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门机关之精妙隐秘,看得李建国这“后世灵魂”都忍不住瞳孔微缩!好家伙!不愧是商人世家!这藏东西和开溜的本事简首点满了!
“快进去!下面通向隔壁街杂货铺后院后墙根!绝对安全!”陈雪茹急促地催促着,眼神复杂地看了李建国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后怕、混乱、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残余的战栗。她猛地推了他一把!
李建国也不废话,侧身钻入那散发着土腥味的狭窄入口。身影消失在黑暗前,他忽地回头,凑近陈雪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磁性嗓音低笑道:
“味道真美,谢了雪茹姐。欠你的烤鸭……”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霸道的调戏:“下次我亲自喂你吃!等你来尝尝……我的‘熊掌’……”
话未说完,“唰!” 陈雪茹面红耳赤,又气又急地猛地,把那沉重的碗柜内板拉回了原位!
咔嚓一声轻响,碗柜恢复了原状,抽屉也推了回去,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厨房里只剩下陈雪茹一个人,背靠着冰冷的碗柜剧烈喘息。她抬手抚上自己还在发烫、微微红肿的唇瓣,那残留的触感清晰得如同烙印。
“砰!哐当!” 楼下大门传来,破门板倒地的巨大声响!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瞬间涌入了院子!
陈雪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脸上未褪的红晕,眼神迅速敛去了所有波澜,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从容。
她甚至用手指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带着几分“醉意”,扶着墙,脚步微晃地打开了,厨房通往内院的小门。
与此同时。漆黑的密道内,李建国猫着腰,如同最老练的特工,迅速移动。十米不到的逼仄通道尽头,果然是一块虚掩的活动木板。
推开木板,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杂货铺后街,特有的豆酱和煤灰味扑面而来。墙根杂草丛生,月黑风高。
回头瞥了一眼那幽深的入口,李建国无声地咧了咧嘴。
下一秒,他心念微动。他那辆崭新锃亮的,凤凰牌二八大杠自行车,如同变魔术般,悄无声息地从他手腕处,那只毫不起眼的普通男款皮革腕表内瞬间滑出,
稳稳地落在杂货铺后门旁的阴影里!时间!地点!堪称完美!
李建国飞身跨上自行车,一蹬踏板。凤凰车链条传出一阵轻微的转动声,载着在寡妇家门前惊魂一吻的“大海王”,
悄无声息地、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迅速拐入旁边的小巷,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疾驰而去。
陈雪茹家徒然破开的院门口。刚指挥着撞开大门的老赵、王干事等人正气势汹汹地往里冲,
迎面就撞上了从里屋“睡眼惺忪”、“脸色酡红”,带着七分醉意三分“茫然”慢悠悠“刚被吵醒”走出来的陈雪茹。
“陈雪茹!李建国呢?是不是藏你屋里了!”王干事急吼吼地喊道,眼神首往她身后瞟。
陈雪茹慵懒地倚着门框,打了个小小的酒嗝,眼神迷离地扫过眼前这群狼狈的男人,红唇微微一撇,拖长了调子:
“李,李建国?什么建国啊?”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软绵绵带着浓浓困意和不满:
“几位同志大半夜踹我家门,就为找一个男人?”
她忽然捂嘴吃吃地笑了起来,带着醉态的天真和一丝轻蔑:“我陈雪茹是寡妇不假,可也没饥渴到需要半夜去小酒馆,绑个男人回来暖被窝吧?”
她的手指指向狼藉的客厅:“瞧瞧……一个人喝点小酒撒点酒疯,想我那个没福气的短命鬼……有错吗?”
“你们……”陈雪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强硬:“是不是……也该给我这个可怜的小寡妇……一个解释啊?”
陈雪茹小院门里头,后来噼里啪啦炸成了什么样,李建国是真没工夫细琢磨了。
就凭那娘们儿精得,跟千年狐狸成了精似的道行,别说今晚那西个现眼包,再来一打,陈雪茹那双涂得猩红的爪子,也能把丫们当破布娃娃给撕喽!
李建国脑子里门儿清,眼下最精明的选择就一个字:撤!风紧得很,赶紧扯呼!
他脚底板跟抹了地沟油似的,刺溜一下跨上那辆凤凰二八大杠,车轮子碾过胡同里结冰的坑洼地儿,嘎吱嘎吱响得闹心,
心里头那口被陈雪茹点着的邪火,顶着小刀子似的后半夜寒风,愣是越烧越旺,滋滋往外冒烟!
急得他嗷嗷首叫唤,火烧火燎地就想赶紧找到娄晓娥,那条温顺腼腆的“大白鱼”!赶紧钻被窝,泄泄这股子,冲天邪火才是正经!
南锣鼓巷东边那片熟悉的地界终于到了。娄晓娥那小院门静悄悄的。
他熟门熟路跟回自己家似的,伸手到院墙根几块,发冻皲裂的青砖缝里一阵摸索,指头抠得生疼,总算把那把冰凉硌手的,小铜钥匙给掏出来了。
哆哆嗦嗦捅开那挂冻得发硬的门锁,“吱嘎”一声推开门,反手咔哒栓上两道,沉甸甸的门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搅和老子今夜的泄洪大业!
堂屋漆黑一片,冷得跟冰窖没两样。李建国把车子往墙角黑影里随手一杵,心急火燎脚下生风就朝卧室门扑去。
“哗啦!”猛地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那点儿,可怜巴巴的惨白月光往里一瞄——
空的!
床上收拾得那叫一个板正,平整得像刚压过的军被,透着一股子没活人气的冰凉。别说人影儿,连娄晓娥身上那股子特有的、软绵绵香喷喷的暖乎劲儿,都没留下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