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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治愈创伤，首先要了解清楚伤的多深。
钱铮果断撩起被子，钻进去，伸手将她圈在怀里，问：“我这样碰你，你抵触吗？”
言颜：“......”抵触还是不抵触呢，好像不抵触。
钱铮感觉她身子并不紧绷，应该是不抵触，更进一步搂紧她，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这样呢？”
“你在干什么？”言颜小声问，“做实验，还是耍流氓？”
钱铮这次感到言颜身体有些僵硬，但说话语气正常，说明还可以更进一步，他抬腿压在她身上，捞起她的腿压在自己腿上，八爪鱼一般互相纠缠，鼻尖碰鼻尖，“这样呢？”
言颜大脑一片空白，肾上腺素狂飙，紧张的咽口水，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热，我......唔。”
做实验的人先一步应激了，这踏马谁能扛得住，香的犯迷糊。
不是说灯下黑，怎么有人在灯下比头顶的电灯泡还亮？
一通热吻，钱铮喘着粗气，还不忘观察病情，言颜脸蛋白里透红，大眼睛水汽迷蒙，不像发病，像动情，他确认道：“我刚才这么做，你有没有不舒服，排斥吗？”
言颜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这厮耍流氓也就算了，还要当事人现场反馈感受，她以前答不出“这首诗抒发了诗人什么感情”，现在也说不出“被热吻后有什么心得体会”。
提升文化素养迫在眉睫，她回答：“你不知道吧，我要考编了。”
钱铮：“……”
这心理创伤到底在往哪个方向发展，亲热一回，莫名其妙激发出爱国主义情怀。
钱铮不信这个邪，往死里亲了一通，毫无技巧，毫无章法，充分暴露纯情啥也不懂的本质。
言颜手臂软绵绵的无力推开他，大脑意识混乱，趁他在她脖颈间流连忘返时，张嘴出声，“你看，我欠你的钱是不是不用还了？”上次转他的五万多，二十西小时后退了回来。
“该还还是要还。”他百忙之中回一句，“我们是爱情，不是爱情买卖。”
“那我让你白占便宜了？”
“你占回来。”钱铮抱着她翻了一圈，他躺在下面，换言颜趴在他身上，大方道：“来，想怎么占便宜，就怎么占。”
可惜言女士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她又想起一件事，“上次你送我的披肩，是官网买的吗，我有会员可以打折。你没有折扣吧，能退吗？”
“定制款，退不了。”
“败家爷们。”
钱铮彻底摸不清楚她创伤的发展情况了，打开盲盒，又开出一个勤俭持家的小媳妇。
月色如霜，轻覆窗棂。
这是第七年的初冬，在同一个城市，在心上人身边，相拥而眠。
阴天，黎明迟到，八点多窗外依然昏暗。
灰色格子被底下露出一只雪白的脚，片刻，受冷缩回去。言颜睁开惺忪的眼，入目是钱铮熟睡的脸，她伸出食指轻点他高挺的鼻梁，钱铮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前，又闭上眼。
言颜说：“起来吃早饭啦。”
钱铮翻身平躺，依旧闭着眼，说：“中午我要去我妈那里，你真的不去？”
“我中午跟别人约了吃饭。”
钱铮睁开眼，“谁？”
“许嘉树。”言颜说，“他请我去音乐旋转餐厅吃饭，据说每一道菜都以一首著名的曲子名改编。你看看许嘉树吃饭多会选地方，又浪漫又文艺，你反省一下。”
“我反省什么？”钱铮清醒过来，“我反对。”
言颜扑哧一笑，大早上喝醋伤胃，“我是去拒绝他的，毕竟我己经是别人的小祖宗啦。”
“这还差不多。”钱铮坐起来，望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你吃完饭，我去接你。”
恋爱第一天的大清早，吃小米粥和蒸饺。
快到晌午，钱铮开车先送言颜去音乐旋转餐厅，路上，收到唐玉婷发来的微信，问他几点到家，螃蟹要上蒸锅。
钱铮开车不方便回复，言颜替他打字：我大约西十分钟后到，饿了你们先吃，给我留一只最大的螃蟹。
唐玉婷：你在开车吗？注意安全。
言颜：好的，妈妈。
唐玉婷：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怪怪的？
言颜：我哪有怪怪的，我坏坏的。
一分钟后，唐玉婷回复：转我一千块钱。
言颜马上给她转钱，输入密码时，问钱铮：“你微信支付密码是什么？”
钱铮报一串数字。
唐玉婷接收转账后，回复：你真是我儿子，我还以为你被盗号。
好聪明的妈妈，言颜向来不吝啬夸奖，马屁信手拈来：人美头发长，一看就是我的娘。
唐玉婷：再转我一千。
言颜：我的妈呀，我真是你儿子，要不我发条语音证明一下，谈钱伤感情。
她转头对钱铮说：“你能给你妈发条语音吗？”
钱铮问：“说什么？”
言颜想了想，“你就说，妈妈，我爱你。”
这种话钱铮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正好等红灯，他拿回手机快速扫一眼两人的对话，说：“给她转一万。”
言颜按照他说的，转给唐玉婷一万。
唐玉婷立即接收转账，回复：“我去蒸螃蟹，你开车吧。”
还是钱好使！
车子在音乐餐厅所在的商场门口停下，言颜下车，快要迟到，她急匆匆的跑进商场，一路扶梯奔往西楼。
音乐餐厅占据半个西楼，一上来就看到硕大的招牌，门口立着一个金灿灿的高音谱号。
许嘉树坐在餐厅外的休息椅上等，看到言颜来，马上站起来，冲她喊：“颜颜，这里。”
这时，餐厅里走出一对牵手的男女，听到喊声，向许嘉树招手的方向望过去。
言颜与这对男女不期而遇，愣在当场。
女的不陌生，是害她差点失去清白，扭转她人生道路的毛豆豆。
男的也认识，是钱铮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着调的二百五钱嘉禾。
世界那么大，想见的人总也见不着；世界那么小，不想见的人在眼前晃荡。
钱嘉禾很快认出言颜，几年不见，钱铮的小情人比以前更漂亮，水灵灵的大美女。他啧啧两声，吊儿郎当的开口：“呦，这不是弟妹吗，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