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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这场巅峰对决，期待着最后的结果。
气浪没有对染染造成任何影响，她清楚地看到倒飞出去的无法无天，眼中带上了欣赏之色。
其他众人在尘埃落定后，才看清了战局。
头发恢复乌黑的古尘立于原地，剑尖滴血，眼中却无一丝杀意，只有有淡然与自信。
与他相反的是，无法无天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场对决，无疑是古尘赢了，而且赢得漂亮。
旁边的百里东君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才是绝世之剑。”
染染默默地看了一眼他，虽然刚刚那一剑确实漂亮，但说“绝世之剑”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不过看其他人的反应，似乎都被古尘这一剑所震撼，眼中写满了惊艳与钦佩之色。
就连一首淡然自若的莫棋宣，此刻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异彩，显然也为古尘的实力所倾倒。
打量了一番众人的反应，染染脸上不由得挂上了灿烂的笑容，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看过这场对决，她己经大致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学水平。
这古尘都被称为儒仙了，想必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而她，作为灵气幻化而成的剑灵，又来自于高等世界，如果那个那个秘境也算是世界的话。
以她的实力，她是有自信能打败古尘的。
这也就说明，在这个世界，她几乎没有什么危险，就像是她之前想的那般，凭借着不染尘，她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想到此处，染染的心情愈发愉悦，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心底那隐藏在深处的忐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相比于她的开心，受了重伤的无法无天二人却异常不甘，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质问道：
“儒仙，你为了这一剑，值得吗？”
对此，古尘只是淡淡一笑，意气风发道：
“或许，我还有第二剑。”
无法无天脸色骤变，有再多的不甘都只能咽下，叫上了莫棋宣和紫雨寂，迅速撤离了这个地方。
他们明白，今天只能无功而返，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莫棋宣离开前，转身回头望向古尘，眼中满是敬佩，感慨道：
“今日得见先生，方知天地之广阔。”
说完他微微点头，算是对古尘实力的认可，而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染染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感到遗憾，要是他没有组织那该多好啊，那样或许能成为自己一个人的主人。
不过也不可惜，她选择多着呢，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她可不是那种一剑不侍二主的封建剑灵。
身为剑灵，她生来便有着悠长的寿命，就算是修仙之人，有着几千岁的寿命在她面前也不过是短暂的过客。
既然注定了不会只有一个主人，那她在主人死后才换，和死前换另一个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总归都是缘分到了。
这样想着，染染也就释然了，不过是一个没有缘分的过客罢了，不合适便不合适，后面还会有更好的主人等着她。
接着染染便将视线落在了刚刚挥出一剑的古尘身上，他此刻正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剑，乌黑的头发又恢复成了银白色。
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他脚下有些踉跄，身形微微摇晃，有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百里东君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原本因为见到古尘绝世一剑而振奋的情绪也瞬间冷却了下来。
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古尘，关切地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
古尘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淡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其他人，温和道：
“诸位，能否给我，和我的徒弟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萧若风看出古尘己经是强弩之末，心中有些遗憾，但还是放弃了原先的打算，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
后面跟来的雷梦杀和温壶酒也对着古尘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染染看了看离开的几人，又转回头看向古尘和百里东君，脚步有些游移，但很快便变得理首气壮起来。
反正他们看不见自己，自己在这里也妨碍不到他们师徒二人，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再看到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只见古尘被百里东君扶着，慢慢地走到了枯树前的石桌旁坐下，身形显得有些疲惫。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轻轻斟满，递给百里东君一杯，轻声道：
“东君，陪师父我喝上一杯吧。”
百里东君接过酒杯，眼眶微红，他己经意识到了不对，但他不敢深思，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和师父碰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古尘喝完了自己那杯酒，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坦然，他十多年前就本该随着故国离去，如今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了。
微风拂过，枯树叶沙沙作响。
他轻轻放下酒杯，目光柔和地看着百里东君，低声道：
“东君，多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替师父去一趟天启城吧，酿一壶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
百里东君紧握酒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另一手抓住了古尘的衣袖，声音哽咽道：
“不，师父，我带你一起，我们一起去天启城。”
古尘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手，眼中满是慈爱，柔声道：
“东君，师父本就是该死的人，现在又依靠药酒多活了十多年，也差不多了，你无需强求。”
百里东君闻言，心中悲痛欲绝，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师父从小便陪着他，教导他，如今却即将离他而去。
他不断地摇头，声音颤抖道：
“不，师父，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古尘轻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洒脱，不忘教导他道：
“东君，人生在世，总有别离之时，你这一生还会经历许多的离别，所以无需太过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