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月惊呆了。
她在恨自已当时怎么就没有拉着容香香一起到大队长这儿来评理,而是没有管容香香的去向,自已一个人跑来找大队长呢?
她要是当时拉着容香香一起来,容香香就没机会找到比她脑子好使的人,伪造出来这么多的外伤。
她要是当时拉着容香香一起,她就不相信,容香香能厚着脸皮给所有人看她身上不方便让外人看见的地方的伤!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容香香已经给自已整了一身的伤,还附带了一个蛮不讲理的赵红花。
没有人看见她和容香香打架的全过程,甚至她也没法找到看见容香香跑回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就算是浑身都长满嘴巴,那都是说不清的。
顶着比猪头三好那么一丁点的脸,容婉月用她最为怨毒的眼神看了容香香和赵红花一眼。
怎奈何,被迫成为小可怜的容香香正顶着来自容婉月和亲妈赵红花友情赠送的疼痛,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呢,哪里能够注意得到她送来的目光?
至于赵红花?她给容香香伤上加伤结束之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给容婉月好看,怎么让容婉月将那据说藏起来的钱吐出来,然后她私自藏起来一部分,剩下的拿去讨好婆婆黄菊花,哪里有闲工夫去管一个要被她扒皮抽筋的小贱人怎么样。
所以,容婉月忍着脸上的痛,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抛出去的眼刀子全都落在了地上。
大队长张铁牛瞧着眼前一下子又热闹了一个度的情况,绝望的闭上了自已的双眼。
天神老爷啊!
怎么一遇上容老根和黄菊花家的事儿,都是这样子层出不穷的鬼热闹啊!
这一家子都不能消停一点吗?
他不敢睁开眼!他希望这是幻觉!
但是!这他爹的根本不是幻觉啊!
“大队长!大队长你把眼睛闭上干什么!你赶快给我家香香评理啊!”
离了黄菊花的身边,赵红花也是一个战斗力相当可以的泼妇。
她来的时候就嚎叫了好几下,嗓子都累到了,一抬头居然看见大队长张铁牛他闭着眼睛!
他闭着眼睛!
这怎么可以!
她把闺女搞成这个鬼样子,下了死手的,就是为了让他张铁牛给她判定个她闺女儿更可怜,容婉月那个小贱蹄子应该给赔偿。
她折腾这么一通,可不是来看他张铁牛在这儿闭眼睛的!
要不是理智还在,要不是清楚大队长的眼皮子不是她想要扒拉就能扒拉的,赵红花简直就要直接上手去将张铁牛的眼皮扒开。
她的声音够大、情绪也足够的,想要扒拉张铁牛的眼皮的欲望亦是透过她的言语传达到了张铁牛的耳中。
他爹的!静静都不行!
张铁牛脸色黑如铁的睁开了双眼,两只眼睛之中饱含着“你们最好都能说出个前因后果所以然来”的怒气,看向了除了赵红花以外,都没有办法细看的三人,在大家期盼后续发展的目光之中开始了新的“断案”。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简直要把我家这块地界儿给吵翻天了!”张铁牛张口就是音量镇场子,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暂时的闭了嘴之后,才将音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示意三人一个接一个的说话:“先来后到,从容婉月开始,一个一个的说!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说出来什么样的花儿!”
大队长张铁牛俨然是不相信这一家子里的任何一个人的话的,但是职位原因,他不得不管,也不得不在这儿听她们说废话。
他叫容婉月先说,并没有任何的偏私,还真就是因为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而已。
容婉月是先来的嘛!赵红花和容香香两个人是后来的嘛!
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刚刚好没有一个在刚才的时候,将事情全部的说清楚。
不想听她们三个人营造出数十只鸭子同叫的声音效果,可不就按顺序来。
只是,被他点到最先说话的容婉月心里却并没有那么乐意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若是这只有她一个人发挥,或者说是只有她和容香香那个嘴笨的两个人发挥,那叫她站出来先一步说话,也是个能给别人抢先留下印象的好处。
可现在,现场要说话、要讲事情的人多了一个,多的还是离了黄菊花嘴巴就特别会说的赵红花。
虽说与赵红花相处不久,但容婉月已经能说自已是比较了解赵红花这个人的了。
她若是第一个站在这儿说,依照赵红花那程度,就算是她说的全都是实情,赵红花也能够根据她说的那些实情删删改改、添添补补,最后将她说的那些实情全变成假的东西,再倒打一耙。
前两天,她和容家宅基地后头那家的年轻媳妇吵架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
若不是那个年轻媳妇的婆婆是个能动手就不吵吵的人,赵红花又没那个战斗能力去和那老太太一战高下,夏天的赵红花绝对稳拿第一。
可她不是战斗力爆棚的老太太,她是连容香香、容笑笑都打不过的小趴菜。
赵红花是干过地里的活,下过力气的人,她根本就不是赵红花的对手。
更别提,在大队长家院子里,她是想要大队长给她来讨个公道的,还有在大队长家院子里跟赵红花打架的道理?
