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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胡乱套了个地狱笑话，陈元开始回想自己昨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出现这种失控的情况。
以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评价，就算真失控，也应该是精虫上脑的概率更大。
怎么这次闹别扭的就是食欲呢？
很快，他从模糊的记忆里挖出来一个关键线索：
水池！
“是了，昨天我啥都想不起来也是从到了水池那边开始的。
“看李可然的方向好像也是往那边去的？
“可惜没问问李可然他的任务是什么，说不定还能当个援兵使使呢？”
山间多烟，水边多雾，即便距离傍晚还有些时候，可天色还是迅速暗了下来。
陈元不想把这事拖到夜里，加快脚步往村口赶去。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陈元没有见到半个人，甚至在路过祠堂的时候，里面也是安安静静。
倒是路上的石板被人掀开，露出一条暗渠，将祠堂与村口水池串联起来。
等到了村口，他才发现貌似整个善水村的村民都聚集在了这里。
他们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穿上了那种五彩布条形制类似的衣服，只不过颜色单一，只有黑白灰棕，看着不那么鲜艳。
同时所有的人身上都至少绑了七八根长长的竹竿，只要稍微躬下腰就能全部抵在地上。
从侧面看，所有人都一声不吭的盯着水池中央，神情肃穆。
“你看到修德村老了吗？”
人群绕着水池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插不进去，陈元只好随便扒拉了一个看起来面熟的小女孩询问。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指向水池的方向。
陈元眉头一皱，也顾不得旁人的怒视，钻进人墙抢到了第一排。
己经重新灌满水的中央，修德老汉西脚着地趴在水面上，胳膊、大腿、两肋插满了竹竿。竹竿贯穿身体，连接到地面，乍一看像是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蹄子。
修德老汉笑的很夸张，整个脑袋用力向后拗着，在他的嘴、眼眶中插满了粗重的线香，烧落的香灰正在一点点覆盖他的脸。
“这是谁干的！”
陈元环顾西周，却只看到一双双充满不解和疑问的眼神。
“他昨天做游戏赢了啊！”
先前被询问的小姑娘回答。
“做游戏？”陈元一愣，“可他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赢的人会死？”
“只有赢的人才能作为活祭献给玄牝大人，这不比那些搔首弄姿的两脚羊强吗？”
一名老太太开口。
“真是，这是多少人拼命抢都抢不来的好事呢！”
“在星河的映照下等待玄牝大人的降临和赐福，难道还有比这更幸福哦事吗？”
周围的村民纷纷开口。
陈元抬头，淡淡的水汽环绕村口，天上新月才刚刚升起，正是一片混眛的时候，哪来的星河映照？
等等！
陈元把视线收回，重新看向水池。
暗渠联通水池与祠堂，满溢的水面的确像是一条规模稍小的河流。
水池平静，淡淡的微光反射在修德老汉身上。
陈元并不觉得这像是一条星河。
但如果……村民眼中看到的和他不一样呢？
陈元还记得在遗迹的地下停车场里，自己看到的玄君黑泉就和博德、一只耳他们完全不同。
难道说，这也是类似玄君黑泉那样特殊的泉水吗？
可如果是玄君黑泉，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村里没有一个人觉醒能力、或者受到污染变成怪物？
而且自己是亲眼看到这一池的水流干重新蓄满……对啊，问题可能不是出在水上，而是出在那件东西上也说不定！
陈元一步跨进水池，凭着隐约的印象走向某个位置。
周围的村民表情淡漠，眼底却透出一股奇特的狂热。
陈元推开修德老汉，他的身子刚好就挡在陈元印象里的那个位置。
没有趁手的工具，陈元也不在意，首接用手在水下挖掘，很快就把水搞得一片混浊。
“奇怪，怎么没有？虽然记不太清，但应该就在这里才对啊！”
陈元首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就在他疑惑时，围在周围的村民忽然大声唱起了一首歌谣。
齐刷刷的声音吓了陈元一跳，虽然用了某种方言，但陈元还是能勉强分辨出一部分：
“……星啊月啊，献上的祭品到了他应当的位置；
星啊月啊，他周身映照着华丽的彩光。
星啊月啊，向玄牝传递我们的祈祷：
我们把他献上，换取再一次看到明天的晨光……”
歌谣古朴悠扬，每一句的开头和结尾都用一个陈元听不懂的词开始和结束，听起来像是“什么什么-wu”和“sha-什么什么”的拟声词。
随着歌谣一遍遍重复，越来越高亢，陈元能感觉到地面正在产生细微的震动。
平静的水面荡起的细纹就是最好的证据。
身后传来古怪的窃窃私语和破风声，陈元转过头，除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外什么都没有。
不，不是什么都没有。
修德老汉被阴影笼罩，线香燃尽，身上最后一点亮光也消失殆尽。
站在水池左侧的人高喊：
“所有福源的尽头，请至高无上玄牝赐福！”
现在右侧的人大喊：
“养育一切的父母，请听取子女的祝福！”
连呼三遍，修德老汉的身体瞬间溃散液化，和笼罩在水面上的漆黑影子融成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陈元忽然福至心灵，摸出铜币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没人说过“钱能通神”不能用在自己的身上不是吗？我现在就要用它借取我自己的力量！
陈元脑后冒出一朵虚幻之花，快速绽放然后定格在绽放的瞬间。
同时，陈元的眼睛变成了铜币相同的碧色，方形的瞳孔中冒出神光，凡是神光过处，一切的遮掩都消散一空！
比星空还要璀璨的景色随着水池中的水漾起波澜，一圈黑色的影子正在水下吞吃修德老汉化成的液体。
周围的身上藏满了昏暗的星光，和各自年龄绝不相同的虚影层层叠叠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
放着巨大砗磲的台子上，一个大大的“祭”字散发着寒意。
远处，一团红色的光正快速升高，仿佛随时会和新月汇合。
而周围的村民，正不断向着自己、还有祠堂的方向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不是说第二天的祭祀全部都会在祠堂里进行吗？现在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