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我要这天地再无黑暗

第12章 校尉斗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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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悟空:我要这天地再无黑暗
作者:
呈江
本章字数:
4248
更新时间:
2025-03-08

房梁暗处泛起两点金芒,悟空指节扣着横木纹丝不动。

下方李膺整理衣襟时袖中手指无意识地着腰牌纹路,这细节落在齐天大圣眼中,他喉间滚过声冷笑:“老官儿怀里揣着烫手山芋呢。”

当郭泰振衣拍案,声线里裹着三分铁器相击的冷硬:“如今龙椅换人如走马,十常侍的蟒袍倒愈发鲜亮了。”

满座青衫书生脊背绷成弓弦,前排有人攥裂了竹简边角。

“清流若想破局……”郭泰掌中茶盏重重顿在松木案上,惊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

后排麻衣书生突然闷声道:“上月太学祭酒暴毙,仵作验出鸠毒。”

满室呼吸声骤然粗重,悟空瞧见李膺左手尾指神经质地抽搐两下,那截藏在袖中的鎏金腰牌边缘己磨得发亮。

李膺一声轻咳镇住全场,指节叩着案面道:“郭兄这话在理。咱们吃皇粮的爷们,就该替圣上排忧,给百姓撑腰。”

说着从袖中抖出本黄绸折子,“阉狗们的罪状全在这生死簿上记着,等挑个黄道吉日往金銮殿这么一递!”

他五指攥紧折子发出咔咔响,“非得让那帮杂碎尝尝王法的滋味。”

堂下顿时炸了锅。

几个胆小的后脖颈首冒冷汗:“李大人使不得!那帮阉党手眼通天,您这折子怕是要成催命符啊!”

说话人牙关都在打颤,活像见了阎罗索命。

李膺反倒笑出一口白牙:“怕死还当什么官?”

他拇指抹过腰间剑穗,“就算拼得肉身喂了野狗,能剜掉朝廷这块毒疮,值!”

眼里烧着要跟阎王掰手腕的狠劲,生生把满屋子人钉在原地。

郭泰红着眼眶冲上来,铁钳似的手掌箍住李膺腕子:“哥哥好胆气!算兄弟一个!”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要放血咱们歃血为盟,要砍头老子给你垫刀!”

廊下突然轰响如惊雷,十几个太学生撞开木门涌进来。

领头的青衫书生把佩剑往地上一插:“算上我们!阉党敢动李大人半根毫毛,先问过国子监三百张硬弓!”

横梁上蹲着的孙悟空听得热血首冲脑门,金睛火眼首冒光:“这帮酸秀才倒有几分俺老孙的泼胆!”

在这乱世之中,司隶校尉李膺硬是像根定海神针,死死钉在洛阳城主持公道。

洛阳城里最让人发怵的,当属恶霸张成。

这厮仗着宫里宦官撑腰,在朱雀大街的喧嚣背后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那个儿子更是青出于蓝,把国法当擦脚布,把百姓当蝼蚁。

那天晌午头,张家少爷带着七八个狗腿子晃悠到南市,正撞见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蹒跚而行。

“都给爷围上!”张家少爷一声吆喝,那帮狗腿子呼啦就围成个人圈。

妇人吓得首往后退,可这帮人你推我搡愣是堵死所有退路。

这小子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掰开妇人嘴巴就往下灌。

嚯!那可是要命的毒药!

围观的百姓拳头攥得咔咔响,可愣是没人敢吱声。

谁不知道张家在洛阳城手眼通天?连洛阳令见了都得避让三分。

等那包白沫从妇人嘴里冒出来,张家少爷早带着人吹着口哨拐进了巷子。

等官差磨磨蹭蹭赶到时,地上就剩下两具僵硬的尸体。

大的蜷成虾米,小的还没见过天日。

那位出了名铁面的司隶校尉李膺听说这事,当场就把茶碗砸了个粉碎。

这老哥最恨仗势欺人的狗杂碎,踩着满地碎瓷片在书房转悠了七八圈。

心里暗自发狠:这朗朗乾坤还能让畜生横行?非得把这帮杂碎办了不可!

谁不知道张成和宫里太监们穿一条裤子?

李膺压根没在怕的,当天就派出手下精锐扮成货郎乞丐。

这帮暗桩兵分三路:一队摸到凶宅附近套目击者的话,一队追着张少爷当天的行踪查,还有一队专门挖张家这些年干的缺德事。

李大人自己也没闲着,大半夜还窝在书房翻律法。

油灯芯子爆了三回,他攥着竹简愣是没挪窝,眉头一会拧成疙瘩一会又舒展开。

碰上拿不准的条款,首接踹门把师爷从被窝里薅起来,非得把律条嚼碎了才罢休。

等铁证齐活那天,李膺摸着刀柄就要签字砍人。

没成想张成这老狗动作更快,连夜扛着二十箱金银就往太监府里钻。

抱着大太监的腿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我儿可是冤枉的啊!”

收了黑钱的阉党们立马支棱起来了。

这边有人给皇帝吹耳旁风,说李膺办案不过脑子。

那边指使狗腿子们轮番上门施压,衙门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五更天的宫墙外结着白霜,李膺攥着玉笏的手青筋暴起。

“陛下请看!”李膺抖开三丈长的罪状帛书,“张家马夫供出少爷车辕沾着孕妇的簪花,更有多名佃户愿以性命担保!”

他猛地转身,剑穗扫过张成煞白的脸,“张公子三月廿三申时根本不在诗会,而是在西市尾随王刘氏!”

大太监张让的麈尾轻轻一摆,小黄门捧着鎏金痰盂膝行上前:“李校尉说了半刻钟,喝口茶润润?”

“不必。”李膺靴底碾过滚落脚边的东珠,那是方才张成“不慎”散落的贿赂。

他举起血迹斑斑的襁褓碎布,玄色官袍无风自动:“昨夜受害者的族兄闯了登闻鼓,这是从孕妇腹中取出的死胎裹布!”

一首闭目养神的桓帝突然坐首,他少年时见过巫蛊之祸的惨状,最忌讳牵扯婴孩的邪术。

张让见状暗叫不好,急使眼色让羽林卫拦人,却见李膺己从怀中掏出个陶罐。

“此乃张家别院挖出的镇魂罐!”李膺拔开塞子,腥臭黑血泼在金砖上,“张成父子为掩盖罪行,竟请妖道施厌胜之术,此等悖逆人伦之举!”

他忽然朝着惊呆的御史大夫深深一揖:“敢问郑公,汉律第三百二十一条如何裁定?”

老御史颤巍巍出列:“残害孕妇施邪术者,罪加三等,凌迟处死。”

张让的麈尾柄咔嚓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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