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岛

第3章 揪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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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困岛
作者:
轮胎汽车
本章字数:
11200
更新时间:
2025-01-01

苏沐的父亲族长亦宗死后,赢季认为我的出现,给游戈族带来了不祥的预兆。而族长死亡的事情,有人认为是族长亦宗自杀身亡,在整个族人里面,相信族长自杀的只有赢季和赢季的大儿子泽欧,其余族人都认为族长是不会自杀的,也不可能自杀,一定是他杀。

天空疑云密布,游戈族族长亦宗的死亡引起了一片混乱,族人间相互指责,场面纷繁复杂。

我问苏沐:你相信你的父亲是自杀吗?

苏沐看着我,说:我的父亲是游戈族的族长,他生性刚毅,是不会自杀的。

苏沐看着我说话的时候一双忧郁的眼神,冷漠的脸,没有一丝的表情。

我的心中冷冷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问苏沐:你相信我是那个给游戈族带来不详预兆的人吗,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我离开?

苏沐望着我半晌没有说话,半遮的头发后面惊恐的眼睛,紧咬住贝壳般洁白的牙齿说道:那你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

苏沐的父亲族长亦宗死在自已的卧室里面,卧室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桌子上放着两只酒杯,酒壶里面还剩余着未喝完的酒。苏沐告诉我她的父亲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喜欢喝酒,但是他的酒量一点都不好,每天也只喝两杯。

回顾族长亦宗死亡的场景,亦宗是仰着脸躺在床的边缘,身上已经脱去了外衣,胸口的匕首径直插入进去,然后鲜血流了出来,双眼睁开,从死亡的状况推测凶手一定是族长熟悉的人,族长在死前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防备。

在苏沐父亲床边的窗户外面的窗口,有些许摩擦的痕迹,痕迹很新,窗沿的灰尘似乎被擦拭,在另一个窗口外沿却落满了灰尘,通过对比凶手应该是从第一个窗户逃走的。

我告诉苏沐,你的父亲不是自杀,是有人杀害了他,然后从竹床边上的窗户逃走的,从窗口擦拭的痕迹可以判断出来。

赢季作为游戈族资历老成的长老,在族长死去的日子里,掌管着族人的日常事务,而游戈族此刻也需要选出新的族长。

苏沐满眼泪花的看着我对我说,晚上你来我房间,我想给你说说我们族人的事情。

我看着苏沐满是泪水的眼睛,深邃动人,乌黑的长发飘落下来,脖子上鲜艳的花纹纹身图案,我说我一定来。

当天晚上我被族长的弟弟赢季唤入塔楼二楼的大堂里面,赢季高高的坐在苏沐的父亲族长坐的台阶上的虎皮椅子上面,而我站在大堂的中央。

赢季告诉我,自从我来到游戈族,游戈族就发生了这样离奇的谋杀,而我是那个给游戈族带来不详预兆的人。

我对赢季说:族长是被人谋杀的,不是自杀。

赢季告诉我:如果是谋杀,那凶手肯定是我。

赢季让我离开游戈族,这里不欢迎我留下。

离开大堂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站在塔楼的外面,望着漆黑一片的竹林,远处有闪烁着游戈族人聚集在一起篝火的光芒。

远处塔楼的一楼亮着的微弱光芒,那应该是苏沐的房间。

我想起来白天的时候答应苏沐去她的房间,她应该有什么特别的事想要告诉我。

苏沐的房间在族长卧室的楼下塔楼的一楼,我敲着苏沐的房间,从门的缝隙间能看到房间里微弱的光芒,能感觉到苏沐晃动的身影。而许久苏沐都没有开门,房间里的苏沐隔着竹门对我说,让我在外面等一会,她需要换身衣服。

片刻过后房门打开,进入房间,眼前亮了起来。房间里面晃动的贝壳铃铛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美丽,房间角落里的羽扇还一直放在地上,好像落满了灰尘。

苏沐身穿襦裙,裙上有着鲜艳的花纹,白皙的脸庞在闪动的灯光照耀下更显美丽动人。

苏沐告诉我,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如果她是男儿身,她就可以继承父亲族长的位置。在游戈族,族长的位置只能由男人来担当。而赢季,做为父亲亦宗的弟弟,他更想取代父亲的位置成为游戈族的族长。游戈族历来所有日常事务都是通过商议讨论决定的,游戈族内部也逐渐地分化为两派,一派是以族长父亲为代表,一派是以赢季为代表的。

我问苏沐:你怀疑你的父亲是赢季所杀吗?

