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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的片场漫着铁锈味的水雾，江浸月倚在警车引擎盖上核对分镜稿，战术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地面。她睫毛上凝着细密水珠，在钨丝灯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
傅凛的玄色风衣掠过监控屏幕时，她腕间的智能手环恰好震出工作提醒。衣摆带起的风掀起她鬓角碎发。
“爆破戏防护方案需要重审。”傅凛将平板抵在她膝头，雪松香混着未愈伤口的血腥气，俯身时绷紧的下颌线在监控屏蓝光中如同刀刻，“第三炸点的冲击波会波及观众席。”
江浸月指尖在爆破模拟图上划出莹蓝轨迹，“安全距离符合国际标准。”她突然放大陆昭走位示意图，投影光斑在锁骨凹陷处跳荡，“顾星河这里要加个翻滚动作。”
傅凛的玉戒在平板边缘刮出裂痕，指节因用力泛起森白，“演员没经过专业训练……”
“我教他。”江浸月旋身跃下引擎盖，战术腰带的金扣扫过傅凛手背，金属凉意渗进他昨夜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
陆昭正捧着冰美式小跑过来，奶白色卫衣被晨光镀成暖金，“浸月姐！爆破组说……”
傅凛的佛珠串突然缠住剧本扉页，檀木珠子碾碎扉页上的晨露，“江老师。“他指节叩在“安全顾问”签名处，墨迹在潮湿空气里微微晕开，“根据协议第七条……”
“傅顾问。”江浸月突然将陆昭拽到身前，少年踉跄时卫衣兜里滚出两颗柠檬糖，手中的咖啡泼湿她袖口，“现在是我的私人教学时间。”她扯过陆昭的卫衣下摆擦拭手腕，棉质布料摩擦皮肤发出细碎声响，布料掀起时露出截清瘦腰线，腰侧淡青色血管随呼吸若隐若现。
场务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自从傅凛挂着顾问头衔进驻剧组，类似的闹剧他们看过很多次——看来是剧播完了，准备解绑CP换新CP了。只不过看傅凛的样子，并不像那么快解绑——
他颈侧跳动的青筋在监控屏蓝光里如同盘踞的毒蛇。
“这里。”江浸月突然握住陆昭的手腕带向自己后颈，少年指尖触电般蜷缩，“爆破时你要护住我后颈。”少年薄荷味的体温透过战术手套，“肌肉放松，想象在拆定时炸弹。”
傅凛的喉结滚动出压抑的声响，平板边缘的金属框深深陷入掌心。他看着陆昭的指尖擦过江浸月颈侧医用敷料，那里还残留着他昨夜在酒店走廊守到天明的寒露。
“浸月姐……”陆昭耳尖泛起的潮红蔓延至锁骨，喉结在战术手套下不安滑动，“这样对吗？”
江浸月就着陆昭的手完成个标准的战术翻滚，发梢扫过少年紧绷的喉结，在皮肤上留下潮湿的Z字轨迹，“爆发力不错。”她屈指弹了弹陆昭胸口，“就是心跳太快。”
智能手环的警报声应景响起，场记憋笑憋得肩头发颤。傅凛突然将爆破方案摔在道具箱上，惊飞檐角的白鸽，羽翼拍碎悬在半空的水珠。
“江浸月！”他扯开三颗衬衫纽扣，锁骨处的纹身随呼吸起伏如活物，“如果演员受伤导致剧组停摆……”
“那就请傅顾问做好善后。”江浸月旋开陆昭的保温杯递过去，杯壁的余温是她今早亲手调试的45度，“就像你当初处理《凤栖玉楼》的意外。”
暴雨在此时卷土重来，傅凛望着两人交叠的倒影在积水里晃成涟漪。陆昭卫衣上的江浸月同款香水味被雨水激活，苦橙花尾调裏着少年独有的青柠气息，丝丝缕缕缠住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
钨丝灯将审讯室照成惨白的茧，江浸月反手将陆昭按在单向玻璃上，虎口的薄茧蹭过少年突起的腕骨。少年腕间的智能终端投射出案件全息图，蓝光在她眼底凝成两簇跳动的火，虹膜纹路在强光下现出罕见的琥珀色。
“顾星河。”她枪管顺着少年脊柱沟下滑，“你篡改监控的代码里……”扳机叩响的瞬间，陆昭突然偏头，鼻尖擦过她小指尾戒，这个即兴动作让子弹擦着耳尖没入墙壁。
监视器后的导演猛地攥紧保温杯，“卡！陆老师这个偏头绝了！把顾星河暗藏的情愫都演出来了！”
傅凛的顾问椅发出刺耳摩擦。他记得这场戏的原设计——没有偏头，没有交缠的呼吸，更没有陆昭指尖擦过江浸月腰窝的即兴发挥。
“再来一条保底！”场务调整柔光箱角度，“江老师压枪的动作再慢些。”
江浸月突然扯开陆昭两颗纽扣，“这样挣扎更真实。”她屈膝顶进少年双腿间，真皮靴面在审讯椅留下凹痕，“记得喘得破碎些。”
陆昭的战术腰带扣突然崩开，金属部件滚到傅凛脚边。他弯腰拾起的瞬间，听见少年带着哭腔的喘息，尾音带着蜂蜜般粘稠的颤意，“师父…别这样……”
记忆突然闪回《凤栖玉楼》片场，江浸月也曾这样在他腰间念出台词。不同的是，那时她眼底晃动的欲念只为他一人燃烧。
“傅老师？”场务小心提醒，“爆破组等您签字。”
傅凛的钢笔尖戳破安全协议，“硝化甘油比例调低0.3%。”他在陆昭的走位图划出血红叉号，“这个炸点取消。”
“可是江老师坚持要真实效果……”
“按我说的做。”傅凛扯松领带，“出问题我担着。”
黄昏的余烬将天台染成橘红色，江浸月踮脚调整陆昭的耳麦线。少年垂眸时睫毛在她虎口投下蝶影，“浸月姐，等会真吻还是借位？”
“导演要长镜头。”她将薄荷糖塞进他唇间，指尖残留他唇纹的温度，“吃这个。”
傅凛的爆破对讲机突然爆出刺耳鸣响，“三号机位准备！”他死死盯着监视器里的两人——江浸月的手正搭在陆昭后颈，那是他们拍《凤栖玉楼》时他教她的引导手势。
“A！”
陆昭的吻落在江浸月唇角时带着青涩的颤抖，掌心贴着她后腰的枪茧轻轻，这个即兴动作让导演兴奋得首拍大腿。
江浸月突然扣住少年后脑加深这个吻，战术手套的搭扣刮过陆昭耳尖。全息投影在他们身后炸成蓝紫色烟花，恍惚是雪崩那夜阿尔卑斯的极光。
“好！保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