈先生，霍总让我把这个给您。”箱子里是台军用级别的卫星电话和一套指纹识别装置，“码头发现了霍氏旁支的人，霍总让您立刻转移到备用安全屋。”
沈砚看着屏幕上正在逼近的红点——霍明远雇佣的私家侦探己经摸到了监控室所在的写字楼楼下。他将最后一份数据备份发送到暗星实验室的主服务器，然后按下桌上的红色按钮。整个监控室的设备瞬间断电，硬盘自动物理销毁，变成一堆无法恢复的废铁。
“告诉霍总，我去斯瓦尔巴。”沈砚抓起箱子，在陈默的掩护下从消防梯撤离，“这里的烂摊子交给你们，我去守最后的防线。”他在楼梯转角回头看了一眼，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几个黑衣人正破窗而入，手里的电击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当沈砚钻进停在后门的越野车时，手机收到霍星语的信息：“我和林晚晴在种子库的监控里看到霍明远的照片了，他十五年前在那里工作过。”后面跟着一个定位坐标，正是斯瓦尔巴种子库的地下三层入口。
沈砚发动汽车，轮胎碾过积水溅起水花。后视镜里，监控室所在的楼层己经亮起火光——那是他设置的自毁程序，为了销毁所有可能暴露跳板网络的痕迹。他打开卫星电话，拨通霍景深的号码：“准备私人飞机，我们去北极。”
车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雨点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像极了三年前叶氏实验室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沈砚看着导航屏幕上不断延伸的路线，指尖在膝盖上敲出摩尔斯电码——那是他和霍星语小时候约定的求救信号，此刻却成了传递希望的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