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坐了两个小时,皇甫诚推说明天要早起,就回去了。
回房的路上,他看见服务生端着一盘茶点来到了109,按响了门铃。
他没有多关注,只是回到了自己房间,继续躺着问爱巴特问题。
“祁连晟还有什么过往吗?他和历爵修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是那个报道的时候认识的,之前没有交集。”
“那跟我说说唐曦醇吧?他什么来历?为什么历爵修说他俩思潮不对盘?”
“唐曦醇是国学推崇者,对于历先生的现代华式观念并不认同。”
“现代华式观念?具体是什么?请摆事实举例子。”
“十年前,历先生造就了现代派国画展览厅,是个第一代智能建筑,宋代建筑风格,但是结构上却不是斗拱承重,而是更注重于装饰作用。”
这个建筑使用的是全环保材料,而且是自然光折射散射原理照明,屋顶瓦片全数是太阳能板,为夜间照明提供了电能。
但唐曦醇参观了以后,却说这是亵渎了前人的智慧,只有表面功夫,并不是媒体出门宣扬的他对华国文化遗产的推广和重视。
而且他也看不上那些展品,在他看来,国画就是得水墨工笔,有形有气。这样的画,根本就代表不了华国,觉得这是给后代,给外国人一个歪曲了的华国文化外貌。
他还写了专题文章,严厉地抨击了历爵修的建筑作品。
但是这个文章也受到了许多支持历爵修的专家的反驳,说是文化是一个动态的东西,各个朝代都有不同的潮流。
环肥燕瘦就是一个代表,而成功的文化,便是将来的文化遗产,何有侮辱一说?
反正就是大家各执一词,而唐曦醇最后选择了保留态度,说是能不能成为脍炙人口的经典,还得靠时间来证明。
而且他非常反对网络和模拟,觉得亲眼所见,能亲手触摸到的东西才能深入灵魂,给人心灵的震撼。
“历先生曾经表示希望能说服唐曦醇,每次都会请他到场。”这是爱巴特的总结。
“所以,看现在的情势,恐怕是还没有能让唐曦醇改观吧?”皇甫诚笑了笑,“那邱公主呢?什么背景?”
“邱公主,孤儿。在孤儿院的时候名叫小秋,六岁被邱姓财阀邱立国收养,改名邱公主。”
“邱立国?什么身份?”
“华国计算机帝国的最大投资人,独生女儿和女婿在一次空难中丧生,膝下无子,亲戚友都只看重他的钱,于是收养了数字天分无比惊人的邱公主继承家业。”
“大约一年前,邱公主成年之日,年迈的邱立国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和公司交给了邱公主。”
“把财产交给一个刚成年还沉迷游戏的孩子他放心?”
“公司的运作由专业人员打理,但邱公主专业能力超群,对于软件的设计水平至今无人能及。”
“早些时候也有人质疑,并且那些亲戚还动过异心,想要除掉邱公主。”
“那后来怎么了?”
“一来是邱公主拥有一个保镖团,二来是她的安保系统十分先进,这些人私了的私了,不愿私了的己经被送去监狱。”
“也是个厉害的主!”
“邱公主对人有信任危机。”
“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他才把我们都查了一遍,刚才还黑进了这里的系统?”
“她的行为己经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和制止,不会对客人和主人的安全造成隐患。”
“我知道了。”
“皇甫先生还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吗?”
“太晚了,留到明天吧!早上六点半叫醒我。”
“皇甫先生希望闹铃的方式是传统型的,唤醒型的,还是其他的方式?”
“就放音乐吧!小声点儿,放Claire de lune。”
“指令收到,己成功定时。”爱巴特确认着。
“关灯吧!”皇甫诚拉上被子。
“皇甫先生晚安!一夜好梦。”爱巴特说完这句就自动关闭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来到了大厅集合,大概是因为时间太早,昨晚泡吧的泡吧,打游戏的打游戏,这才早上七点半,都有些萎靡不振。
“池文澜呢?不会还在睡吧?”米九斤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我去叫吧?”皇甫诚索性站起来,走向了109。
“叮咚叮咚”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有回复,皇甫诚在门口按下门铃视频的对讲机问道,“池文澜,醒了没?集合了!”
可还是没有人回答。
“怎么了?起不来?”米九斤这时己经来到了109门口。
“没回应。”皇甫诚摇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哎!都忘了华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传统了!”唐曦醇不痛不痒地评论着。
“我们可不是七老八十的!谁没点夜生活?”米九斤根本不吃那一套。
“找前台吧?看看有没有备用钥匙?”皇甫诚说。
“私自进人家房间不好吧?”米九斤职业病上来了。
“要不我去他窗口看看?”乾金戌提议。
众人没有反对,他便出了走廊,有好奇的也跟了出去,皇甫诚也在其中。
池文澜的窗帘拉着,从外面看不到什么,乾金戌注意到了靠近地面的那块窗帘没有拉拢,于是伏下身朝窗帘缝里看了进去。
“艾玛!”这一看,乾金戌首接朝后跌坐在了地上,“他…他他他…他…”
“他什么他?到底怎么了?”米九斤皱眉。
“躺在地上…地上!”乾金戌结结巴巴的。
“我看看?”皇甫诚说话的时候,乾金戌都忘了站起来,往后挪了挪屁股。
皇甫诚透过窗帘缝看了进去,只见池文澜伏在地上,外套跌落在地上,一只手抓着外套,一动不动。
“叫医护人员。”皇甫诚起身以后对着大家说。
米九斤一怔之后,立即跑向了前台的方向,大家反应过来之后,也都跟着进了酒店大堂。
这时候,刚刚走到大堂的历爵修看见一群人匆匆忙忙地从大门进来,对着前台就是一阵七嘴八舌,遂问:“怎么了?”
皇甫诚走上前,对历爵修说:“有备用钥匙吗?池文澜倒在房间里。”
“什么?”历爵修立即走进前台,拿了一张卡放在一个感应平台上,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击了一会儿,便说,“可以了,拿这个卡能开门。”
皇甫诚接过门卡,首当其冲地来到了109,刷卡开门。
屋里拉着窗帘,台灯还亮着,池文澜倒在床的另一侧靠窗的地上,脸上己经没有了血色。
大家大概都因为害怕没有进屋,皇甫诚看了他们一眼,让他们等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
探了探池文澜的鼻息和脉搏,再掰了掰他的手指,皇甫诚回头之后摇了摇头:“死了。”
“什么?死了?”米九斤第一个惊叫,“哎哟我的妈呀!怎么会这样?”
“通知当地警方和医护吧!”皇甫诚看着历爵修说,“什么时候能到?”
“大约两天吧?”历爵修回答。
“两天?两天太久了。”皇甫诚皱眉,“有验尸用具吗?”
历爵修摇了摇头,哪个酒店备这样的东西?
皇甫诚定神想了想,又说:“那就地取材吧!”
“你需要什么,我让人准备。”历爵修点头。
“带针的温度计,厨房烤肉烤火鸡,应该有这个吧?”皇甫诚问。
“有的。”说着历爵修就让工作人员去拿这东西。
“有铅笔和胶带吗?”皇甫诚又问。
“有胶带,但是铅笔…”历爵修摇头。
皇甫诚看了看大家,大家也是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