一时之间,容婉月的脸上多了几分为难。
只不过因为她现如今猪头三般的形象,她的为难,并没有人能够看见,大家看到的全是她脸庞之上略带的抽搐,就好像是根本忍不住脸上的疼似的。
围观的人在心中对她脸上的抽搐表示了几分感叹——瞧瞧,这打的人,下的手多狠啊!挺漂亮的,小姑娘打成猪头就不说了,还疼成这个鬼样子!
但早就在心中骂爹的大队长张铁牛?他心中没有一丁点的心疼,并没有因为自已有个女儿就觉得年龄相近的荣婉月可怜。
——他女儿乖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跟人打架!
他在心中倒数了十个数,十个数数完之后,就开始催促起了面部依旧有些抽搐的容婉月:
“好了,容家老大二房的大闺女!”
事实证明,容笑笑给予容婉月的、堪比福尔康自我介绍的超长前缀还是有影响的,张铁牛就被带偏了,一张嘴就秃噜了出来。
他也意识到了不对,但这个时候,中段话语再换称呼,就有些掩耳盗铃般的不合时宜了。
所以,他正了正脸色,继续说了下去:
“叫你第一个说你就赶快说!你的脸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就算你不说话它也疼,还不如赶快说完,早疼完早痛快!”
容婉月不是个蠢的,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说话的话,指不定赵红花就会给她扣个心虚的罪名。
所以,她只能顶着赵红花会按照她说的话来胡编乱造的压力,顶着张铁牛催促的目光,缓缓的张开了口:
“我今天本来是跟着香香一起去后头采野菜的,二婶说家里没有菜吃了,奶奶也说让我跟着香香一起去。我本来因为想要上学的原因,想跟爷爷奶奶好好说一说,但想着家里确实是没钱,也就作罢了。提着菜篮子跟香香一块到后头去采野菜,也顺道说说话,刚开始聊的好好的,却不曾想……”
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前情之后,容婉月又垂着头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这是她平日里装的更委屈的时候惯用的模式,用的时候很顺手,就是一不小心忘记了,她现在的脸并不能用手去使劲的擦。
擦完之后,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但她想要说的东西还没有说完,事情的重点还没有说到,她只能紧咬后槽牙,将那种疼痛感给咬下去,然后继续说话:
“我和香香原本就是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未来上面去。我没想到香香从来都没有读过书,就随口说了,多读点书,多识点字的好处,我们不能一直当睁眼瞎吧?哪曾想,哪曾想香香不仅只想着嫁个男人生些儿子,还觉得我的随口闲聊之语是对她的瞧不起!呜呜呜……”
这回,容婉月没敢再用手背去抹脸,而是选择了“呜呜呜”。
站在一旁的赵红花和容香香几次想开口,都被张铁牛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容婉月也发现了她们的举动,所以根本没敢多“呜呜”两声,“呜呜”的足够大家听见了之后,便开始说完她的未说完之语:
“我是真的没想到,香香她骂我小贱蹄子小娼妇还不够,她直接上手打我呀!我从来没有跟人打过架,也完全打不过她,就被她按在地上的使劲锤!我这脸上全都是她锤出来的!我都被她按着打了,怎么可能还手将她打成这样!要知道她现如今出现会是这个样子,当时我来找大队长的时候就应当把她拉着一起!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回了家,那我现在说也说不清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容婉月的话说到这儿就结束了,所以后面跟着的呜呜呜就格外的长。
她这样呜呜呜的哭法,大家其实都不太感兴趣。
尤其是大队长张铁牛。
所以,还不等她一个人在那“呜呜”完,大队长张铁牛就催促着赵红花和容香香说了。
赵红花和容香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为的也是一件事情,所以大队长干脆让她们俩人一起说。
只不过,这个一起说并不是让他们两人一起说话、同时出声,而是让他们一前一后交替着叙述事情。
容婉月有没有撒谎,张铁牛并不知道。
但赵红花和容香香母女二人有没有猫腻,张铁牛一定程度上还是有一些猜测的。
两人这样一前一后一起轮番叙述事情,就非常容易出现矛盾的地方,也就很容易露出破绽。
今儿这事儿注定是要解决的,容婉月那边一个人自说自话,不容易找出话语之中不对的地方,所以张铁牛便把主意打到了赵红花和容香香母女二人身上。
嗑瓜子的容笑笑猜到了这一点,站旁边尴尬的“呜呜”完的容婉月也猜到了这一点,但即将要开始说话的赵红花和容香香母女二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赵红花知道自已闺女不算特别聪明、对她来说特别的好被她糊弄,但她相信自已和女儿之间还是有着别人没有的默契的。
至于容香香?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已不聪明,反而觉得自已是有些人说的大智若愚,注定要去生儿子享福的。
所以,她不觉得自已和亲妈一前一后轮番叙述事情,会把事情搞糟糕。
毕竟,她们来之前,那也是对过台词儿的啊!