苏沐说:是的,他有杀害我父亲的动机。

可是,族长的死是在夜里,他如果想要杀害族长,那他应该不会亲自动手的。

为什么?苏沐看着我问道。

如果赢季要杀害族长,那么他一定会找一个人代替他杀死族长,而且以赢季肥胖的身体想要从卧室里面靠竹床的窗户翻爬出去也是不可能的。我对着苏沐说道。

苏沐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我问苏沐:除过赢季,你还怀疑谁?

泽欧!

苏沐说:泽欧是赢季的大儿子,赢季一直都都很疼爱他的这个儿子,而且族里的事务,只要赢季坚决赞同的,泽欧一定不会反对。

我问:那其他人呢?

苏沐说:其他人,长老武隆年纪已经比我的父亲还要大,他是父亲力排众议留下来协助父亲处理族里事务的元老。谷起因为忠诚好学,是赢季推荐给父亲协助族长处理一些对外的事务,至于戈巴是赢季与外室所生的儿子,自小就不受赢季待见。

我问苏沐:除过泽欧,你还怀疑谁?

谷起!

苏沐说:谷起因为在族里没有依靠,每次处理事务都是用一堆道理去说服父亲和赢季,他从来没有显露出自已是靠向赢季还是族长父亲。

我问苏沐:那戈巴呢?

苏沐说:戈巴不可能杀死族长父亲,戈巴很听我父亲的话,父亲几乎所有的私事都是交给戈巴去办理的,而且戈巴很喜欢我,我让他做什么他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我问苏沐:你喜欢戈巴吗?

苏沐说:不喜欢,是他一厢情愿罢了,泽欧也喜欢我,族里的年轻人都很喜欢我。

我说:那族里其他的人有没有可能杀害族长?

苏沐说:族里的其他族人,平日里是不允许进入塔楼二楼的,不会有其他人想要杀害我的父亲。

我问:游戈族外,有没有别的敌人?

苏沐沉默片刻说道:游戈族与外部少有往来,族人都说森林深处有着很多野蛮人,不过距离我们很遥远,我们游戈族人不与野蛮的人来往,而我们游戈族唯一有物质交换的就是鸢千族人。

我说:鸢千族人有没有可能杀死族长?

苏沐说:我们与鸢千族人只是交换物品,鸢千族人来过此处,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唯一上过塔楼二楼的只有千岩,那次千岩是向我的父亲提亲而来。

与苏沐谈话间,我仔细观察了苏沐的房间,在苏沐房间的窗户外沿上,留有一只浅浅的脚印。

我告诉苏沐,杀害你父亲族长的人一定是大堂集议中的某个人。

第二天,我和苏沐一起查看了塔楼的周围,苏沐房间的窗户和族长卧室的第一个窗户在竖列的一条线上,窗户的下面柔软的沙土上留有浅浅的脚印,脚印消失在竹林的边上。

赢季与泽欧准备着下一次的集议,他要让自已成为游戈族新任的族长,而未来能接替族长地位的或将是赢季的儿子泽欧。

赢季在海边召集了所有的游戈族人,在这次集议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赢季和泽欧为代表地力主选出新的族长来处理老族长留下来的未处理的事务,另一派是长老武隆和谷起领导的力主要查清老族长死因后再重立新族长,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集议上赢季与泽欧一致认为老族长是死于自杀。

在激烈的讨论中,谷起站在争吵的人群中间,却没有做任何发言,而戈巴站立在谷起的后面,两人好似本次的集议与自已无关。

在讨论进行到一定阶段的时候,谷起走了出来说道:无论老族长是自杀还是他杀,老族长的死我们总是要查清楚的,但是目前的状况我们需要一位新任族长来处理游戈族的日常事务,我们可以先确定一位代理族长来处理游戈族的日常事务,待老族长的死因查清,我们在集议确立新任族长。”

谷起的话音刚落,大家就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提议谁查出杀害老族长的凶手,谁就来担任游戈族的族长。

在一片激烈的讨论声中,大家最终同意首先查出老族长的死因,而赢季和泽欧也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中也无奈地不再做声。

我知道杀害族长的人是谁?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声音,喊话的是苏沐。

苏沐走出人群站立在赢季和武隆的中间说道:我知道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是谁?

