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公安的这一打岔,严公安后面想要继续追问出来的那些注定会被容笑笑逐一击破的、并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就这样被打断了。
老公安扯着严公安出了询问室,然后笑笑自然有女公安去招待。
“叔,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我还有两个问题没有问呢,你怎么拦着我不让我问呢?”
被老公安拽着走到拐角处之后,严公安总算是忍不住了,将自已内心之中的疑惑全部问了出来。
严公安可以说是整个派出所里最较真的人,且因为他的较真,也曾经让许多明明没有什么问题的案子僵持不下。
作为同事,老公安自然知道严公安从上次开始就对容笑笑有一定的怀疑,且怀疑的方向是针对于容满花家丢东西的案子,以及红星生产大队的容家整栋房子全部消失的案子的。
对案情有着质疑态度是一件好事,但是像这样神乎其乎的案子,严公安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之下去怀疑荣笑笑这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姑娘,甚至还让自已的女儿去注意一下人家有没有不对的地方,这就非常不妥当了。
“小严呀!我知道你对案子比较细心,对于之前那两件根本没有办法查清楚的案子有着自已的坚持。但咱们这是社会主义社会,不是这么神乎其乎的世界。容笑笑这个小姑娘已经够可怜了,你怀疑她并对她展开调查,也并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用来证明她和之前的两个案子相关。这次这事,人家小姑娘也是好心,且交代的也算清楚,逻辑是正常的。就算有什么疑惑也得等那四个人查清楚之后再说,你这样一直追问,又没有证据,就不怕刺激到那小姑娘,让她再抱着驴头唱一回嘛?”
老公安说的语重心长,甚至把容笑笑之前在派出所门口唱了一回的事又扯出来说了说。
老公安的面子,严公安还是要给的,其他的的确确是没有证据去证明他所怀疑的事情和容笑笑有关。
这回的案件,他们还没有展开调查。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个什么样的过程,容笑笑这样误打误撞的把他们要追击的人贩子给送了过来,的确是一件有利于各方的好事。
人家做好人好事,人家一定程度上的帮助了派出所,无论从哪个情面上来讲,他是真的没有理由去无端端的怀疑人家的。
而想到女儿严婷和他说的,她的新同桌荣笑笑是一个积极向上、力争第一的正常女孩,哪怕他心中有1000个一万个的疑惑,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暂且作罢。
“我知道了,叔,”严公安思考了良久之后,点了点头,并转了个话题说道:“也不知道那三个人贩子和那个姑娘醒来了没有,我过去看看情况。“
老公安了解严公安这个人,有的时候他心中的怀疑自已是阻止不了的。
但见他愿意在这个时候退一步,而不是继续去追问容笑笑这个一定程度上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人,还是淡然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而严公安走了这一遭,四个晕着的人一个都没有醒,他唯一能够拿到的证据,便是这四人的确如容笑笑所说的那样,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搬移拖拉的挫伤。
而那三个人贩子的脑袋上,也的确有着容笑笑“补刀”的痕迹。
甚至这三个人贩子脸上头上的伤,也是能和驴车上的木棒对应的上的。
“难道真的是我怀疑错了?”
这一切的一切的证据摆在严公安的眼前,直到下班之前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难不成真的是他太过的较真,从而犯了之前有几次犯过的同样的错误?
带着这么一个疑问回到家,进入家门之后,看着捧着书在沙发上看的女儿严婷,认为自已和女儿一样,都是对容笑笑有一定认知的严公安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问了女儿一个问题:
“婷婷,你真的觉得,你那个同桌容笑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听到自已父亲问的这样的话,严婷将手中的书放到了膝盖上,转过头来认真的看了看严公安。
“爸,笑笑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我觉得是你有些疑神疑鬼。”
最开始,严婷之所以会放弃自已一直以来跟谁做同桌都无所谓的态度,选择做容笑笑的同桌,正是因为自已这亲爹严公安听说了她和容笑笑是同班同学,从而对她细致的嘱咐。
刚开始坐到一起的时候,严婷的确因为父亲的嘱咐从而细致的观察过容笑笑。
可她越观察越觉得容笑笑和自已合拍,甚至发现他们前后桌四人小组之间格外的合拍——这群人从来不因为他学习好而排挤她,甚至能读得懂她有些不太合时宜的冷笑话。
观察与相处下来,严婷更加推翻了严公安所说的怀疑,早早的就和严公安说不会再帮他去观察监视容笑笑了。
这事情对于严婷来说已经翻了篇,也的的确确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严婷也着实没有想到,这都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严公安还会问她这么个问题。
虽然她知道作为女儿这么说不好,但她的确觉得,她爹在容笑笑以及两家离奇丢东西上面有些疑神疑鬼了。
她觉得,不能因为容笑笑刚好和这两家相关,就非得把容笑笑和这两家的事情扯到一块去啊!
不说她了解过之后所发现的容笑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单单一件,那么多的东西容笑笑能弄到哪去?那连根拔起的房子是怎么做到丝毫痕迹都不留的?
这两点就让严婷坚定的你的这事儿跟容笑笑完全没有关系。
“难道真的是我疑神疑鬼了?”
严公安摸着下巴嘀咕了一句,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的怀疑却没有自动的减少——标准的嘴上和心理不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