于是,母女二人便一前一后轮番叙述起事情来了。
于是,赵红花自信于的母女默契,在她们一人一句的情况之下开始翻车了。
于是,觉得自已大智若愚的容香香,说着说着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了。
母女二人都在努力的往回编、往回圆,虽说有些艰难,但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至少,在母女二人的努力之下,她们是非常成功的给容婉月泼了一身的脏水。
什么容婉月在家里不干活啊,没容婉月私自偷家里的东西私自藏钱啊,什么容婉月把她以前在学校里欺负人的手段拿到了家里用来欺负容香香啊……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把容婉月欺负容香香,和大家都有所听说的容婉月以前在谷城的学校里欺负同学的事儿对标起来,还真有那么些的可信度。
容婉月气的鼻子都快要真的歪了。
容笑笑站在一边,听乐呵听的嗑瓜子的速度都加快了。
不过,她和被容婉月欺负过的人打过交道,也和欺负人的时候的容婉月交过手。
因此,她心中清楚,容婉月是不可能像容香香以及赵红花说的那样,鲁莽直白的照着人脸上身上能被外人看得见的地方去下手的。
容婉月绝对是冲着容香香身上不能见人的地方下了手,至于容香香脸上的那些伤,百分之一百是她们自已弄出来的。
看着容婉月气急了完全忘记关键地方的样子,容笑笑“呸”的吐了吊瓜子的壳,摇着头感叹道:
“唉!这脸上都这么多的伤,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呢!打架干嘛呀?多疼啊!”
容笑笑这话是对着站在身边的张好说的,声音不算大,当然也不算小。
赵红花和容香香两个脑袋飞速运转,想要再给容婉月泼脏水的人有没有听见,容笑笑不知道。
但她十分确定的是,容婉月这个急昏了头的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我确实是反击了容香香!但我手伸不高,打的都是容香香的身上!每个人的力气大小不一样,打人出来呈现的效果也不一样!你容香香既然说是我干的,那就给大家验证一下,你脸上身上的伤,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干的!”
她下手下的哪些地方她自已心里清楚,乡下这些人可比城里人封建多了,城里人都不敢脱了衣裳让人随便看,更别提容香香一个想要嫁个好婆家生儿子过好日子的乡下姑娘。
容婉月赌的就是她不愿意将身上的伤给任何看。
只要她越发的遮遮掩掩,那她就可以咬死容香香现在呈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有鬼。
容婉月现在这会儿已经不在乎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和容家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了。
从容老根和黄菊花花了她的钱、用了她的东西之后却不愿意让她去上学开始,她就在心中将自已和容家人划开了更大的距离。
——甚至就连跟她一同从谷城到红星生产大队来的弟弟容天赐,也被她划出了自已人的范围,归到了容家人的范围之中去。
没办法,谁让容天赐在上学这件事情上并不支持他这个姐姐,反而在得了利之后学起了容老根那个装哑巴的装聋作哑。
所以,容婉月豁出去了,说完话之后便冲了出去,手扯上了容香香的衣服,做出了想要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开的样子。
而容婉月的确算准了,容香香的封建思想以及封建念头,一丁点都不比老太太们差。
她不仅觉得自已不能被人看了去,更觉得她婆黄菊花给她灌输的思想是真理——哪怕是女人,只要不是她们容家人,或者是她未来婆家的女人,那都是不能随,随便便将她看光的!她要做这整个红星生产大队,最干净、最有价值的姑娘!到时候嫁个最好的人家!
场面自打容婉月开始动手,整个变得就诙谐了起来。
当然,都开始动手了,现场自然也就混乱了起来。
张铁牛并不觉得容笑笑和张好小声嘀咕说话有什么问题,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只觉得容老根一家人果然克他!