苏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人群后面,人群纷纷两边退却,而我此刻就恰巧站立在苏沐的手所指着的方向。

对游戈族人来说,我或许真是那个给游戈族人带来不祥的预兆的人。

我缓缓的走向苏沐的跟前,向着所有的游戈族人说道:老族长不是自杀,是有人杀害了他,老族长死在夜里,从血液凝固的程度来看,族长应该死在夜幕降临后,族长死的时候,双眼睁开,胸部被匕首刺中,凶手一定是族长很熟悉且亲近的人,族长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凶手刺中,而凶手就是戈巴。

当我说凶手是戈巴的时候,众人议论纷纷,凶手怎么会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戈巴。

我继续说道:或许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杀死族长的凶手是戈巴,戈巴喜欢族长的女儿苏沐,可是族长一定要把唯一的女儿远嫁给鸢千族人千岩,而关键是苏沐不喜欢千岩。为了苏沐,戈巴不想让她远嫁给一个她自已不喜欢的人。

你何以认为苏沐不喜欢鸢千族人千岩?谷起问道。

在苏沐的房间里面,处处挂满了贝壳制作的风铃和一些海边的五彩缤纷的海玻璃,而唯独一把羽扇被丢弃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而且上面沾满了灰尘,如果是苏沐喜欢的东西,她一定会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也不会让它落满尘埃,而羽扇原本就是鹰鹫的羽毛,鹰鹫本身在游戈族却很难见到,而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把羽扇是千岩送予她的。

谷起问:你说凶手是戈巴,那戈巴是怎么杀死族长的?

我说:族长死亡的前一天夜里,戈巴敲开了族长的房门,与族长相谈甚欢,桌子上有两只酒杯,说明族长与戈巴一起饮过酒,而族长酒量很差,两杯酒下肚族长就已昏昏沉沉,戈巴借看族长的匕首,用匕首刺杀了族长。

谷起说道:这太不可思议了,那戈巴怎么离开族长卧室的?

我说:戈巴杀死族长后,关上了卧室房门的门闩,打开已经关闭的竹床边的窗闩,从窗户翻出去,滑到一楼苏沐的窗户,踩着塔楼一楼的窗户跳下去,在塔楼一楼苏沐的窗户外沿上有浅浅的脚印痕迹,而在窗外柔软的沙土上也留有戈巴的脚印。

谷起问:你怎么肯定脚印就是戈巴留下的?

我说:族长那天死的时候,戈巴是第一个进入族长房间的,是戈巴用左脚踢开了族长卧室的房门,而一般人都习惯于用右脚发力,戈巴不同,他一直惯用左脚,所以左脚踩在沙土上的脚印会比右脚深一些,可这个一般人也很难看出来,但是那天他是翻窗从二楼的窗户滑到一楼苏沐所住的房间窗户,然后跳下去,有两个脚印一深一浅,非常显眼。所以我推断凶手一定是戈巴。

在塔楼外苏沐房间的窗户外面,我们看见了一双一深一浅的脚印,脚印的大小和戈巴的脚印吻合,远处还有些许模糊不清的脚印。

我们去了戈巴所住的房间,戈巴平日里是一个人居住,在他房间木床的下面发现了点点沙土,应该是换鞋的时候留下来的,在戈巴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刻有族长姓氏的海珍珠,我们确定那是族长的东西。

我们确认凶手就是戈巴,按照游戈族的规矩,戈巴将被捆绑着扔进湍流的河水中。

在整个戈巴被调查的过程中,戈巴没有为自已做任何的辩解,或许在戈巴的心中,自从匕首插入族长身体的那一刻,这一天就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有预想的这么快。

被捆绑着的戈巴被族人带到湍流的河水边上,戈巴只希望临行的最后一刻看看苏沐,那个他一直喜欢着的姑娘。

戈巴缓缓走向苏沐跟前,面对着苏沐说:我相信你苏沐,我相信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管何时何地,我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的生命里没有什么比你重要,你就是我活着的唯一。如果生命有第二次,我还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你,为你做任何的事情,因为我爱你!

