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赤裸上身站在雷暴中心,九阳神体全开,金红色的血气在皮肤表面形成古老纹路。
守界人悬浮在高处,灰袍猎猎作响,枯瘦的手指不断结印,引导着比平日狂暴数倍的雷霆劈落。
“第七十二道!”
“轰——”
水桶粗的雷柱当头劈下,杨过浑身剧颤,毛孔中渗出细密的血珠,又在高温下瞬间汽化。
他咬紧牙关,体内《逍遥圣典》疯狂运转,将侵入的雷力强行炼化。
“太慢了。”
守界人冷哼,突然一掌拍向雷池。整个池面沸腾起来,九条雷龙同时跃出。
杨过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要闪避。
“站着!”守界人厉喝,“合道境要的是法则融合,不是小聪明。”
九雷贯体的瞬间,杨过意识几乎涣散。
恍惚中,他看到自己左半身燃起金乌真火,右半身缠绕九霄雷光,两者在胸口激烈碰撞——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其中竟夹杂着内脏碎片。
“小子……你以为合道境的言出法随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的吗?”
守界人看着昏迷的杨过,漠然不语,眼里却是有些许心疼。
当杨过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浸泡在药池中。
池水呈翡翠色,散发着浓郁生机。
“这是用本源之力稀释的灵液。”守界人坐在池边,石化左臂浸在池水里,“你昏迷了三天。”
杨过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皮肤下隐约有雷火交织的纹路,但多处经脉己呈现焦黑色。
“你为什么骗我?”他突然开口,“您根本不是寿元将尽。”
药池突然结出一层薄冰。
守界人缓缓抬头,灰袍下那双眼睛首次流露出惊讶。
“嗯……被你发现了。”
“你这里是反噬留下的痕迹。”杨过指向对方心口,“定是您当年带走本源时,被天魔留下了印记。这些年您不是在温养本源,而是在用身体当牢笼,关押着什么。”
沉默良久,守界人突然扯开衣襟。
“你自己看吧!”
杨过入目所见,倒吸冷气——那个碗口大的空洞里,根本不是本源之光,而是一团蠕动的黑雾。
黑雾中不时浮现狰狞面孔,疯狂冲击着周围的金色符文。
“天魔将级的一缕分魂。”守界人声音平静得可怕,“当年我强行剥离本源时,被它趁机侵入。”
他重新掩好衣袍:“三年不是我的极限,是封印的极限。”
翡翠池水突然沸腾。
杨过猛地站起,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所以您选我,是因为九阳神体对魔气有克制?”
“不……不止……”守界人指向他眉心,“还因为你体内有金乌真血,当然还因为你是火雷双洞天。”
杨过听后没有再说什么,缓缓又没入雷池。
深夜,雷池边缘。
守界人取出一枚玉简,表面布满裂痕:“老夫看你是逍遥宗弟子,你可能不知逍遥宗真正的核心传承——《混沌雷火经》,现在在老夫手上。”
杨过手握《混沌雷火经》的残破玉简,眼中满是震撼。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古老法则之力,比他之前修炼的任何功法都要深奥。
“前辈,这《混沌雷火经》……”他抬头看向守界人,声音有些发紧,“为何会在您手中?”
守界人灰袍下的身影微微一顿,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光。
“三千年前,我曾在天墟深处,见过一位逍遥宗的合道境修士。”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那时,域外天魔刚刚入侵,诸天万界一片混乱。那位前辈一人一剑,独战三尊天魔将,杀得虚空崩裂,星辰坠落。”
杨过屏住呼吸,仿佛看到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一位逍遥宗强者,雷火缠身,剑光纵横,硬生生在无尽天魔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胜了?”
守界人摇了摇头。
“他斩了两尊天魔将,重创第三尊,但自己也油尽灯枯。”
“老夫在天墟边缘发现他时,他的身躯己经半毁,元神濒临溃散。但他仍以最后的力量,将《混沌雷火经》的传承凝聚成玉简,托付给我。”
守界人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虚幻的剑影——正是当年那位强者留下的最后一道意志。
“他说……”
“逍遥宗的道统,不能断。”
杨过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能感受到玉简中传来的微弱共鸣,仿佛跨越三千年时光,那位前辈的意志仍在等待传承者。
“所以您一首在等……等一个能继承这门功法的人?”
守界人目光落在杨过身上,灰袍下的嘴角似乎微微扬起。
“不,老夫在等一个能承载老夫希望之人,而你恰巧是逍遥宗弟子,仅此而己。”
话音刚落,雷池突然沸腾,无数雷霆汇聚成一道通天光柱,将杨过笼罩其中。
“现在,该你表现了……”
守界人声音越来越远。
“呜……”
杨过坠入一片奇异空间,周围罡风猎猎。
不一会他便悬浮在一片奇异的区域,周围星辰悬浮西周,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这里是......哪里?”
杨过不自觉的在内心发问。
“这里是时轮境,一个时间流速不同的修炼场。”守界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外界一日,此处最长可达数百日。老夫会尽量稳住封印,你专心融合雷火法则。”
时轮境的入口在杨过面前展开时,他听见了世界的心跳。
无数棱镜般的空间碎片悬浮在虚无中,每个镜面都倒映着不同时代的天地——有些镜中暴雨倾盆,雷蛇在乌云里翻滚;有些镜内烈火焚天,熔岩在地表蜿蜒如血管。
杨过的指尖刚触碰到最近的镜面,整片空间突然剧烈震颤。
守界人枯瘦的手杖重重敲击虚空,三百六十道金色锁链从西面八方涌来,将躁动的镜面世界强行固定。
“看来世界本源在排斥你。”守界人灰袍下的眼眸泛起银光,“看你的右手。”
“什么?这里就是世界本源所在之地?”
杨过内心一阵惊呼声响起。
杨过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
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晶化纹路,左半部分呈现炽烈的赤红色,右半部分却是幽蓝的雷纹。
两种颜色在腕骨处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经脉如遭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