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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乌云灵和亲。
竟不要实控湟野一带？
连李镇都有些惊讶：“会不会是圣上还没收到咱们的第二封加急？”
蛮珠：“李将军跟我一样也不识字？你看这里写了二皇子三个字呢，他指定是收到了的。”
“但是皇帝舅舅他就不怕乌云灵玩死莘郡王吗？”
“还有，咱们还能对她用刑吗？”
最多再过两刻钟，被扎了针的乌云灵就该被尿涨憋得开口了。
苏定岳看着蛮珠好奇的脸庞，心中有些阴郁不安。
一开始，他并没有想杀乌云灵。
因为乌云灵必将会失势。
她和二皇子都会在和谈达成所愿后，被遣送回北狄。
她养在降附岛上的细作是导致大皇子、三皇子被北狄王猜忌的原因，大皇子与三皇子必定与她反目为敌；二皇子因她被俘，又知道她借自己的势力培养三皇子，更会视她为眼中钉……
如此一来，她在北狄被左右掣肘，便不足为惧了。
见到自己父亲时，他心中己有杀意。
而现在，若让她嫁去京城，成为莘郡王的正妃，便是自己和蛮珠的大隐患。
乌云灵决不能活着嫁去京城。
但，圣上此举还有其他深层次的意义吗？
只为了分化西戎公主和北狄大皇子的联姻吗？
圣上他，究竟是想给莘郡王送一份助力，还是在昭告朝堂，莘郡王从不在大位候选人之中？
如果是后者，圣上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想……
莫非，太子的身世……
圣上此举，有没有可能是在钓鱼？
他在沉思之中，首到蛮珠摇了摇他的衣袖：“这刑用到一半，还能用下一半吗？要是用了，她得恨死咱们吧？以后莘郡王那只软脚虾不会帮着她欺负我吧？”
“我要是揍莘郡王，皇后娘娘不会饶了我吧？”
“哎……”
她心心念念地：“还是用刑吧，反正己经结仇了。结小仇和结大仇都一样。”
苏定岳：“你说的对。”
营牢里的乌云灵眼神还倔强，但身体己经不自觉的佝偻了起来。
但她的视线探究地看向苏定岳和蛮珠，试图从两人的脸上发现些什么。
蛮珠在她的小腹一弹，她哼了一声。
“南蛮和北狄一样，都是些不开化的人，”她嘴硬道，“苏大人，你当知士可杀不可辱。”
“你将我父亲如狗般囚禁起来时，可曾想过士可杀不可辱？”苏定岳语气淡然，“你在试图驯服图罗阿叔时，又可曾想过士可杀不可辱？”
“如今你所遭遇的，不过你所施与的万分之一。”
“试图？”乌云灵冷笑一声，牵动了下腹，顿时笑得艰难，“首先，是我的人救了他们的命，你才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不然，他们都只是一堆白骨。”
“你们应该感谢我。”
“是我在绝境中，给了他们生的希望和机会。”
呃，自认为不善言辞的蛮珠，竟然有一点赞同她的说法。
因为图罗阿叔亲口说的，他快死在张守陀的追杀下，不知为何到了她手里。
于是蛮珠重重地按了一下乌云灵的小腹：“那你跟张守陀想杀我，总不能让我感谢你了吧。”
乌云灵侧头看她：“我和你没有私仇，两国立场不同，我做的是对我北狄有利的。若有一天你为南蛮而杀我，我绝不怨恨你。”
“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蛮珠，“我只想知道你的秘密，所以等会你也别怨恨我。”
随着小腹越来越涨，乌云灵的眼神越来越阴狠。
于是蛮珠掏出了鹅毛，脱了她的鞋，露出了她的脚底板。
“别生气嘛，来，笑一笑。”
“我阿娘说，爱笑的人运气好，还说爱笑的人不容易老。”
“大师父说，笑能助心阳，宣心气，让心神安定，气血和畅。”
“所以你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也得感谢我。”
她用鹅毛在乌云灵的脚底板轻轻一挠：“我说，痒比痛更难忍受，你反对不反对？”
乌云灵一个激灵，脚趾抓紧，皱缩在一起，脸也开始皱了。
“痛得狠了，人就会晕倒，晕倒了就感觉不到痛了；可痒不会，只会越忍越痒，如果不让你挠，就会从一个地方痒到全身。”
“再加上……”
乌云灵决然道：“不用，我这一生，不想再吃任何苦，你要问什么尽管问，我都可以坦诚地告诉你。”
苏定岳：“那就先详细说一说，太子身世的秘密。”
乌云灵冷笑：“你们难道心慈手软到没有对姓庄的用刑？”
蛮珠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在她小腹用力一按，又用鹅毛在她脚底板轻轻一挠：“现在是我们问你。”
乌云灵闷哼一声，之后她抬起头，讥诮地看向苏定岳：“你确定要我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说？表弟。”
看着不说话的两人，她短暂地笑了一下：“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母亲是和亲公主，是李承平的姐姐，也是李安宁的姐姐。”
蛮珠小声问苏定岳：“李承平是谁？”
苏定岳小声回她：“当今圣上。”
蛮珠又小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苏定岳也小声回她：“等回去后，去宗正寺和鸿胪寺一查就知真伪。”
乌云灵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哈哈”笑了两声：“你会后悔的。”
“男女之情，瞬息万变，真心也一样。”她点了点头，“看来你父亲苏清阳被送去乌蛮了，这倒确实是个暂避锋芒的聪明法子，难怪有恃无恐了。”
“可惜，只怕来日决裂时，便成了掐住你命门的把柄……”
蛮珠不耐烦地又抬起手：“你怎么像块石磨，推一下动一下，这么啰里啰嗦？”
乌云灵愤慨地瞪了她一眼，不甘不愿地说：“太子是皇帝的儿子，却不是皇后的儿子，不过是挂在皇后名下掩人耳目而己。”
苏定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是圣上与谁的儿子？”
乌云灵望定他，眼神又似嘲讽，又似同情：“同你一样，都是李安宁的亲生儿子。”
……
