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以来,因着大家都忙,且容家的乐子还在,就算是有人嘀咕容笑笑的确有钱,也暂时没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
因此,这会儿容笑笑求助,无论是真心同情的,还是另有打算的,都是愿意帮忙的。
所以根本没用多长时间,三个被容笑笑快速用扫帚打得满脸开花、完全睁不开眼睛的人,直接就被像串串一样的捆了起来。
“笑笑侄女啊!”一个嘴巴上长了个痦子的女人抢过串着那三人的绳子,由她递到了容笑笑的手里:“绳子这都给你串好了,容家人那样坏,咱们可得赶紧去!”
眼前这个女人,容笑笑没有太深的印象,哪怕是搜索了一下原本的容笑笑的记忆,也没能够找出相应的名字。
那就是不熟呗!
不熟的人,容笑笑懒得去猜她的心思,笑着接过绳子之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容家赶了。
她这边的事情发展的太快,等到她牵着这三个串成串的人快要走到容家的时候,大队长张铁牛才刚刚从容家出发要往她家跑呢!
也得亏是两边遇上了,不然错过,张铁牛就要跑个空了。
容笑笑这牵着三个人走,身边跟着许多人的架势,看上去让人迷惑。
最起码张铁牛就没理解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但急着去找容家人的不痛快的容笑笑,并没有那个时间去和张铁牛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着反正后头张婶子和张好都在,容笑笑甚至只和张铁牛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便扯着眼睛依旧看不太清的三人冲进了容家刚搬来砖的宅基地。
“我那丧尽天良不要良心的前爷婆!我那趴在我妈身上吸血的前二叔、前二婶、前堂妹、前堂弟们!丧尽天良的干丑事儿,敢就敢认啊!人家都招了,你们怎么还躲在窝棚里装死呢!”
在容家的宅基地上一站,表演了一个大喘气之后,容笑笑就开始原地骂人。
容家只是有了钱买了砖正在建房子,所以那窝棚根本就没有拆,不过是挪到了代表着院子的地方。
那窝棚里头住着的人多,还有三个病号,容笑笑为了自已的鼻子考虑,是丁点都不愿意靠近的。
所以,她拉着那一串三个人,站的位置非常的巧妙,能够让里头躺着的容老根他们清清楚楚的看见是她,但她却闻不到任何味道。
容老根是装聋作哑的老手了,这会儿也不例外。
黄菊花这件事的主要策划人之一,自然是能够认出她找的人长什么样子的——哪怕这些人已经被容笑笑打成了个萝卜丝脸。
在容笑笑到来的时候,黄菊花就清楚,她找的人怕是出师不利。
但她没想到,她找的人这般的出师不利呀!
这瞧着应当是直接就让容笑笑给打了!
且容笑笑这个小蹄子,还如此鸡贼的只动了脸,没打身上,让她并不能以容笑笑打人的情况来印证她之前身上的伤就是容笑笑打的!
黄菊花恨不得咬碎一口老黄牙!
“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恨不得咬碎一口老黄牙的黄菊花当即就避开手指头的拍着铺盖叫唤起来了:“亲女儿把她亲爸害进监狱里去又断了亲,现如今又跑到家里头来耀武扬威!哎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知道家里的事情大队里传遍了,也知道家里的事情,让她们家如今在红星生产大队是没有丁点面子可言了。
既然都已经没有面子了,那也就不在乎丢不丢脸了。
黄菊花嚷嚷的声音比容笑笑还要大。
“不要脸”三个字在黄菊花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以赵红花和容婉月为首的那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退后了一步,将战场给这二人留出来了。
如此这般不要脸的人,容笑笑是头一次见。
但她知道一个道理——只要她够放的开,不要脸的人自然就偃旗息鼓。
串成串的三个人已经带到了现场,他们那没法看清的眼睛也让他们无法逃跑。
容家要修房子的砖就放在一旁。
这年头乡下修房子,都是土砖。
人家是没有那个能力自已晒,所以才是买的。
土砖,说结实也结实,说不结实也不结实。
然后笑笑的余光瞟见这些土砖的时候,刚好也扫到了容家院子里的那口井,以及和仅在一条平行线上的茅坑。
“坏我妈身后名,还想用我妈的嫁妆修房子?我也是最近空闲了才想起来我妈还有嫁妆!”容笑笑抄起一块土砖,甩着膀子就扔了出去:“容婉月不可能把钱全给你们,你们没有那么多的钱修房子!那就是我妈被你们藏起来嫁妆拿出来用了!我妈的嫁妆呢?那四箱子的嫁妆呢?!快给我还回来!!!”
甩着膀子扔出去的自然不可能只是一块砖,说这话的功夫,容笑笑又甩着膀子扔出去了第二块、第三块第四、五、六、七、八块,除去有一两块掉在了地上,其他的都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掉进了井里、掉进了茅坑里。
蒲桃有嫁妆这事儿,知道的人其实是不少的,但究竟有多少,除去容家人就没人清楚了。
那四箱子嫁妆被送到了张三军手里,黄菊花清清楚楚。
但她同样清楚,容笑笑应当是不知道的。
“你!”
有时候事情突然被提出,心虚的那一方就容易多想,原本要阻止的黄菊花说了一个“你”字之后,就闭住了嘴。
她想起来了女儿女婿被关押调查,便自已发散性思维的以为是女儿女婿被严刑拷打之下,说出了这件事,然后被人告诉了容笑笑。
她没有阻止——当然她阻止了也不起作用。
容家其他能动的不敢上前来,生怕被机械性疯狂扔土砖的容笑笑误伤。
所以,在那霍霍容家的砖的容笑笑扔了个酣畅淋漓,估摸着容家的井里头都能泡出泥汤子了。
扔爽了之后,容笑笑就自已停下来了,看周围没有人阻拦,而是害怕与吃惊的更多,容笑笑满意的笑了,拍了拍手,盯着张着嘴巴的黄菊花想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尊重祖宗的决定。
“老虔婆!没长嘴巴的乌龟公!”
容笑笑从空间里抓出一把长得像土似的药粉,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抓了一把,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窝棚,骂了黄菊花和容老根,然后均匀的将这土色的药粉抹在了这二人的脸上。
“吃土吧你们!呵呸!”
在两个人鼻子呼吸嘴巴呼吸的时候,容笑笑吐了一口唾沫,转身便往外头跑。
“你们一家子不做人!断了亲还不放过我!我要告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