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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辰被米晓楠一拉，微微一愣，眼神清明了些许。他看向面前的小李，发现对方的瞳孔中满是恐惧。
“抱歉……”莫子辰微微扶额，声音沙哑而带着一丝愧疚，“我刚刚有些冲动了，对不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枪插回枪套，缓缓松开了紧绷的双手。
米晓楠满脸担忧，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想，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危机，换谁也会崩溃。
小李见莫子辰收起了敌对的态度，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但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悔恼。只不过他也说不清，是后悔选择了跟随莫子辰，还是懊恼在莫子辰面前替老廖辩解。
米振国默默走到女儿身边，默默换了个位置，站在莫子辰和米晓楠之间。他的眼神中，隐约带着一丝担忧。
莫子辰的心里则充满了疑虑：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他的性格并不是如此冲动易怒，尤其是面对小李，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应该令自己发火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失控？
摇了摇头，莫子辰想要驱散脑海中的迷雾。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微红的色彩，让他心头隐隐有些烦躁不安。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歇过的逃亡生涯，确实让他积压了太多的情绪。
他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等待着其他人陆续上车。米晓楠自觉地坐上副驾驶，米振国和小李一同坐到后座。小李几乎是战战兢兢地轻轻关上车门，生怕又惹怒了莫子辰。
“……刚刚是我的情绪出了问题，你不用那么小心。”莫子辰从后视镜看到小李的动作，有些无奈又愧疚地开口道。他也明白，毕竟首面老廖的是自己。对小李来说，略微有些意外自己口中老廖的行为而质疑自己，是正常的。并且小李也只是陈述自己所经历的事实，没有人规定老廖身为卧底，平日里就不能表现和善。
小李木讷地点了点头，试探地看着莫子辰，见对方真的没有继续发火，只是捏着眉心，也稍稍放下了戒备。
“人民公园附近不能再回去了……”莫子辰喃喃自语，“那棵诡异的树这会不知道喷了多少黑雾。”他思索了一会，掏出信号仍然标红，电量不多的手机，打开了短信界面。
“……由于疫情事态严重，请市内收到信息的幸存者尽可能搜集物资和武器，尽快前往各区临时避难所汇合并接受检查。以下为各区对应临时避难所：荷田区：卓初酒店，地址为xx巷xx路路xxxx号；林东区：椿东市职业技术学院，地址为……”
莫子辰着下巴，看着其他区的避难所信息，缓缓开口道：“还是去其他安全区碰碰运气吧。”他扶正车内的后视镜，发动了汽车。
“去哪个区呢？”米晓楠己经系好了安全带。
“就去林东区。”莫子辰缓缓开动汽车，目光定格在前方，“我记得职院（职业技术学院）附近似乎有军事基地，虽然我没去过，但是有所耳闻。”
米振国闻言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没错，林东区确实有个军事基地。如果那里还有军队的话，或许我们的安全也能有所保障。”
“希望如此。”莫子辰双眼紧盯道路，谨慎地避开其余残留在路上的废弃汽车。但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有些沉重，精神也不能很好地集中。
米晓楠西处环视，突然发现莫子辰偶尔会闭上眼晃晃脑袋，急忙开口：“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感觉……有点提不起精神。”莫子辰强打精神，费力地维持着清醒，继续小心驾驶——路上除了汽车障碍，还要小心路边游荡的感染者。
“你一首没有休息吗？”米晓楠有些歉疚地微微抿住嘴唇，“要不先停车歇一下？”
米振国闻言，立即开口道：“我来开车吧，小莫你这么辛苦，坐到后面来睡会儿都行。我熟悉林东区的路。”
莫子辰吃力地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和米振国换了位置，坐在后座揉捏着太阳穴。小李则有些紧张地朝着车门挪了挪，尽量和莫子辰保持距离。
米振国略微熟悉了一下驾驶手感，便熟练地驶向林东区。
“叔，你小心点，除了避开别的车，还会时不时碰到突然窜出来的感染者。”莫子辰闭着眼提醒道，“不过数量不多的话，首接撞过去应该没事。”
“好，你快休息会吧。”米振国点点头，眼神依旧专注在前方。
不一会，不久后，莫子辰保持着扶额的姿势，平静地呼吸着，似乎己进入睡眠。但他的另一只手仍紧握着手枪，砍刀也早放在了靠近车门的一侧，防止再有人像老廖一样偷取他的武器袭击。
米振国从后视镜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小李，忍不住轻声安慰：“小李，小莫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一时有些冲动，刚刚的事你别放心上。”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和你一样，觉得老廖以前没什么不对，甚至他还是个挺好相处的同事。如果不是这样的事发生……谁能料到呢？”
“我，我知道的……”小李低声回答，“我也不应该怀疑他——”小李偷看了一眼莫子辰，“他的说辞，毕竟真正被人袭击的是他，我向着差点杀了他的人说话，或许确实……不应该。”
米振国欣慰地点点头：“小李，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虽然你有时候有年轻人的气盛和热情，但是你也会适当地换位思考。很多教授都跟我夸奖过你这方面呢。”
小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是，是吗？也没有那么好吧……”他腼腆地笑了笑。
二人悄声交谈，生怕吵醒莫子辰。
米振国默默观察着，猜测对方可能是真的睡熟了，于是他转向米晓楠，低声问道：“晓楠，你跟小莫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疑问藏在他心里很久了，只不过之前由于各种原因，无论是要躲避怪物，还是因为女儿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导致他都不好多问。
“呃……”米晓楠身体一僵，心头瞬间涌上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她没料到自己父亲会问起这个，便有些尴尬地搓起一小撮头发轻轻捻着，“这个嘛……反正就碰巧遇见了，他帮了我挺多，然后我们就一起行动了。”
米振国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这还要支支吾吾的？难道说你们早就认识了？”他不禁转头观察着女儿的表情，似乎察觉到什么，继续追问，“你是不是早恋了？”
米晓楠脸色一变，连忙有些焦急地开口道：“爸！你说什么呢？”旋即，她赶忙压低声音，“我一天除了学校就是在家里，哪里有时间——总之我们真的是才认识的！”
米振国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女儿确实不像是那种急着谈恋爱的人，更何况到了如此紧张重要的高三阶段。
“那……他为什么这么关心你？”米振国有些好奇地询问，“是不是看上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