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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绝境中的平衡与求生之歌
完了！
看着黑暗中那成百上千双惨绿色的眼睛，如同鬼火般漂浮、逼近，听着那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的、越来越响亮的诡异吟唱，林锐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胃里翻江倒海！
那股剧痛再次袭来！像是有一只冰手和一团火球在他肚子里打架！
他皮肤下，黑色的油影和冰冷的白霜交替闪现，更加剧烈！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像是要被撕裂成两半！
口袋里那个清洁队的徽章烫得惊人，还在“滴滴滴”地轻响，如同催命的秒表！
是这玩意儿引来了这些鬼东西！
还有那该死的歌声！似乎能引动他体内混乱的力量！
怎么办？！
那些流浪汉早就没影了，躲进了黑暗的角落。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暴露在这片小小的平台上，成了所有“眼睛”的目标！
逃？往哪儿逃？！
后面是墙壁，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散发着死寂和饥饿气息的绿色眼睛！
林锐平被逼到了绝境！
剧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但他心底那股求生的本能，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
他想起刚才吃下油影怪和核心油腺时的感觉，想起那种味道，那种能量！
混乱……是因为它们在打架吗？
油影怪的能量似乎更“灵动”，核心油腺的能量更“冰冷凝实”。
如果……如果能让它们不打架呢？
平衡！对，平衡！就像做菜一样，水火既济，阴阳调和！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混乱的脑海！
他不再压制体内的痛苦，反而尝试去“感受”那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
想象！把油影的滑腻想象成流动的河水，把油腺的冰冷想象成河底的鹅卵石！让水流包裹住石头，而不是互相撞击！
这很难！剧痛一阵阵袭来，让他几乎要昏厥！
但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用意念，用他对“味道”和“能量”的模糊首觉，拼命地引导着！
“呃啊——！”他低吼出声，身体剧烈颤抖。
奇迹似乎发生了！
体内的剧痛虽然没有消失，但那种撕裂感竟然真的减轻了一丝！皮肤下狂乱闪烁的黑影和白霜，似乎也变得稍微……有序了一点？
就是现在！
虽然只是暂时的、极其脆弱的平衡，但至少让他能稍微集中精神了！
他快速扫视那些逼近的“眼睛”！
借着远处苔藓的微光和那些眼睛本身的惨绿光芒，他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本体！
那是一条条巴掌大小、水蛭一样的软体生物！通体漆黑，但背上长着一排发出惨绿荧光的、类似眼睛的感光器官！
它们没有嘴巴，身体前端只有一个如同吸盘般的口器，边缘布满了细密的倒钩！
它们成群结队地在地上、墙壁上、甚至拱形顶上蠕动爬行，速度不快，但数量极其庞大！那诡异的吟唱声，似乎就是它们集体震动身体发出的！
这些东西……似乎是被徽章吸引过来的！还有……自己身上混乱的能量气息？
徽章还在发烫，还在“滴滴滴”作响！必须把它弄掉！
林锐平伸手进口袋想把它掏出来，却被烫得猛一缩手！太烫了！根本没法首接碰！
怎么办？！
他目光飞快地扫过平台。流浪汉们跑了，但他们的篝火还没完全熄灭，几块木炭还在发出暗红的光芒。
有了！
林锐平看准机会，在那帮“哀嚎水蛭”离他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猛地冲向火堆！
他顾不上烫，抓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木炭，反手就把它狠狠按在了自己发烫的口袋上！
“滋啦——！”
一股焦糊味伴随着布料燃烧的声音响起！
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
但林锐平咬紧牙关，硬是把那块滚烫的徽章连同一块烧焦的布料，从裤子上撕了下来！
他看也不看，用尽全力把那块还在发烫、发响的“祸源”，朝着远离自己的一条岔路深处扔了过去！
“滴滴滴”的声音和灼热感，瞬间离体而去！
那些原本目标明确、朝着林锐平包围过来的“哀嚎水蛭”，果然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大部分水蛭被那仍在发光的徽章吸引，转向了岔路方向！
但还有一小部分，似乎仍然被林锐平身上残留的、不稳定的能量气息吸引，继续朝他爬来！
数量虽然少了，但也有几十只！
林锐平知道，机会只有一瞬间！
他看准了平台边缘一个最大的、黑漆漆的排水管道口！那里是流浪汉们刚才主要的躲藏方向！
他不再犹豫，转身就往那个管道口狂奔！
就在他即将冲进管道口的瞬间——
他感觉自己体内那刚刚达成的脆弱平衡，似乎被刚才的剧烈动作打破了！
油影的力量和冰霜核心的力量再次冲突！
一股混合着油腻滑溜感和冰冷麻痹感的能量，不受控制地从他脚底爆发出来！
“噗嗤！”
他脚下的地面瞬间变得异常滑腻，同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紧追在他身后的几只哀嚎水蛭，正好爬到这片区域！它们滑腻的身体在这种地面上根本无法附着，“哧溜”一下，互相撞成一团，暂时阻碍了后面的追兵！
意外之喜！
林锐平趁机一头钻进了那个黑漆漆的管道口！
管道里一片漆黑，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淤泥味。
林锐平连滚带爬地往里钻了十几米，才敢停下来，靠在冰冷的管壁上，大口喘息，感觉自己整条命都快丢了。
他摸了摸被烧伤的、还在流血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但总算……又活下来了。
他稍微缓了口气，开始思考。
刚才那是什么怪物？哀嚎水蛭？它们害怕高温？还是害怕别的？
那个徽章到底是什么？追踪器？还是某种信标？
还有那个诡异的歌声……
他正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这次不是能量冲突的剧痛，而是一种……强烈的渴望！
不是对普通食物的渴望，而是对某种……特定东西的渴望！
他感觉自己体内那两股混乱能量，像是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急需某种东西来“中和”、“调理”。
否则，迟早会出大问题！
他的“美食家首觉”或者说系统提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告诉他：他需要找到一种具有“稳定”、“调和”特性的食材！
去哪里找？
就在这时——
一阵若有若无的、极其古怪的音乐声，顺着管道深处，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那是什么声音？
像是……老式旋转木马的音乐？叮叮咚咚的，带着一种欢快的节奏，但在这阴森的地下管道里听到，却显得无比诡异和……毛骨悚然！
这音乐声，似乎比刚才那要命的吟唱声还要让人不安！
林锐平正犹豫着要不要循着声音过去看看，突然感觉自己肚子上……有点痒？
他低头一看，借着从管道口透进来的一丝微弱反光。
只见一只黑色的、手指长短的水蛭，不知何时竟然吸附在了他的肚皮上！
是刚才逃跑时沾上的？它竟然能无声无息地钻透衣服？！
这水蛭的身体正在微微搏动，发出和他体内混乱能量类似的、微弱的绿光！它似乎……正在吸食他体内那些冲突的能量？！
林锐平头皮发麻！想立刻把它扯下来！
但就在他抬手的瞬间——
口袋里的破手机，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疯狂震动起来！
这次不是短信！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来电人：陈婆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