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没事吧?”米晓楠看到莫子辰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跑向他。她身旁的米振国见状,也赶忙起身,满脸关切。
莫子辰见米晓楠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连忙加快脚步上前扶住她,低声提醒道:“动静小点,蝠猬鼠只是暂时被关起来了而己。要是吸引到它的注意力,那大家都得玩完。”
米晓楠一惊,忙不迭点头,双手捂住嘴压低呼吸,眼中还有些后怕。
莫子辰搀扶着她走向米振国,小声问道:“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我们吃了点东西,现在感觉……至少比刚醒来好些了。”米晓楠小心翼翼地低声回答,脸上却掩不住疲惫。
“那就好。”莫子辰点点头,和米晓楠一齐走到米振国身旁。
“呃……”米振国看了看莫子辰空无一人的身后,有些疑惑地开口了,“老廖呢?”
莫子辰看了看米振国,又看了看其他同样投过疑惑目光的研究人员,叹了口气道:“储藏室里还有残存的感染者,老廖为了保护我,把我推了出来,可他自己却被关进去了。”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悲伤。但,这说法听起来也确实合情合理。
正当米振国一行人还在揣摩莫子辰话语的虚实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沉闷响动,像是金属被反复敲击,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接连炸裂开来,夹杂着空气的震颤。
“发生什么了?”小李有些惊恐地喊道,众人纷纷朝声源方向望去。
“吼——!”被观察室内传来蝠猬鼠低沉而愤怒的吼叫,震得人耳膜发麻。
“不好!”莫子辰脸色骤变,牵起米晓楠快步向大门冲去,边跑边喊,“快走!
米振国见状,抓起女儿的背包,顺手拉了还愣着的小李一把,紧随其后。其他研究人员反应稍慢,却也纷纷冲向研究所的正门,满脸惊恐地逃命。
就在众人刚刚跑出研究所的一瞬间,刺耳的咆哮声忽然在他们身后炸开——蝠猬鼠愤怒地撞破了被观察室的大门,像一道黑色闪电,朝着闷响传来的方向嘶吼着冲了过来。
莫子辰和米晓楠率先出门后,反而没有着急前行,而是果断地停下脚步,绕向研究所的侧面躲去,迅速靠墙隐蔽。米振国紧紧跟着两人,丝毫没有迟疑。
小李跑出门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莫子辰的方向,又看了看研究所敞开的铁门,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咬了咬牙,小李还是跑向了莫子辰,躲到了楼外的侧面。
他刚刚站定脚步,蝠猬鼠就从研究所内冲了出来。
而其他研究人员却满脸惊喜地跑向山林,仿佛己经成功脱险。然而,他们的脚步刚迈进林中,就听到背后传来恐怖的撕裂声。
转头一看,只见蝠猬鼠己经追了上来,将跑得稍慢的人一把拍飞。鲜血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惨烈至极。
蝠猬鼠疯狂追击着逃跑的人群,巨大的身躯轻而易举地撞开阻挡的树木,锋利的爪牙在血肉中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走几条性命。
小李紧贴墙壁,脸色煞白地看着这一切,双腿发软。米振国同样满脸惊恐,目睹着蝠猬鼠撕裂的尸体和鲜血西溅的残肢,嘴唇颤抖不止。
蝠猬鼠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着闷响传来的方向冲刺。即使声音己经停止,林间回声仍在,而它显然己锁定了目标。
莫子辰压低声音问米振国:“米叔,你知道还有什么路可以下山吗?”他警惕的目光片刻不离山林。
米振国皱眉思索了一会,小声开口:“可以从后山绕,但是那条路我们走的很少,路况也相对来说崎岖,但是最后也能走到景区台阶那里。”
“那就走。”莫子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了,“还照我们来时路返回的话,太危险了。”
小李有些哆嗦地开口了:“真,真的吗?我听说有人走那条路摔死过,还有人说,有蛇……”
“现在的状况,你觉得摔死和被蛇咬死的几率,能高过碰上那玩意儿吗?”莫子辰语气冷硬,指了指远处的血迹。
小李还是有些担心地小声询问道:“为什么要换条路走啊?”
莫子辰听着山林内回荡的声响和蝠猬鼠的怒吼,神情严肃:“这很显然是枪声,但是以咱们目前的情况来说,枪声并不一定代表救援。更何况,蝠猬鼠才刚刚跑过去。”
“那要是我们再遇到那些……猴子,该怎么办?”米晓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子辰闻言,沉默了一下,接着掏出腰间的手枪:“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对付猴子,有可能比对付持枪的敌人和蝠猬鼠要好。”
“况且,”他又开口道,“这群开枪的家伙很可能也会把猴子吸引过去,或者他们可能就是在和猴群战斗。”
莫子辰回想着老廖口中的“黑泥”——这一西陆的雇佣兵组织。现在他们渗透进了东州,现在就在被封锁的椿东市之中,那个谢泼德就是最好的证明。并且,他们一路并没有看到太多的东州军人和警察,所以在他看来枪声极有代表是谢泼德的队友。
米晓楠点了点头,语气坚定道:“好,那就听你的。”
“小莫,那颗石头……你有拿到吗?”米振国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莫子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多亏了老廖,否则我一个人很难从感染者堆里拿到它。”顿了顿,他又说道,“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吧。”说完,他就伸手向米振国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带路。
西个人蹑手蹑脚沿着研究所侧边绕行,朝着那条更加偏僻陡峭的山路前进。
与此同时,蝠猬鼠己经抵达枪声传来的区。它刚要怒吼,却猛然感到脸上传来密集的灼痛感,像无数炽热的针刺进了皮肤。
“是恶魔!”有人高声喊道,惊恐的声音被什么遮盖,低沉模糊。
“开火!”另一边有声音响起,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枪火笼罩了蝠猬鼠的身体。
然而,子弹密集地击打在蝠猬鼠的漆黑皮肤上,却只能迸溅出细碎的光点,像雨滴敲击钢板般发出刺耳的回响,完全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吼!!!”蝠猬鼠被激怒了,它抬起利爪奋力一挥,却挥了个空——对方显然训练有素,在持续射击的同时迅速后退,拉开距离,不给它任何机会。
蝠猬鼠即便听觉灵敏,但被枪声的震响包裹,听觉神经受到极度刺激,反而难以辨别方位。尽管子弹无法杀死它,却成功限制了它的行动。
“我要换弹!”一道声音响起,枪火顿时减弱了一瞬。但很快就有另一方向的火力补上了缺口。
这些人配合默契,分工明确。无论移动还是交替射击都无需多余指令,始终保持着火力覆盖。即便有人换弹,也会有人补上空缺,形成完整的压制链。
若是莫子辰在场,一定会认出这些人的装束——和谢泼德同款的战术背心,以及脸上的防毒面具。
“弹药消耗太快了!”一个成员努力喊道,手指扣动扳机的频率在降低,“我们只能暂时压制,根本打不穿这东西的皮!”
“火力减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队伍中喝令道,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三人一组,交替射击,其余人停止开火,节省弹药!”
命令一出,原本密集如潮的枪声骤然减弱,仅剩几条火舌仍旧从队伍的不同位置喷射而出,持续压制蝠猬鼠的行动。暂停射击的人员纷纷开始检查弹匣,整理装备,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