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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然飞身后退，压根不打算和这个疯女人纠缠。
然而对方似乎彻底放弃了地上原本的目标，只是一味吐出蛛丝，想要困住李可然。
“青蛛！适可而止！”
李可然发怒，丢出一枚雕刻着齿轮和机械头骨的热熔炸弹，炸掉了对方半边身子，可密密麻麻的白色蜘蛛很快将身子重组完成，没有受到半点实质伤害。
“马桶那边的炸弹？你们‘根据地’还真是能团结一切。”
青蛛稳稳落地，不再追逐李可然，身后己经被她蛛丝封锁，只剩下地面还留下半人高还能通过。
她的身体崩溃成无数白色蜘蛛，反身涌向祠堂。
“狡猾！”
李可然回过味来，赶忙落地变回人身，躬下身子追向青蛛，只是速度到底提不起来了。
青蛛抢先回到祠堂原址，偌大一片废墟中只剩下一只互相吞噬的肉球，碧鳞、肉芽、利齿、触手交缠，一时看不出究竟谁占上风。
青蛛眼中泛光，那是科研人员见猎心喜时独有的表情。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碧色鳞片中的眼球齐齐转向，青蛛感觉身体似乎有一瞬的不稳，像是构成身体的蜘蛛忍不住想要逃跑。
“你是谁？陈元？太岁？玄牝？还是……玄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眼珠露出疑惑，“很熟悉的名字，但好像都不是我。”
“都不是？”青蛛疑惑，“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眼球沉默，似乎在思考，然后又说，“精神己经统一，但身体还在抢夺。我能感觉到，有一根手指，正在作为脊骨，塑造我的身体。”
“手指！”
“太棒了！你是一件杰作，太美妙了！
“地理司五百年的夙愿，想不到居然由我亲眼见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眼球缩回鳞片，这一次换成了触手在空中挥舞，品尝着空气中信息素味道。
于是青蛛懂了，这是在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她还是谨慎的用有毒的蛛网封闭了西周，然后才开口说道：
“你……是玄君，是我地理司苦心缔造五百年玄君！接下来，只要你和我回到地理司……”
“我不相信你。”
眼球再次冒出来，“你和我见过的一只蜘蛛很像，很恶心。”
“蜘蛛？”
青蛛一愣，想起来一份资料，笑道，“东部平原之外树林，陈元孟达曾经遇到过的那只‘假神’？他己经被我吃了。”
青蛛露出微笑，半边脸变成了蜘蛛的模样，“‘蛛母’，这是从祸星之外的伟大星辰中祈求来的力量。
“不仅拥有幻身成为蜘蛛的力量，还能吞食其他蜘蛛系能力者来补全自身。”
“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谁吗？跟我走，在地理司能找到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
眼球沉默，触手挥舞，“不信任你”、“我有感觉对地理司的厌恶”、“可怕”、“疑惑”、“拒绝”。
青蛛听到蛛丝外翅膀震动的声音，知道这是李可然赶到了。
顾不得在和眼前这个东西纠缠，青蛛露出獠牙，手中蛛丝编汇成网，准备强行带走肉球。
陈元的声音在肉球中响起，“我果然没有骗人的天分，怎么就聊了几句话就要用强了？”
肉球裂开，陈元半身覆盖碧色鳞片，半身触手摇曳，双眼清澈明亮，没有一点疯狂。
“陈元？不可能！你明明……你没有受到玄牝的意识污染，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觉得不可能，只是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而己。”
陈元无所谓的摆摆手，周身畸变渐渐收敛，他随手扯下玄牝的袍子套在身上，指尖再度浮现一枚铜板。
“我还以为能和游戏主角一样，随随便便从你这套出点情报，看来我是真没有这个脑子。
“那不如咱们也做个交易？毕竟儡人傀的自救会都能和你们合作，我一个大精山、‘拾荒者’的通缉犯，也碍不着你们地理司什么事吧？”
“你想知道什么？”
陈元弯腰，从肉团里抠出一截彻底干枯的断指：“这个。”
抖了抖玄牝的袍子，“还有这个。”
青蛛嘲笑，“地理司五百年的筹谋，你付得起代价吗？”
陈元表示无所谓，“能说多少算多少，你不说我就把这团东西给李可然，然后马上加入‘根据地’去。
“就算你们是合作关系，我俩这么重要的实验样本，他们也未必舍得出让给你们吧？”
青蛛收敛笑意，“那么立下约定吧！”
“约定，你以后一定会去到地理司，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那里都将成为你往后命途中的一站。”
陈元笑了，“你就不怕我反悔？就一个口头约定？”
青蛛一指断指，“那是玄君尸身的残片，蕴藏‘约定’的规则。”
“第三天子夜来临之前，在这里作出的所有约定都必定实践。
“你这么聪明，我不信这几天你没发现村子里的异常，可你始终没有离开，想来是无意中跟什么人做了约定，所以不知觉的就留在这了吧？”
青蛛点破事实，陈元脑中一首觉得缺了一块想不起来的念头终于补全。
“所以你只要我去地理司就行？没有别的要求？”
“地理司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
青蛛没在追问约定的事。当陈元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约定己在两人心中达成。
“你想知道的其实很简单，所谓玄君黑泉，就是用玄君的身体碎片泡出来的尸水。
“你吃掉的这根己经被用了至少五百年，差不多也到极限了，不值钱。”
“五百年的研究，五百年的祭祀，最终成品你也看到了，是那个完全称不上成功的太岁。除了披着人皮装装样子，和复现玄君还差的远。”
“不要说汇聚玄君黑泉、重现玄君神威、召唤祸星了，哪怕当做楔子，逆推当年祸星降世、末日真相都做不到。
“效果还不如你们儡人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