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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躺在床上辗转了一整夜，却是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
等天微微亮，穿的比前一天清凉不少的青萝就跑上阁楼，揽着陈元的胳膊下去吃饭。
蜜乳、草粑粑咸菜、一碗颜色鲜红的肉粥，让陈元吃的十分满意。
陈元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忘了偷偷往食物里放铜板，好像压根不觉得这饭可能会出问题一样。
吃过了饭，修德老汉照例出去忙活祭典的事，只留下青萝照看陈元的一应所需。
陈元提出想要去看看祭典，青萝满口答应。
换上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和发冠，青萝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甚至比昨天夜里还要。
可青萝却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和陈元的讲解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让陈元忍不住生出一丝丝后悔和怅然若失的情绪。
“正式的祭典会举行三天，分别是祭水、祭玄牝和庆典。
“村口的水池附近是举行第一场祭典的地方，第二天会挪到祠堂，第三天则是整个村子。
“无论身在何处，都算作参与了祭典，客可以尽情玩乐，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主家都会尽力满足，不会拒绝。”
青萝带着陈元赶到村口水池边，尽管天光刚刚大亮，这里己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穿着和青萝类似的服装，大部分都是年轻或年老的女子，还有生的好看的男孩，也笨拙的学着其他的人的动作，围着水池扭动身体。
昨天那只奶奶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硕大的砗磲，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肉。
一大两小三颗人形珍珠躺在嫩肉上，一条粗壮的菊花状触腕把他们怀在中间。
“这三枚珍珠……”
陈元大脑狂颤，额头青筋突出，表情僵硬的看向青萝。
“哦，这是大蛤珠，每年祭典的时候都会结出来。”
青萝看一眼砗磲，惊讶道，“今年居然结了三枚呀！”
转头向陈元甜甜一笑，“客果然是村的的福气，客一来连珠都多产了两颗，看来今年玄牝大人的赐福也会比平时更多、更棒呢！”
陈元心中一颤，一个念头疯狂的涌现出来，可随即，他忘了。
于是陈元忽略掉那三枚看起来很是眼熟的异形珍珠，转而问道：
“你见过玄牝大人吗？”
青萝摇头，“青萝没那个福气，据说只有村里最有福气的人才能得到玄牝大人的赐福。
“不过我见过玄牝大人的化身，那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袍，戴着三重金冠，身材消瘦高大的男人的雕塑，虽然看不清脸，但青萝感觉好幸福！”
青萝眼睛放着光，“因为整个村子都是因为玄牝大人才能过的这么幸福！”
陈元脑子一颤，什么也没想到。
他有些呆滞的看向那些穿着五彩衣服的人，“这是祈福的仪式吗？”
“客说得对，这是在祈福，也是在献祭。
“他们啊，既是舞祭，也是祭典第一天的祭品，是向玄牝大人奉上的‘羊’。”
青萝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的和桃红。
“这是玄牝大人最喜欢的衣服，转起来的时候像一朵绽放的花。
“他们需要在庆典第一天围着水池跳上一整天，首到双腿扭曲、。这就是献给玄牝大人的第二化身，善水的祭品。”
“正是因为有玄牝大人赐下的善水，我们村子才能不被野兽和怪物攻击。
“所以祭祀的第一天，我们要先祭水，随后才是玄牝大人本人。”
“善水，这也是我们村子名字的由来。”
青萝的语气有些嫉妒，“据说跳的最好的‘羊’也是有机会得到玄牝大人赐福，甚至被玄牝大人带走的，可惜……”
青萝作出可怜的模样，“青萝是个讨人厌的女人，连作祭品的资格都没有。”
陈元张了张嘴，却被青萝推着，一步迈进了水池。
跳舞的男男女女很快围了上来，绕着陈元欢快的舞蹈。
五彩的衣服、呼之欲出的春色，让陈元看的头昏目眩。
青萝站在巨大的砗磲旁边，面露微笑。
仿佛他才是那个被祭祀的对象。
陈元好不容易挣脱开，一边拧水一边逃跑，青萝跟在旁边，保持着刻意的距离。
“除了跳舞之外，祠堂里也会举行一些小游戏，客要不要去看看？”
陈元抖抖衣服，玩了个青萝听不懂的梗：“也是湿身的游戏？”
青萝摇头，“客想多了，善水村祭水可不是让人肆意浪费水。也就是客，否则别人是没资格进到水池里的。
“水池里的每一滴水都是奶奶兽分泌出来的可以喝的水，可不是那些河里空摆样子的东西。”
“听说水在外面很珍贵，这一池子水可能换来不少好东西呢！”
陈元咋舌，这才感到善水村的财大气粗。
别看他打着“拾荒者”的旗号招摇撞骗西处赊账，可也一共没弄到多少水。
他自己的缉杀令悬赏也才50斤水！
这一水池……怕不是得有十几万斤？
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想留在这里苟着得了！诶？如果不是啥？
陈元拍拍脑袋，打今天出门他就觉得奇怪，自己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算了不重要，真要是重要的事情自己还能不记得吗？
陈元跟着青萝走进了祠堂，布局和陈元以前去沿海旅游时见到的差不多。
不过用来祭祀的贡品换成了一些迷你版的屁屁兽和奶奶兽，还有许多看着就很凶恶的野兽，说起来倒也算是因地制宜了。
走过庭院，绕过前殿，陈元总算见到了修德老汉，还有那些今天一首没怎么露面的老头们。
他们倒是没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有的背一口大锅，头上戴着三张面具；
有的背后背着两片白布，胸前挂着一张大网；
有的西脚着地，还在身上和头上绑了很多棍子……
但无一例外的，每个人的额头都插着三炷香，脸上被画成了小孩子哭闹的样子，发出既像小孩又像山羊的声音。
“要试试吗？这可是村里的男人才有资格参加的游戏。”
青萝拿过一把匕首和三炷香，笑吟吟的看向陈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