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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线路的送奶人只有两个，而上个星期二那天送牛奶的是一个叫李斯的人。
皇甫诚查看李斯背景资料的时候，陈西桐正在和牛奶公司老板交涉询问这个叫李斯的人的脾气个性。
“周老板，李斯这个人你熟悉吗？”陈西桐问。
“嗨！这里有谁不知道李斯啊？”周老板提起李斯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这家伙，老拿他的本科毕业的事儿说事儿，可人就是眼高手低。”
“本科毕业怎么去送牛奶了？”
“他只是兼职，一直在找专业对口的工作，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都被打回来，所以就在我们公司待了半年多。”
“他因为什么原因找不到对口工作你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周老板摇头，“反正他一直说他不会在这里窝很久，肯定会飞黄腾达的。还有他一直说他哥在国外读硕士，再不成就等他哥毕业了投靠人家去！”
周老板还告诉陈西桐，这几天李斯好像在申请签证，打算趁他哥放假，去他那里玩几天。
“你给他批假了没？”
“暂时还没有，我找不出代班的人手，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先别批，压几天？”
“哎！不瞒你说，我批不批应该没什么大影响。”
“为什么呀？”
“他说批不下来他就辞职，反正这活本来就配不上他的学历。”
“你方便给我们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我们有事儿要问他。”
“等一下，我翻一下手机。”得到了李斯的联系方式，陈西桐便挂了电话。
“你那边怎么样？”陈西桐问正在看资料的皇甫诚。
“这个李斯好像和博物馆有点牵扯。”皇甫诚指着文件上的一条说，“他毕业前在博物馆实习过一个多星期，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完成实习就不干了。”
“他哥在哪个国家？”陈西桐又问。
“喏！”皇甫诚又指了指屏幕。
“皇甫诚，你不是在上头认识人，能不能压一下他的签证？”
“我试试吧？你也知道我哥休长假去了，我得找人套关系。”皇甫诚说，“那馆长那里你去跑腿吧！最好是能拿到李斯的指纹记录。”
“你怎么知道博物馆有李斯的指纹记录？”
“他在那里实习过，这是安检惯例。”
“行吧！那我去博物馆跑一趟，你想办法压一压他的签证吧！”
陈西桐立马带着小张出发了，而皇甫诚上车之后就联系了陶局长。
“陶局，能不能压一压一个叫李斯的人的签证？”
“哪个国家？什么理由？”
“我怀疑李斯和齐秀芸的凶杀案有牵扯。”
“有证据吗？”
“这不是还在查吗？”
“没证据你让我怎么跟人说？”
“不能说他是重要目击者，暂时不能出国吗？”
“这个理由勉强可以，但我只能压最多三五天，之后你就得自已想办法了！”
“三五天应该够了！我把他的信息发给你，你去通个关系吧？谢了！”
为了不让陈西桐觉得他在上头关系很大，皇甫诚故意拖了几小时，在陈西桐再次回到警局后才姗姗来迟。
“打听到了什么？”皇甫诚问陈西桐。
“你猜这李斯怎么会找不到对口工作的？”
“猜？这我怎么猜？我又不是半仙？”
“我跟你说，这李斯啊，在实习期间越轨看了机密文件，还动了一个尚未鉴定的古董，所以被除名了！”陈西桐说这事儿的时候像是得到这样的消息很自豪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这一除名，在系统里就有了记录，当然就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了咯！”
“他为什么要动那些东西？”
“急功近利呗！”陈西桐说，“馆长说他实习的时候老想着要立大功，老想着要干出一番什么来，所以私自拿着那个刚出土的东西去做了鉴定，差点把这东西弄坏了。”
“是吗？”
“这还不是关键，你猜负责这个鉴定项目的人是谁？”
皇甫诚一挑眉，差不多知道了：“难道正是齐秀芸？”
“没错！”陈西桐点头，“齐秀芸到了鉴定室以后发现有陌生人在动那个出土文物，训斥了那人一番就把人赶出去了，还向馆长举报了。”
“原来是这样！”皇甫诚点头。
“不过皇甫诚，这送牛奶的本就是个吃瓜的，你是怎么怀疑上他的？”
“那还不是因为小张一句无心之语给了我启发？”
“我？”小张指着自已的鼻子，“我说了什么？”
“你不是问我怎么没人给齐秀芸停了报纸，信箱又满了吗？”
“就这个？可是这个和怀疑上送牛奶的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我说过现场有一些我想不通的东西吗？”皇甫诚说，“当你问这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现场只有案发当天的过期牛奶，而外面的牛奶箱里只有星期天的两瓶牛奶，并没有新牛奶。”
“啊？”小张和陈西桐还是不太明白。
“你们想想，要是送牛奶的不知道齐秀芸已经死了，一定会一直替换牛奶，也就是说，奶箱里的牛奶会是星期三的牛奶。”
“而那天我们过去盯梢，并没有看见送牛奶的在齐秀芸家门口停下，这说明他根本就知道没有必要给齐秀芸家送牛奶，因为她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会有星期天的牛奶呢？”
“陈探长不是问过了，周六周日两天送牛奶的不是同一个人，他不知道齐秀芸已经死了，星期六的牛奶送过去，星期天又替换成了当天的牛奶。”
“也有可能是他听说了齐秀芸被害的事儿才在我们盯梢那天没有送呢？”
“我们不是问过邻居了？根本没有人跟送牛奶的说过话。另外，周一到周三发现尸体之前的牛奶呢？”
“原来是这样！”小张点头，“所以那个李斯明知道齐秀芸已经死了却不报警，很可能是因为他就是杀人凶手吧？”
“指纹拿到了吗？”皇甫诚问，“交给鉴定处吧！”
“要跟什么比对？”
“抽水马桶上的指纹。”皇甫诚回答，“要是比对结果吻合，就能请他来喝茶了！”
“皇甫诚，这只能说明他进过齐秀芸家，并不能证明他杀害了齐秀芸，法庭上会因为证据不足把人放了的。”陈西桐觉得证据不够。
“小张，你去跑一趟牛奶公司，去把李斯送牛奶的时候戴的手套带回来，交给鉴定处。”皇甫诚并不急。
“然后呢？”陈西桐又问。
“有了指纹，陈探长你弄个搜查令不难吧？”皇甫诚坏笑，“把李斯请来，再找人搜查一下他的家，不怕找不到那些劳力士。”
“要是没找到呢？”
“没找到？”皇甫诚耸了耸肩，“那就只能放虎归山咯！”
“皇甫诚！你别只知道说风凉话！你这是乱走险棋！”陈西桐看到皇甫诚的态度就不爽了。
“那陈探长有更好的方法吗？”皇甫诚一摊手，完全就是无赖状。
陈西桐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
已经是周末，李斯并没有去上班，小张很顺利地就拿到了他的手套。
“皇甫顾问，你给我这手套是要查什么？”
“你看看这手套是不是能在刀柄上留下这样的网格痕迹，再比对一下手套上的物质和那些残留是不是吻合。”
“好的，我知道了，两个小时给你结果。”
“不！直接把鉴定报告发给陈探长，让他直接去申请搜查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