他这么多年,从村长干到大队长,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
只有容老根一家人,在他的顺利职业生涯之中挖坑拆路!
还真是自打房子丢了之后,自已一家也变成废墟了!
房子建不起来,就要一直废墟下去!
“我头疼!我哪哪儿都疼!这事儿我解决不了!”
张铁牛捂着脑袋往后一倒,刚好被媳妇文秀枝扶住。
他一脸痛苦的对会计和支书说话,说完之后就呈现出了一种“我欲驾云归西”的惨白。
看的容笑笑和张好两人扔掉手中的吊瓜子,赶忙上前去帮忙扶住。
张铁牛这个大队长都要倒下去了,这件事情哪里还敢往他一个人的头上安,让他一个人处理。
支书和会计两人哪怕再不想接手烫手山芋,不想让张铁牛这个大队长真的倒下去,没有人扛大队里的大头,然后累到自已身上。
所以,支书和会计两个人叫上大队的其他领导,又叫了几个手劲儿大的大妈大娘,将容婉月、赵红花和容香香三个人扣了起来,扭送着换了战场。
容笑笑对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知道这事只要有个结果,往大对口的大柳树下面一站,就能知道所有。
所以,她并没有跟上去。
她帮着好和文秀枝两人将装头晕的张铁牛送到了屋里,确定张铁牛身体壮如牛丁点事没有之后,回家将书包甩到家里一趟,便就去二牛的牛棚找犟驴玩了。
虽然打消了养一养犟驴这头好驴的想法,但这么合她胃口的驴,在有闲暇时间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去找它玩一玩的。
而犟驴又实在太过于听她的话,在再三确定了容笑笑不会突然之间骑驴狂奔之后,二牛也便放心的将犟驴交给来找犟驴玩的容笑笑了。
容笑笑牵着犟驴的时候,犟驴会安安分分的跟着。
这样让一驴一人出去玩,倒是能省下二牛去给犟驴割草料的事儿。
容笑笑下午带着犟驴出去一趟,犟驴就能省下一顿下午饭呢!
今天也一样,容笑笑牵着犟驴在外溜达,边溜达边给犟驴找它能吃的草。
前两天她们一直在大队后山和后河跟前溜达,今天容笑笑不想去那儿了,便就拉着犟驴走向了另一条路。
那条路线,犟驴也很是熟悉——之前容笑笑做骑驴少女的时候,又是骑着它从那条路往镇上跑的。
容笑笑拉着驴慢悠悠的走,路过了人家,过了大队口的大柳树,一直走到了大对口的那排榕树下面。
“小犟犟呀!这块的草就不错,挺新鲜的,你今天就在这儿吃啊!”
容笑笑靠在一棵树上,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黄瓜嘎嘣嘎嘣的咬着。
这黄瓜是在收容家的房子的时候,一起收到空间里去落地成长起来的小菜地里偷的黄瓜。
原本已经不是黄瓜的季节了、也没有怎么长了,但因为菜地被平移到了空间里去,那空间是木系大能的空间,特别适合植物的生长,哪怕容笑笑没有管,也生长得格外的旺盛。
容笑笑这段时间以来,时不时就会啃一根比外头更加脆甜的黄瓜,有时候也会分给犟驴半截。
但犟驴要想吃饱,还是得吃草。
容笑笑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分享给犟驴吃的,所以忽视掉犟驴渴望的眼神,自已啃的嘎嘣脆。
犟驴被忽视了眼神有一丢丢的委屈,打了两个响鼻之后,发现容笑笑不理它,只能任命的自已游荡去了。
容笑笑一直到啃完黄瓜之后才去看它,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委屈了的犟驴并没有去吃草,反而是刨起了树根,像是在发泄些什么似的。
啃完一根黄瓜也是需要时间的,在容笑笑啃黄瓜的这些时间里,犟驴已经将那棵榕树底下刨了个很深的坑,并刨出来了一个铁质的饼干盒子。
盒子挺新,看上去是埋进树底下没多久的。
“这是个什么东西?曲奇饼干盒?”
这样子的饼干盒子,不会是大队里头的人会拥有的,容笑笑脑袋一转,便莫名的想到了容婉月。
所以,她打开盒子看了看。
嗯,很好,里面装着容婉月之前带过的一条银项链,上面缀着好大一个红坠子,容笑笑对这个项链很有影响。
“小犟犟啊!你立大功了!”
容笑笑借着犟驴的遮挡,反手将曲奇盒子收到了自已的空间里,然后指挥犟驴:
“来,咱们把这土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