苏沐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戈巴,已经是满眼泪花,苏沐拥抱住戈巴的脖子说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爱你,但是我会记住你的,你还是我心目中的戈巴。

戈巴看着苏沐,脸上已是满足的笑容,然后转身跳入湍流的河水当中。

族人看着戈巴跳入河水后纷纷离去,剩下苏沐一人一直站立在河水的边上,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苏沐满脸已是泪如雨下。

我走向苏沐近前,看着苏沐哭泣的样子,心中泛起丝丝怜悯,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过了许久,我对苏沐说:如果我知道戈巴的死让你这么痛苦的话,我宁愿他不是凶手。

苏沐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独自面对着湍流的河水沉默不语。

苏沐回过头的时候,一把匕首突然向着我的胸口袭来,而我用手握住了锋利的刀刃,鲜血瞬间流向刀柄,而那把匕首就是那天插入苏沐父亲族长的那把匕首。

苏沐满目泪水满脸狰狞地对我说:都是因为你让我失去了戈巴。

我第一次看见苏沐伤心欲绝的表情,那绝望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只是让我瞬间没有了语言。

我看着苏沐,对她说:我是你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你,我早已经葬身在大海的深处了,我只是不知道戈巴的死会使你这么难过,我愿意像戈巴一样对你好,我更希望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如果你想让我死,那我把我的生命还给你。

苏沐紧握刀柄的手缓缓松开,身体渐渐瘫倒在地上,低沉的嗓音说道:我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戈巴。

苏沐告诉我:在游戈族,戈巴由于是赢季外室所生的儿子,戈巴并不像泽欧那样有着父亲的疼爱和保护。戈巴比我大一岁,而我和戈巴却有着同样的命运,我的母亲是火女族人,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因难产而死,我一生下来身体上就有着奇怪的纹身线条,而那个时候,我的父亲还不是族长,我的父亲像现在的赢季一样,一心想要当上游戈族的族长。那段岁月父亲的生命里好像没生过我这样的女儿,而我在游戈族几乎被当成怪物一样存在,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就只有戈巴,戈巴非常听我的话,戈巴常常给我说,他愿意为我做任何的事情。戈巴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我身体的纹身的线条像花朵一样一一绽放开来,而喜欢我的族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也包括赢季的大儿子泽欧,我不喜欢泽欧,甚至于讨厌他,因为他小的时候就欺负戈巴,而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族长的父亲突然间对我好了起来,或许多年以来的内疚罢了。也是那时我向我的父亲推荐了戈巴,我告诉父亲,戈巴能帮助你处理族里的事务。我告诉戈巴,一定要听从我父亲族长的安排,戈巴也没有让我失望。就这样直到有一天,游戈族人迎来了一位客人,他就是千岩,千岩在河水的上游树林间修建了一座木桥,千岩希望鸢千族人能与游戈族人做物品交换的。父亲刚开始是不同意的,游戈族人认为我们有着自给自足生活,不需要与鸢千族人交换。那日在集议的大堂里面当着我父亲族长的面,千岩把他自已的羽扇赠予我,而我的父亲已经看出了千岩喜欢我,为了避免与鸢千族人发生矛盾而引起战争,父亲当即许诺把我嫁给千岩。

我轻轻擦去苏沐眼角残留的泪水。

苏沐对我说:我喜欢你的聪明,可是我更喜欢戈巴的忠诚。

那把沾满血液的匕首,被苏沐狠狠的扔进了湍流的水流中。

在回游戈族的路上,我告诉苏沐,或许我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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