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陆京舟脸都气绿了:“搁你心里,我只会给你带来霉运是吧。”
“不然呢。”程筝理首气壮的:“你当你是什么吉祥物吗?”
“我对外说是寡妇,死鬼老公在阴间待着呢,都要离婚,别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曝出来。”
陆京舟气极反笑:”寡妇? 你真当我死了,要不要把我照片挂在墙上啊。”
平时他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程筝说:“你心里不平衡的话,你也可以对外说自己是寡公,我没意见。”
刚才腰被撞疼了,程筝下意识揉了揉,陆京舟捕捉到她的动作,手放在她腰部:“腰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程筝推开他:“和你无关。”
“怎么就和我无关了,现在你还是我老婆。”
“前妻。”程筝纠正他:“我们要离婚了。”
好心关心她的伤,她倒好,净气人,陆京舟心里堵着口气,气极反笑,“小白眼狼,一身反骨。”
程筝一脸淡漠地看着陆京舟离开的背影,她收回视线,正准备也离开,这才注意到霍明珠张大嘴巴,她一激动就大声嚷嚷:“你要跟我表哥离婚!”
程筝:“……”
怎么忘了霍明珠还在旁边。
“喊那么大声,要不要给你个喇叭昭告全天下。”
“砰——”
厕所里间的门被推开,小关从里面跑出来:“程记者,你要离婚?”
清洁工阿姨拿着拖把从储物间出来:“程记者,京津集团的陆京舟是你哥哥?你是豪门大小姐?”
又砰的一声,娱乐记者拿着录音笔从最里面的隔间冲出来:“程记者,原来你就是神秘的陆太太,陆京舟还是你哥哥,难道你们是豪门禁忌恋,请问你和陆总为什么离婚?是他出轨了,还是你劈腿了。”
陆陆续续隔间的门都被打开,竟然还有别的同事,他们都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程筝:“……”
烦死了!
厕所里面为什么会隐藏着那么多人!
程筝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外泄出去,淡淡道:“陆京舟最讨厌别人八卦他的私事,要是被他查出来是谁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后果我也不太敢保证。”
“……”
所有人闭上嘴巴。
他们哪还敢八卦。
敢跟陆京舟作对,除非他们想死。
程筝走出厕所,霍明珠跟在后面,扯了扯她袖子:“程记者,你和我表哥什么时候离婚?”
程筝回过头,冷酷无情:“你终于盼到我们离婚了,你高兴啦。”
霍明珠心虚地摸摸鼻子:“我错了吧,行吧,别提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是真心为你好。”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又道。
“你们离了也好,当不成我表嫂,要不考虑当我亲嫂嫂,我哥人很好的。”
程筝当她胡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就走。
霍明珠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给哥哥拨了通电话:“哥,你别出差了,快回来吧,程筝要离婚了,你的机会到了。”
……
程筝的腰后部淤青了一大半,应该没伤到骨头,她涂了些跌打酒就没怎么管。
她拿着水杯去茶水室打水,经过台长办公室的时候,刚好门开了。
蒋湘玲从里面走出来,和程筝碰面。
程筝知道蒋湘玲不喜欢自己的,从小的教养告诉她,见到长辈需要打招呼的,程筝喊了一声奶奶。
蒋湘玲看到她,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应了一声。
蒋湘玲和霍台长的关系挺好的,她出现在这里,估计是来找霍台长的,程筝说:“您有事找霍台长吗?”
蒋湘玲:“宁宁也回国一阵子,整天闲着也无聊,说对记者这个工作感兴趣,我过来问问霍台长还缺不缺人。”
程筝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
沈宁想当记者,可以去别的电视台,或者报社,为什么偏偏来临城电视台?
是想膈应她吗?
前几天刚有一个同事离职,刚好空人,台长答应让沈宁入职了吧?
就在这时,霍台长送沈宁出来,沈宁语气低落:“奶奶,台长说我不合适,我们还是回去吧,麻烦你今天白陪我跑一趟了。”
蒋湘玲拉过她的手,轻轻安慰:“没事,不就是想当记者吗,这个电视台不收你,奶奶再托关系帮你问问另外一个电视台。”
原来不近人情的蒋湘玲也有和蔼的一面,这是程筝从未感受过的。
程筝想起刚和陆京舟结婚时,蒋湘玲嫌弃她这份工作上不得台面,让她辞了,安心在家当全职太太。
但是到了沈宁这里,就是另一副态度。
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原来被她讨厌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蒋湘玲和沈宁离开后,霍台长跟程筝保证:“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是临城电视台的台长,就绝对不会允许沈宁入职。”
“我也不喜欢她,太装了。”
原来霍台长拒绝收沈宁,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程筝很感激霍台长为她考虑:“谢谢台长。”
蒋湘玲和沈宁来到电视台楼下。
陆京舟正在车内打电话,沈宁打开车门,想进去,他和电话里面的人说两句就挂断电话:“老王就在前面那辆车上,让他送你回沈家吧,我们不顺路。”
蒋湘玲嗔道:“京舟,你说什么话呢。”
沈宁善解人意道:“奶奶,你别骂京舟哥,确实和沈宅不顺路,他工作忙,我还是不耽误他时间了。”
蒋湘玲怕她觉得委屈,又说了几句好话,亲自送沈宁上车,才回到陆京舟车上。
“宁宁想让你送她回去,你为什么不愿意,偏让司机送她。”
陆京舟:“我是她爸?她回个家还要我保驾护航?”
蒋湘玲:“在餐厅她为了护我,都被小混混打出脑震荡,你就不能替奶奶关心一下她?”
“给沈家送了两个项目,想当记者也联系了总台负责人,她非得要临城电视台,我也和霍台长打招呼,霍台长不收我也没办法,你还想我怎样?”
陆京舟笑得挺混的:“要不让她拿板砖在我脑袋砸两下,砸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几年,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到时候记得联系沈叔叔,让她把两个项目还回来,小心他没能力完成,还把自己搞破产了。”
“混小子,净说胡话。”蒋湘玲话锋一转:“你和宁宁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两家人约出来谈谈?”
陆京舟轻哂:“我都还没离婚,你就急着让我再婚,怎么,你就那么恨我,恨到想让我犯重婚罪,送我进监狱?”
“你说什么,你是奶奶唯一的宝贝孙子,我害谁都不会害你,你和程筝都在办离婚了,你领完离婚证后,再和宁宁领证,这不就没问题了吗?”
“唯一的宝贝孙子?”陆京舟掀起眼皮,眼里蕴含着轻微的讽刺:“我不就是个替代品吗?要是大哥没走丢,我会出生?小时候你和妈可是经常抱着我喊京铎。”
陆京铎是陆家人二十多年来不愿提起的禁忌。
蒋湘玲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我们没把你当替代品,我们分得清,你是你,你哥是你哥。”
“只是小时候你和你哥长得一模一样,我们看到你,就想起他。”
陆京舟:“是吗,五岁以前,我的名字叫陆京铎,五岁以后,我才真正有属于我的名字——陆京舟,我年纪小,但是发生过什么,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
“我知道小时候委屈你了……”蒋湘玲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半响道:“现在我们不是在尽力补偿你吗,都是因为你爷爷,瞎掺和,非得订那个娃娃亲,害你被迫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们现在还没去领证,是不是程筝拖着不愿离婚,奶奶找人教训她,一定让她乖乖跟你离婚,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和宁宁在一起,奶奶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你的幸福。”
“是吗,你做这些的时候,问过我意见了吗?”
陆京舟脸色不是很好,一副兴致阑珊的表情:“你要是不想我们反目成仇,就别找程筝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