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年幼宫人?”
武昭眉头紧紧拧起,“哼,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最初发现徽钦帝特殊癖好之时,她还不到10岁。
那时皇宫就是她第二个家,有事没事都喜欢入宫溜达一圈。
那年她在某处僻静宫殿,眼看着君子端方的徽钦帝生生抽死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宫女。
那孩子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浑身血淋淋没有一处好皮肉。
也是那时武昭意识到,她的好皇叔父心里藏着一头嗜血凶兽。
皇叔父可以对幼小的女孩子下手,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对自己下手。
于是十岁那年,武昭便有意的在皇宫中发展自己暗桩。
而入她旗下第一人,便是那小宫女的姐姐。
武昭长长舒出口气,帝王又如何整个皇宫想让徽钦帝死的不计其数。
闭了闭眼,“唉,”武昭声音有气无力,“将那些年幼宫人也带出来吧。”
白芷顿了顿,“主子,奴婢擅自做主,己带出五十七名12岁以下宫人。”
武昭……
雍国皇宫,每年采买年幼宫人的数量都很惊人。
新采买的宫人先要经过几年严苛教导,这期间折损个把孩子再寻常不过。
武昭点头,“五十七名啊,看来徽钦帝这些日子脾气确实不怎么好。”
心里有种很不适的感觉,寻常年幼宫人数量怎么也不会低于百人。
她疲惫揉着眉心,“既带出来了,便好生安置。”
“但也不可放松警惕,着人好生教养。”
“是。”
白芷眼眸晶亮,她就知道主子不会怪她自作主张。
“不过,”武昭话锋一转,“品性也要好好甄别。”
“是。”
武昭挥挥手,白芷离开。
接下来几日武昭忙着帮母亲清点王府财物,这一次老国公也打算去天昭瞧瞧。
宫施玉打算拜托老国公帮忙,将礼王府财物带去天昭。
毕竟她们始终是要离开汴京的,武昭看账册正看得头晕余光中便瞧见一抹靛青色。
转头看去,礼王踉跄着脚步而来。
对上自己闺女的眼睛,礼王猛低头脚步顿住不敢再迈步。
看上去,有种委屈巴巴又十分可怜的劲儿。
宫施玉没忍住笑出声,“哎呦,王爷这是怎么了?”
“您这是又做了什么错事?”
礼王嗫嚅着,“你,你莫要胡说,”往闺女眼前一站他就紧张,“我,我就是想问问。”
默了默,脑袋垂的更低,“你们,我听张侧妃说你们打算送她们去天昭?”
宫施玉同女儿相视一眼,似笑非笑,“王爷,您可是大雍的王爷,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怎么,您打算抛弃大雍?”
礼王……
“我,我,”抬头看向宫施玉,“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在汴京像什么样子?”
嘟嘟囔囔,“何况,我为了那圣旨和银子弄得浑身伤痕累累。”
宫施玉无奈勾唇看向武昭,武昭看母亲一眼垂眸继续翻看账册。
见她没有抵触情绪,宫施玉尝试着开口,“既如此,你便同张侧妃她们一道,”
“真的?”
礼王偷偷瞧女儿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瞬间眉目舒展。
一瘸一拐转过身,“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生怕女儿反悔似的,走的飞快。
宫施玉看着那人消瘦不少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
“窈窈,”询问女儿,“你真的不介意?”
武昭笑了,“天昭现有城池21座。”
再多的话,她一句不想说。
宫施玉抿唇,既然女儿没有表现出强烈拒绝之意。
那一切便顺其自然,娘俩继续整理礼王府大库房。
礼王己慌忙找到张侧妃,“敏秀,敏秀,”他走路吃力,只能大喊,“帮我收拾行李,快快,快帮我收拾行李。”
武停听到父王声音,立刻小跑着迎了出来,“父王,”小姑娘扶住礼王,“您还伤着,为何乱跑?”
礼王揉揉小女儿脑袋,看着小女儿的脸就想起曾经皮猴子一般的窈窈。
心里又是一阵酸涩,“无妨无妨,”笑容苦涩,“我实在不愿躺着,自己想起来走走。”
看向端庄走来的张侧妃,“帮我收拾行李,我同你们一起前往天昭。”
“是。”
张侧妃恭敬躬身应是,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被尺子测量过一般。
礼王眨巴眨巴眼睛,呵呵笑两声被小女儿扶着往卧房中走去。
张侧妃看着他背影摇摇头,继续整理行囊。
接下来几日,整个汴京城气氛紧张。
大街小巷出门的人都少了,而武昭接到天昭来信展开看过后脑袋发麻。
唐新月来她这儿串门子,见她神色不对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脸色怎么不对呢?”
武昭苦笑着将密信递给唐新月,唐新月看过后嘴角抽了抽,“啊,摄政王要来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