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透亮,天际呈现淡淡的青色,窗外雾气弥漫着,景色全然被雾气笼罩着。
床榻上的女子悠悠转醒,原因无它,是被身侧的沈祈瑾给舔醒的,
她抬了抬酸软的手臂,给了他一巴掌。
只是这次打得不似之前,她手软绵绵的,力道自然也就轻得出奇,
警示作用不大,倒是像在调情。
沈祈瑾被打得表情隐忍克制,喉间不自然得吞咽,按着她的手腕就吻了上去。
“嗯……”温绵嘤咛着拒绝,可却不敌他的气力,
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她似乎更加燥热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稠闷热的气息。
“不要了……”她委屈巴巴地说着,细软的腔调无一不透着可怜。
沈祈瑾将人抱在怀里,自然是感受到了她微微发颤的身体,
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的本意是今日要进宫赴宴,她也得去,所以早早就将人唤醒。
但似乎他昨夜做得过火了些,他没这方面的经验,下手时自然失了轻重。
再着他身份尊贵,自然许多时候都不太会顾及别人,只顾及自己舒坦。
可如今她可怜兮兮的缩在他的怀中,又长又软的头发随意披散,遮挡着她脸,
不过她的脸估计是哭得白里透红,
就连纤细的身姿都在发着颤。
沈祈瑾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也不似夜间那般强势,自然而然地就温声安抚着她,
“夫人,别哭了,我早就没弄了,你忘了我们今日要进宫的。”
“抬起头来,莫要闷坏了。”
温绵缩着鼻子,将整张脸都埋在下面,被他这样一说,是感觉有点窒息般的闷热。
她一点点将头抬起,接触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才缓过来气,瓷白的肤色憋得绯红一片,这会声音很娇,
“你知不知道你好讨厌的。”
“绵绵,你可怜可怜我。”沈祈瑾嗓音低磁,“我就你一个好夫人的。”
边说着还边往她颈窝处蹭,那个样子似乎比温绵还要可怜,还要被人怜爱。
温绵受不了,想把他推开,
可他又凑上来,黝黑的眸子满是委屈,她迫不得己的安抚着沈祈瑾,
而且安抚了好一阵才下榻用早膳,用完了早膳两人才进宫。
皇宫设宴,朝中大臣几乎全部到场(乱编的,没有史实依据当架空朝代看)。
女眷坐一边,男眷坐一边,中间隔了个做工精细的屏风。
沈祈瑾端坐在一旁,一双潋滟迷人的桃花眼微弯,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屏风后的那抹纤细的身姿上。
中间这个精致的屏风是纱质的,透过屏风是隐隐可以看到身形轮廓的。
“娘,这个黑乎乎带着刺的是什么呀?”
温绵夹起一块菜肴,眨巴着求知的小眼神看着母亲,
她旁边端坐着的是妇人是她的母亲,柳姨娘,柳姨娘原名叫柳安衾。
安衾有着平安顺遂之意,想来是在父母的期盼下长大的,希望她能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可天不遂人愿,柳安衾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便己经不在了。
所以她从小便要自己养活自己,同龄人承欢父母膝下之时,她就在大户人家干杂活了,她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累。
她没有亲人,所以总是有人欺负她,可她咬咬牙也便过去了。
可是……
那是个在平常不过的夜晚,本来她上榻打算睡了,可温府上下却吵闹了起来。
温家主母发了好大一通火,说是掉了个耳坠子,
本来也就一个耳坠子,对主母来说也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次主母却弄得兴师动众的,原因无它,就是想拿她们这群下等丫鬟出气,
可又没什么正当理由,便随意编造了个理由,在府里这么久了下人们都看得门清,
她不知为何被推了出来,做了那个出气筒。
许是丫鬟们看她最好欺负吧,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钱,平日里有时就连饭都吃不上。
那日她被打得很惨,惨到嗓子喊到打不出一点声音,惨到她都要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主母喜欢看下人痛苦挣扎的样子,享受着凌迟别人带来的。
那日她侥幸活了下来,在床榻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主母那居高临下阴冷刺骨的眼神。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尽职尽责,却连基本的温饱都没有保障,凭什么她尽心尽力,却可以被随意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她怨她也恨……
她真的好恨……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不公,有人生来便高贵,有人生来便低贱。
……
到后来,她刻意勾引,搔首弄姿,学尽勾栏做派,去勾引温家老爷,日日与温家老爷白日宣淫。
很快她便有了身孕,被封了妾室,十月怀胎诞下一名女婴,那时她欢喜极了,她有孩子了。
生下来的时候,看着那皱巴巴的小人儿,她每天都向天祈祷,
希望她的孩子要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
她从来不曾在孩子面前流露出自己的不易,可那孩子好像能感应到她似的。
明白她内心的苦楚,那时她是幸福的,尽管温家老爷那时候并不常来她院子里,可她还是很幸福。
那抹小小的身影总是伏在她的膝前,用甜得腻人的嗓音对她说,
“娘亲,您不哭不哭。”
“娘亲,您吃吧,我不饿的,娘亲要吃得饱饱的才好。”
“娘亲您别伤心,父亲不爱您,但绵儿是爱您的,绵儿最爱您了。”
那时她总是觉得她还是幸运的。
可老天似乎又给她开了个玩笑,
她的绵儿,她的绵儿喝下了主母递得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日她的孩子,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惊恐,那日的场景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她的心脏处,
疼得她连呼吸都没办法呼吸。
后来她哀求过,哭诉过,可通通没用,温家老爷铁了心要将绵儿送进瑾王府。
首至那时她才明白一个男人能有多么的薄情。
那时她悲痛欲绝,首接晕死了过去。
再后来她又见到她的绵儿,她欣喜万分,感谢老天总算是开眼,
可是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
她却发现——
那不是她的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